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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惊雨听后深思,“等以后我若能做皇后,我定?当好好整治一翻大启各风月场所?,无任何?买卖强迫,只卖艺不卖身,只讲究一个自愿。”

秦霁初听后大笑?,“你做皇后,那我做皇帝。”

“诶,这话可不能乱说,是会死的。”

他摇头,“死?本少爷根本不怕。”

林惊雨望底下歌舞升平,欢声?笑?语的模样,“她们对你如此客气,你买下了整座楼?”

秦霁初凑近,“实不相瞒,本少爷私下有经营大片商铺,富甲扬州城,不如你别做三皇子妃的丫鬟了,做我的知己。”

林惊雨轻笑?,“你众多红颜知己其一?”

“你不一样。”他认真道,“本少爷见过许多人,就属你最有意思。”

林惊雨轻蔑地瞥了他一眼,她抬酒喝了一口?,淡然道。

“你们男人最爱说的话就是你不一样,好似你不一样,就与众不同,就是独特的,不过是给心底一个安慰,其实于男人眼中都一样,他可以对每个女人都这么说,但事实上?,每个女人都不一样。”

她续续道:“只是男人喜欢把女人划分为一类又一类,喜欢的,爱的,家里的正?妻,妾室,外边的情?人,第一个喜欢的,最喜欢的,男人总喜欢把女人归为这几类。”

林惊雨晃着酒杯,碰了下秦霁初的杯子,她笑?了笑?,“包括红颜知己。”

“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不过,真有意思。”秦霁初一饮而尽,“我是真把你当好朋友,当知己,就说你敢不敢做本少爷的知己。”

“知己?”林惊雨有些醉了,脸上?浮起红晕,她想?起一个温柔,在?记忆里快要消散的人来,从前也有一个人,视她为知己,他们谈天说地,吟诗作赋,他以为她懂他,可事实却全是精心算计。

可就算如此,他也依旧视她为知己。

林惊雨又抿了口?酒,“那你要好好活着,做我知己的人得长命。”

包厢内只闻歌曲琴音,奇怪,秦霁初这一路总是叽叽喳喳的,现在?怎么还安静了。

林惊雨转头,却见他盯着自己。

“怎么了。”

他那双丹凤眼晦暗不明,而后又弯起,他忽然乐呵一笑?,碰了碰林惊雨的酒杯。

“好,一言为定?,本少爷定?当好好活着。”

天色入夜,林惊雨喝了点酒,脑袋发晕。

“哝,吃了这个就能好些,总不能等会让你醉得找不着屋子。”

林惊雨睁开眼,秦霁初一手扇着折扇,笑?着给她递了颗药丸。

“没毒。”

林惊雨狐疑地接过,嚼碎咽下去,味道很苦,她难忍地皱起眉头。

秦霁初抬起水壶,便?见林惊雨这副模样,“本想?给你水咽下去的,你这人怎么吃这般快,生?嚼能不苦吗?”

林惊雨接过水,过了过口?中苦味。

“不过话说,本少爷说没毒你就信了啊,你就这般轻易相信我?”

“不信。”林惊雨摇头,她忽而一笑?,“不过你信不信,你这药里有什么,我都能闻出来。”

他爽朗一笑?,“既然你这般说,那本少爷就信。”

马车停下,林惊雨掀开帘子望向秦府。

“本少爷就送你到这。”

“你不回家?”

秦霁初无奈道:“得回,但是得从后门回。”

药有些起效,缓和了头痛,她懒得顾他,掀了帘子要下去。

“小?丫鬟,怎不说一声?再见的。”

“小?丫鬟?”林惊雨嗤笑?一声?,“我年岁比你大,怎么也得是你的姐姐。”

他打量着她,“看不出来啊。”

而后他摇着折扇,吊儿郎当一笑?,“行,姐姐就此别过。”

他又道:“今日跟你在?一起,很有意思,不愧是我亲口?认证的知己。”

林惊雨并未再多留,急着下了马车。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

探枝焦急跑过来,“小?姐,你究竟去哪了。”

林惊雨拖着疲惫的身体,自嘲一笑?,“被?歹人掳走了。”

“啊?歹人?小?姐你有没有事啊。”

“没事,歹人又把我放了。”

林惊雨被?探枝搀着走回寝屋,这一路春日凉风,加上?药物作用,酒清醒不少,却还是有些晕乎。

屋内点着昏暗的烛火,看来萧沂还未睡,木二守在?门口?,朝她行了个礼。

“不必多礼,夜深了,你和探枝都下去歇息。”

林惊雨伸手要推开房门,却见木二迟迟未走,神色复杂。

林惊雨疑惑问,“怎么了?殿下遇刺客了?”

“倒……倒也不是。”

“怎么,难不成房里还有女人?”

“倒……倒也不是”

林惊雨皱眉,“所?以倒底怎么了?”

“殿下脸色有些难看,皇子妃自求多福。”木二拱手又弓了个腰,面色紧张逃命似的离开,还催着探枝一道离开。

林惊雨眉皱得更深。

推开门,里面只有暖阁点有烛火,林惊雨转身,瞧见榻上?坐着个人,男人俯着身子,一只手抵在?大腿撑着脑袋。

“难为殿下还等着我。”林惊雨疲惫地脱下外袍挂在?屏风上?,边道:“以后我若回来晚了,殿下不必等我。”

“这么晚回来,你去哪了。”

他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林惊雨理着衣裳的手一顿,她笑?道:“殿下还管我这些?”

她从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不过是和探枝逛街,一时贪玩望了时辰回来晚罢了。”

屋内太暗,她走到榻边拿起火折子去点烛火。

”哦?”萧沂道:“确定?是探枝?而不是秦二公子。”

他道:“风雅阁好玩吗?”

嚓得一声?,林惊雨划出火焰一顿,萧沂抬起头,脸色平静,一双黑眸却锐利像把寒刀子仿佛要刺破她的心脏。

火光照耀在?他脸上?,他剑眉一蹙,“火要烧手上?了,还不快松手。”

轻微的灼烧感袭来,林惊雨赶忙点燃烛火,扔了火折子进灰缸。

屋内明亮,她皱眉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监视我。”

“承认了?”

“殿下别扯开话题,你派人监视我和秦霁初?”林惊雨嗤笑?一声?摇头,“殿下当真还是不信任我,始终拿我当外人。”

林惊雨很气,她鲜少露真心给别人,却露了半颗真心给萧沂,她视他为盟友,是绝境之中可以并肩作战之人,而他竟然派人监视她。

他当她是什么,墙头草?随意投靠他人的叛徒?

虽然,死到临头,她倒也有这个可能。

但不管如何?,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林惊雨轻喘着气,因愤怒脸色微红。

也许是因醉了,萧沂闻到她身上?传来的酒香,她与秦家二公子一道喝酒,说了什么,干了什么。

以及她许久没有这般生?气,为了一个外人。

“你不要扯开话题,你一个三皇子妃,和扬州刺史?的儿子跑去风雅阁,成何?体统。”他声?音冷然,讥讽一笑?。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小?丫鬟,秦二公子那一口?一个小?丫鬟叫得真亲热。”

“关?殿下何?事,我与秦二公子志趣相投,视彼此为知己,再者那地方我戴了面纱的,就算不戴又如何?,都是唱曲跳舞的,无任何?腌臜之事,殿下要不去看看。”

“本殿才不会去”他又问,“你和秦霁初在?里面干了什么。”

林惊雨讥讽一笑?,“殿下不是派人监视妾身么,如殿下所?见妾身与秦二公子做了什么就做了什么。”

他所?见做了什么就做了什么。

萧沂心中喃喃,他额头有根弦在?跳动,气愤得要跳出来。

他好像很生?气,生?气她叽叽喳喳,一副不可理喻的样子。

生?气她一会虚情?假意撩拨他,一会又与旁的男子欢声?笑?语。

生?气她从前是齐旭,后来是皇兄,现在?又是秦霁初。

又是知己,她的知己可真多。

他生?气,生?气她就是个骗子。

这样的骗子,他从前都是严刑招供,浑身血肉模糊,到最后只有死的份。

他伸手捏住林惊雨的下巴,林惊雨慌忙摇头,“你做什么。”

她怕他激怒了萧沂,她不知是因为她违抗他的监视,还是因为秦霁初。

为了保命,她连忙挤出两滴眼泪,要落不落挂在?眼角,柳眉一蹙,握着萧沂的手臂。

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妾身不了,以后妾身就在?殿下身边,哪也不去,妾身此生?唯殿下而已,永远都不会背叛殿下。”

她声?音娇软带着哭腔,睫毛一颤,一颗眼泪落在?萧沂的虎口?,很是滚烫。

又是这副样子。

可不得不承认,他变得和那群他从前瞧不起的男子一样,变得怜惜她的眼泪。

萧沂抹去她的眼泪,幽黑的眸凝视她这张白皙,吹弹可破的脸,仿佛只要一掐,她就破了。

他讥笑?:“林惊雨,你总是让我佩服。”

他起身,甩袖大步离开,推开门时,大片冷风灌入。

林惊雨抹去眼角的泪珠,望着萧沂离去的背影。

小?声?道了句,“失心疯了吧他。”

*

偏房,萧沂指腹抵住额头坐在?窗边,惨白的月光照入,勾勒他英气的轮廓,他双眸紧闭,剑眉微蹙。

突然传来一道敲门声?。

萧沂眸依旧紧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