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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沂一愣,他扫了眼?自己的腿,“貌似我才是个?瘸子吧。”

林惊雨红了红脸,“我痛。”

萧沂顿时明白,他挽起袖子伸手,抿了下唇抱歉道,“怪我。”

“你闭嘴。”

林惊雨脸颊滚烫,她把手搭在萧沂手上,萧沂温柔地把她扶上马车,还替她拉起帘子。

一切尽数看在木二眼?里,木二不知为何出来的是林二小姐,更匪夷所思殿下和林二小姐关系何时这般亲密了,让人臆想飞飞。

萧沂察觉到视线,望向木二,“本殿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木二摇头,他觉得作为属下还是有必要提醒主子,于是他小声道。

“殿下,林二小姐虽是林大小姐的妹妹,但姐夫与?小姨子终是有别?,殿下这样若被人瞧见?,是会叫人说?闲话的。”

萧沂若有所思点头,“确实如此。”

林惊雨还没过门,如此确实不合礼数,但又想到昨夜荒唐之行径,此刻的礼数显得有些可笑。

“木二,你去支些钱出来。”

“属下遵命。”

萧沂私下有大片产业,但为掩人耳目,平时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拿出来的,木二猜想肯定有大事要干。

他又疑惑又激动问,“殿下此次支钱,是为什么。”

萧沂轻描淡写,“成婚。”

这,应该也算大事。

木二惊喜,“殿下与?林大小姐这般快?”

“不是林大小姐。”

“啊?”

萧沂伸手触碰车帘,“是林二小姐。”

木二傻了眼?,迟迟缓不过神。

萧沂正?要掀开帘子,想起什么又转头问,“哦对了,让你买的伤药买了没。”

木二从腰间取出瓷瓶,双手奉上,“殿下是又受伤了吗?”

“算不上伤。”

萧沂自嘲,他全身?上下唯一添的伤,是昨晚林惊雨在他身?上胡乱抓的指甲痕,他凝望着瓷瓶,想起林惊雨昨晚那双哭个?不停的眼?睛,以及今日她一动就?皱眉的模样。

“比起我,倒是里面那位主伤得更严重。”

萧沂掀了帘子进去,独留木二在外面又傻了眼?。

他想起林二小姐方才的样子,并无大伤,除了脖子上的红痕,和看起来有些行动不便?。

木二忽意识到什么,他张着嘴。

没料到他家殿下平日瞧着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私下里竟是这种禽兽,简直令人发指。

*

马车很快至林府,这一路上二人都?沉默无言,马车宽敞,两人之间坐的距离也能隔两三个?人。

直至下车前,萧沂递给?林惊雨一个?瓷瓶。

林惊雨问,“这是什么。”

“这是伤药。”萧沂瞥了眼?林惊雨脖子上的红痕,又一路往下,虽有衣裳遮着,但他脑海里还是会浮现昨夜海棠碎了的模样。

“我让木二买的,涂了能缓解疼痛。”

林惊雨低着头接过,“多?谢。”

她的脸似今日的衣裳一样红,萧沂注意到她的裙子,像一朵虞美人绽放。

“你穿红色,也挺好看的。”

“多?谢。”

萧沂扬了扬唇,“林二小姐何时这般客气了。”

林惊雨捏着裙子抬眸,她白了萧沂一眼?,“不谢。”

对了味,萧沂一笑,“好了,林二小姐,林府到了,我们就?此别?过。”

林惊雨忍着酸痛,夺帘而出,好在探枝一直守在林府门前候着。

她将林惊雨扶下,瞥了眼?自家小姐脖子上的吻痕,欣喜道:“小姐,成了吗?”

“嗯,算成了。”

林惊雨往林府走?。

“那太子会娶咱姑娘吗?”

“应该不会。”林惊雨摇了摇头,“但三皇子殿下会。”

“啊?”

探枝傻了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林惊雨走?进堂屋的院子时,郑小娘正?在里面撒泼哭喊。

她跪坐在地上,小妇人年纪了,还哭得梨花带雨。

“我自知我身?份不好,但咱妉妉怎么着也是尚书府千金,是正?经人家的姑娘,不能平白无故丢了清白,皇子又如何,我话糙理不糙,他与?我们妉妉行了那等?事,就?要对我们妉妉负责。”

郑小娘一手拧着帕子抽泣,一手拍着地,“妉妉怎么着也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一把屎一尿一手拉扯大,我这个?当娘的,就?算哭着跪到皇宫,也要给?她博个?名分。”

门外的林惊雨听后,扯了扯嘴角,她怎不知小娘还有一把屎一尿把她拉扯大这回事。

主座的林章安吵得头疼,林家有皇后和林琼玉在宫中就?够了,他不想再搭一个?女?儿进去,落得个?攀附皇室的名声。

可一听郑小娘要闹到皇宫去,他勃然大怒一拍桌子,他此生?最好面子,如此不是叫人笑话,他以后还怎么在朝堂抬起头来。

“够了,你还嫌不够丢人。”

郑小娘憋屈,只敢小声喃喃,“我妉妉的清白重要,还是老爷的名声重要。”

在此阵营上,姜芙难得与?郑小娘一致,她愁着将林惊雨嫁出去,不管嫁给?谁,别?碍着她家婉婉就?好。

她叹气道:“好了,郑小娘你也别?闹了,叫人听去多?有损林家脸面,皇后已同意我们家的庶女?嫁给?三皇子殿下,估计过几日就?会向陛下请旨。”

姜芙又给?林章安倒了杯茶,“老爷,这是皇后与?陛下的旨意,皇命不可违,老爷就?随了去吧。”

林章安抿了口茶,他闭了闭眼?,“罢了罢了,就?再嫁一个?进去,”

门外,林惊雨本想设个?法子叫她那个?“淡泊名利”的老迂腐父亲低头,但如今,郑小娘这么一闹,姜芙在旁边一唱,也没她什么事了。

林惊雨转身?要走?,身?后忽响起姜芙的声音。

“你又在偷听长辈讲话。”

林惊雨懒得辩解,她缓缓一笑,“嗯,母亲又要教导我?”

姜芙实在不喜欢这个?庶女?,但毕竟自己是林家主母,庶女?出嫁,她理应教导。

想着林惊雨日后就?离开林府了,她语气也没有往日那般冲。

“你日后入宫断不可行此偷听之行径,宫门深似海,离三皇子殿下派往封地还有好一段日子,你在宫中要懂规矩知礼数,事事谨慎小心,切莫再出乱子牵连林府。”

她难得这般心平气和与?自己说?话,林惊雨低了低头,“妉妉知晓了。”

姜芙见?她温顺,清咳一声,“好了,你回去吧。”

林惊雨抬脚之际,姜芙的声音又响起,“林惊雨,你这辈子都?别?想爬到婉婉头上,太子妃之位,皇后之位,都?是婉婉的。”

姜芙一笑,望着林惊雨如视蝼蚁,“郑小娘这辈子都?斗不过我,她的女?儿也是,回去以后,就?安分守己,别?学你娘痴人说?梦了,麻雀永远是麻雀,变不成凤凰。”

姜芙怎会真心教导她,她是来嘲讽她的。

林惊雨低着头,眸光深沉,嘴角依旧扬着。

“女?儿,知晓了。”

而后她又抬起头,微笑着步步接近。

姜芙蹙眉一愣,只听她温婉的声音一字一句慢悠悠道。

“但骑在母亲头上,还是绰绰有余的。日后,母亲记得懂礼数,尊称女?儿为三皇子妃,母亲切莫忘了给?女?儿行礼,莫要叫他人说?不知礼数,有损林家颜面。”

她轻笑着,有礼地说?完,挑了挑眉,像是在挑衅。

林惊雨望着林夫人气得发抖,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她是真的心情大好。

郑小娘从屋子里走?出,远远望见?林惊雨,她拍着大腿走?过去道。

“妉妉,为娘可给?你哭了个?名分。”郑小娘又顿住,她望见?姜芙黑沉着脸,“呀,大夫人也在呢,怎么发抖了呢,今日很冷吗?”

林惊雨浅笑,朝姜芙欠了欠身?。

“小娘唤我有事,女?儿就?不陪母亲聊天了。”

郑小娘在旁边点头道:“对,我正?好寻你有事,你怎么知道的。”

林惊雨沉了沉脸,拉着郑小娘消失在长廊。

她心中嘀咕,以郑小娘这个?头脑,难怪斗不过姜芙那个?女?人,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会哭。

她这也算是随郑小娘了。

*

林惊雨回到院子,她坐下喝着茶,望着郑小娘翻箱倒柜一顿捣鼓。

她边翻边道:“要我说?,你先前拒绝了齐家那小子是好事,还有那张竹允也别?嫁了,你爹看重而已,鬼知道他日后有多?大前程。”

林惊雨一笑,“小娘先前可不是这般讲的。”

“鬼知道你能攀上皇室啊,为娘本也是要为你谋一分好亲事,如今呐,那齐家,那张竹允再怎么大,也都?是臣子,比不过皇室。虽然三皇子无权无势了些,但也是个?皇子,等?日后封地一下来,做了藩王,不愁吃不愁穿,旁人见?了你还要行礼,好日子在后头呢。”

林惊雨点头,这也算是个?慰藉,她望着一顿忙碌的郑小娘,“你在做什么。”

“这些都?是你娘我这些年给?你存的嫁妆,还有老夫人给?你留的,我可一分都?没动过。”

她翻出来的,足足装了三个?大箱子。

“我养你一场,只要你不跟你姐姐争,为娘还是念着你,盼着你寻个?好人家。”

可她是她的娘,念着她,盼着她,不是应该的吗?

这件事,林惊雨从小到大都?不理解。

她转着杯子嗤笑一声,“我有时候真怀疑,自己是否是小娘与?林夫人宅斗,将我与?阿姐调换了,阿姐才是小娘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