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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橘白再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教室里的同学看自己的眼神都产生了变化。

徐马克捂着自己还在发疼的脖子嘎嘎地笑,“学霸啊,不得了啊,以后发财了可别忘了咱们这些穷亲戚。”

其他人不敢像徐马克这样明目张胆地发言嘲讽,但他们的眼神,说出了比这要更难听的话。

江橘白无所谓。

江柿给他让开了地方。

“陈白水能不能给我也想想办法,”江柿低声问,“我感觉我咬咬牙也能学一学。”

江橘白把书包从桌子里抽了出来,又把书全抱在怀里,“你下回考好了,他会主动找你的。”

少年走得干净利落,连声道别都没有,更加没有像热血电影里丢一句类似于“莫欺少年穷”的狠话。

徐马克看着江橘白的背影,踹了脚桌子,“武星哥你看他,屌毛屌?”

徐武星趴在桌子上,像是在睡觉,他闭着眼,一睁眼,就感觉有一缕头发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他戴着从他妈化妆柜里拿的观音像,也一点用都没有。

他没搭理徐马克,徐马克不服气地喃喃自语,李观嬉忽然问:“你嗓子怎么还是跟乌鸦叫一样?”

"我哪知道,医务室开的药一点鬼用都没用,"说着,徐武星又挠了挠脖子,“他妈的,痒死了。”

11班成绩也不算好,但班里的风气比起末班来讲还是要好了不少,而且班里也有好几个成绩在年级排名里靠前的,只是整体水平比不上前面几个班级。

陈白水拽着江橘白到11班班主任的跟前,巧了,11班的班主任是陈芳国,陈芳国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陈老师,多谢多谢啊。”陈芳国握着陈白水的手,一个劲的鞠躬感谢。

谁不希望好苗子全出在自己的班上,回头考一个全国top,那以后也能拿出去吹一吹,在教学事业上也能留下光辉的一笔,结果呢,这根苗还在培育期,就被周围的搞排挤,为了让它顺利成长,陈白水不得不忍痛割爱。

陈白水皮笑肉不笑,“那我就把他交给您,您也别公然搞特殊,还是老师呢。”

“这还用得着你说。”陈芳国撇嘴。

在陈芳国将江橘白领进教室后,陈白水还站在走廊依依不舍地瞧着,他甚至在心底里猜测,搞特殊,也是陈芳国想把江橘白弄到自己班上的计划里的一环。

陈芳国把江橘白的位置安排在了最后一排,没办法,个子太高了,估计有个180左右。

“江橘白,大家眼熟,不是转校来的,都是熟人,大家也不要搞欺生杀熟那一套,课该怎么上就怎么上,作业该怎么交就怎么交,别让我知道也到你们学隔壁末班搞那些小动作。”陈芳国在一开始便放下话,班里的学生都认真听着。

“小芳,你就放心吧,我们可不是末班那些蛆!”

江橘白低头转着笔,目光淡然。

说末班的人是蛆,他顿时产生一种自己从一个厕所爬到了另一个厕所的错觉感。

很快,江橘白就知道了为什么11班的人会出此言论。

末班的人从来不交作业,不交作业自然也不兴抄作业;11班每天要交七八回作业,有交作业,自然就有满头大汗抄作业的。

末班的人也不考试,试卷发下来丢在桌子上当睡觉的口水巾,脏了换下一张;11班每天至少一场考试,各科老师抢着争时间考。

末班的老师撒手不管,对学生上课的状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11班的老师该骂骂该罚罚,讲台上的竹鞭都抽断了两条。

到了晚自习,大家似乎才得以喘息,江橘白的新同桌姓江名明明,"恭喜恭喜,终于走出末班那个垃圾堆了,我也是江家村的,我知道你。"

江明明一开始不太敢跟江橘白说话,因为都说江橘白的身上不干净,这是其一,二是江橘白在学校名声不好,脾气太差,又爱打架。

但经过江明明一整天的观察,江橘白话虽然很少,一个人吃饭一个人上洗手间,但是跟末班那些坏东西不一样。

让江明明直接改观的是,他不会做的题,江橘白好像会……末班的为什么会做题?!!

江橘白写作业的速度比班里的人慢很多,他扫了眼江明明伸来的手,“哦。”

“?”江明明尴尬地把手缩了回去,“你还挺有个性的,嘿嘿。”

“江橘白,你作业写完了吗?”物理课代表捧着一堆作业本过来,“我要去交了。”

江橘白抬起眼,“我还没做完,还有两道题。”

少年的好看毋庸置疑,是连老师骂他脾气臭不服管的时候,也忍不住在后面跟上一句“长得实在好”。

可惜他天天在末班那个阴暗的角落里趴着睡觉,不常出来,也不常交朋友,很少人能近距离地看见他。

课代表被那张俊秀到无可挑剔的脸给实实在在地冲击到了,她耳朵迅速变了色,磕巴着说:“没、没关系的,我过半个小时之后再去交吧,反、反正晚自习还有两个小时。”

“谢谢。”江橘白低下头,重新开始做作业。

江明明满头满脸的问号,不是,喂,你,他扭头,“江橘白,你知道咱们物理课代表有多难搞吗?”

-

江橘白只换了班级,没有换宿舍,徐文星知道了他换到11班的消息,还特意来他的宿舍,恭喜了他。

走的时候,他顺带看了看徐武星,徐武星早早就洗漱爬上了床,缩在被子里,还蒙着脑袋。

徐文星把他被子揭开,徐武星吓了一大跳,立刻就从床上窜了起来,“徐文星你做什么?”

他怒吼的声音都传到走廊了,本来都在忙着自己手上事情的宿舍里的其他人也都朝兄弟俩看过去。

徐文星头一回被徐武星当着这么多人的下面子,他脸上的表情差点没挂住,但徐武星是他弟弟,自己的亲弟弟行为越来越反常,他也没去计较,反而伸手去摸了摸徐武星的额头,“你最近是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徐武星眼神没看徐文星,而是在看着徐文星的背上,那天那个女鬼趴在徐文星的背上,还嗅了嗅徐文星的脖子。

她慢慢望向徐武星,朝徐武星伸出自己的手。

徐武星立马掀起被子,把自己藏了进去,“有鬼!!!”

李观嬉在上铺,他趴在床栏上,看着下面一头雾水的徐文星,说道:"武星哥最近总是这样,一开口就说有鬼有鬼,他是不是撞邪了?要不然你跟家里说说,请人给武星哥看看?"

徐武星缩在被子里抖个不停,徐文星看了会儿,点了下头,“谢谢你的提醒,我等会给家里打电话说一声。”

江橘白靠在床头看题,但他其实已经观察了徐武星好一会儿,徐文星离开后,徐武星还是缩在被子里,一直没冒头出来,他抖得隔壁整个床架都在晃动。

但江橘白没从徐武星的周围看见有鬼祟的出现,可能的确有,只是他看不见。

这层结界,估计又被徐栾给合起来了。

明天他可以问问徐栾。

正想到徐栾,江橘白笔尖划到下一道题,他现在上午背语文和英语单词,下午做数学题,晚上主攻物理题。

物理是他所有科目里,感到做得最艰难的一科,他每道题都要做很久。

难怪江明明考个10分也能安慰自己“很棒啦”。

“不会?”

徐栾的声音忽然出现在耳边。

江橘白被吓得手里的笔都飞了出去,恰好砸在走过来的江柿的脚背上。

江柿疑惑地把笔拾了起来递给江橘白,“这么晚了还做题,小心眼睛。”

“谢谢。”江橘白接了笔,看见多出来的一只手,从身后的墙壁里伸出来,发白的食指点着他的试卷,“这题?”

“嗯。”江橘白咽了咽口水。徐栾以整个人出现和部分徐栾出现,他觉得后者还是要更惊悚一点。

除了一只手,就只剩下对方的声音。

江橘白大着胆子往后瞥了一眼,一张若有似无的脸庞,浮在墙壁之上。

它看向他。

在江橘白的另一边,另一只手也出现了,它环着江橘白的脖子,捏着江橘白的下巴,让他把脸转了回去,重新看着试卷。

“这道题的考点,你弄清楚没有?”

江橘白稀里糊涂地点了下头,“差不多。”

“那你说说看,它的考点是什么?”身后的声音问道。

“……”江橘白随口说的。

徐栾似乎料到了江橘白是在胡乱答,不过也没跟他计较,“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下次不要再撒谎了,我不喜欢你撒谎。”

江橘白点了下头,“考点是什么?”

隔壁上铺的小马吆喝着路过的室友给他倒杯水,一瞥眼就瞧见了写作业还在自言自语的江橘白,坐得比在教室里还要端正。

他接了递上来的水杯,“喂,喂喂!”他拉着隔壁铺的男生,“你看你看,江橘白他妈的这么晚做作业就算了,一边做还一边自言自语,他是不是学疯了啊?”

“学霸都是这样的,少见多怪。”男生推开小马,盖上被子。

小马不服,还要继续说,一把揭开男生的被子——男生打着手电在被窝里做试卷。

四目对视,说疑惑也疑惑,说尴尬也尴尬。

“?”

“神经病啊你!”男生怒极,把自己的被子从小马手里拽了回来,又捂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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