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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但却把齐岫玉吓得咱也说不出话,只能僵硬的趴坐在地上,许久不敢动弹。

这场殿内密谈的最后,梅瑾萱让素雪找了件立领上袄给齐岫玉换上,遮住了她脖子上的掐痕,赐了药就让她回去毓秀宫了。

如梅瑾萱所料,毓秀宫住着的小姐们,看到齐岫玉只是打了手板,还被赏了衣服和上药,都猜到贵妃还是照顾她的。

没有人在齐岫玉面前落井下石,只是纷纷敬而远之。

只是在别人议论着,贵妃对齐家恩宠非凡时,齐岫玉都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堵着自己的耳朵,不去听这些谣传的假消息。

齐岫玉的心里是不甘,是怨怼的,但是对于梅瑾萱的恐惧压倒一切,让她不敢再作妖,最终只能选择安静。在毓秀宫里,宛如一个隐形人。

梅瑾萱对于齐岫玉的识相很满意。她觉得,有了这么个例子在,其他秀女就是有再多的小心思,也会收敛一点。

这种和平氛围怎么也能持续到选秀结束。等该选的人有了封号,多选的人收拾包袱回家,再迎来下一场鸡飞狗跳。

可是事情,往往在人的预想之外。

……

幽暗的宫殿里,不知道主人怎么想的,竟然一支蜡烛都不点。屋子里只有两柱清香在燃烧,缕缕烟气飘扬,香头火星点点。

而在这片黑暗里,有两个人正在小声交谈。

“只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只要制造一场小意外,人死了,所有人都会以为是有人蓄意报复。”

四十多岁妇人的沙哑声音,在殿内响起。

另一个人似乎很犹豫,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可是无缘无故,就杀死一个人,这……”

这人很为难,还有点害怕。

从话语就可以听出来,这是一个手上没有沾过血的人。

妇人嗤笑一声,不太恭敬地说:

“您刚刚才说过,为了赢,您愿意做任何事吗?”

“可是……”

“娘娘,您要想明白,这世上没有平白得来的东西。我们帮助你,也得要看看您值不值得一扶。”

对面的人沉默了。

声音沙哑的妇人不愿多费口舌,只留下最后两句话:

“杀了她,不光是能借此打压贵妃,也是主子给娘娘的考验。娘娘当然可以不做,但之后的日子,就请娘娘自己好生筹谋吧。”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女人在黑暗里团紧了手里的帕子,心里暗恨。

但是,她现在别无他法。

转眼第二天,天亮。

毓秀宫里的洒扫宫女发出尖叫,响彻宫闱:

“啊啊啊啊啊啊,死人了!死人了!”

所有人慌忙地跑到院子里的水井旁边,就看到——

叶盼儿背对着天空,整个人浸泡在井水中。

她死了。

一个进宫备选的秀女,悄无声息地死在宫里。就算是浣衣局里最低级的宫女都知道,这就是一块巨石砸进河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不光是现在管理宫闱的端柔太妃和贵妃,就连陛下,都一下朝就赶了过来。。

而在陛下到来之前,还有一个人也出现在了毓秀宫。

梅瑾萱看着刚刚跨进门槛的女人,眯了下眼睛。

她问:“贤妃怎么来了?”

这秦愉有好些日子没露面了,没想到一出来,就挑了个大的。

这人依旧穿得淡雅,甚至比之前显得更低调了。浑身没什么特别贵重的首饰,就脖子上的红宝石桃花璎珞贵一点。

但她越这样,让梅瑾萱心里越警惕。

秦愉,肯定没藏什么好心思。

秦愉老老实实跟梅瑾萱问好,然后回答:

“孙将军的小女儿,也是今年的秀女。臣妾听闻毓秀宫出了事,心里担忧,特意来看看她。”

这话说得让人挑不出毛病。

梅瑾萱眼神一扫。各个秀女都被嬷嬷们赶回房间了,但都开着窗户探听着外面的动静。

视线落在这西院最左边的一个房间上,梅瑾萱对那儿歪了下脑袋,轻佻地说:

“那贤妃就去吧。人好好儿的在哪呢。”

秦愉抿了下嘴角,赶紧低头:“谢贵妃娘娘。”

然后,转身走向那间最左边的屋子。

她不是气愤梅瑾萱的态度,而是对她连一个小小秀女的房间都能立时找到,感到惊讶。

她念头儿转动,背对着梅瑾萱眉头蹙起:

也许,贵妃也是一早就提防她,提防孙家?或者,正计划着要使点手段,让孙美琴彻底落选?

秦愉这边阴谋论一个接一个,梅瑾萱没工夫搭理她。

对一进来就跟在她身边的刘复水说:

“管事嬷嬷呢?让她过来。”

刘复水:“是。”

“还有,”梅瑾萱继续说:“去看看宫正司的人怎么还没到!”

等到宫正司的人来验完尸,毓秀宫的宫女说完昨天一天叶盼儿的动向,陛下也赶过来,在主座上坐好时,贤妃也正好看完了她亲家妹子,低调地坐到尾席。

屋内由于三堂会审,跪在堂中负责伺候叶盼儿的宫女瑟瑟发抖。

皇帝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沉默不语。

太妃和梅瑾萱对视一眼,确定她无意说话后,率先开口:

“你说叶家女昨日一切如常,戌时过半就吹灯就寝了,那她人怎么会在今天早上,被发现在井里。”

“婢子不知道,婢子真的不知道!”

这宫女年岁也不大,进宫不久,看起来非常懵懂。此时被太妃一问,吓得除了“不知道”什么都出来。

端柔太妃脾气好,耐心也好,见宫女这样不经事,也没恐吓她,而是放宽了语气劝道:

“你好好想想,人命关天。昨晚上叶家女房间真的再无动静?你没听到有人走出来,或者有人走进去?”

西院伺候的婢子统一住在下人房,就在院子的最右边。

离叶盼儿的新屋子,只有两间房的距离,一个大活人从屋子里消失,她们不可能什么都听不到。

这小宫女双手只在地上,低着头,豆大的汗珠掉落将地砖打出一个个水印。

她很努力地想了半天,就在众人等到不耐烦的时候,就听她说:

“我,我想起来了!”

宫女抬头:

“昨天半夜我起来上茅房,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在叶姑娘的门口!那个人...那个人是......”

她的话一顿,好像变得非常害怕。

忐忑的目光看向坐在一旁的梅瑾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