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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患重疾情绪不可大起大落,如今宋挽方一提点她便想到是何原因,立时气得头脑昏沉,四肢止不住发抖。

宋挽忙帮她顺气,半晌后商蓉缓过来,这方咬紧牙关狰狞道:“秦娆手中有支精锐他未想到,但太子请兵他为洗刷软弱之名,只能欣然应允。”

“太子临行前,他突然将全部兵力提前调入陕中,一来是向南庆示好,想暗中平息秦娆怒火,二来则是他早猜到无论秦湛与宁王最后谁人上位,都会借此机会攻下涑河。”

“所以他提前将兵力布置在陕中,如此一来,哪怕太子守不住涑河,让南庆夺下荪城和赤羊,他在陕中也有布置,南庆不会轻易攻入京中。”

“而无论陕中一战是胜是败,他都不会留下任何污名。若陕中胜,他甚至还会得史笔一句雄才大略,功盖春秋之赞。”

“太子,则会成为好大喜功,急功近利的蠢徒!”

“他为那莫须有的赞许将百姓、江山全数抛之脑后,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他后世流传寥寥数笔的祭物!”

“他疯了,文惠帝疯了。”

商蓉咬紧牙关,咬得牙根又疼又木。

宋挽眼眶发红,眸中满是恨意地点头。

不过是几句虚名,文惠帝却想要为此颠覆天下,颠覆江山,以东宁军将之血为毯,以百姓累累白骨为梯。

而为的,只是几句莫须有的虚名!

身为太子枕边人,身为东宁百姓,她们怎会不恨?她们怎会甘心?

“你要尽快将此事宣扬出去,我今夜便去信家中告知祖父。另外,你将东宫所有人都找来。”

东宫之女皆出身官家,除陆幼筠张宝桢外,其余总能在家中说上一句半句话。

“吴喜香乃吴御史独女,让她告知吴御史。”

“如今宫中可能传出消息?”

商蓉点头:“我有办法。”

“你当我这年岁是白长的吗?”

宋挽抿唇淡笑,商蓉却只瞧出几分苦意,她眸中发狠:“如今难的并非传消息出宫,难得是……”

宋挽道:“就怕届时朝堂之上百官求情,圣上也不会改变自己部署。”

文惠帝已疯魔至此,无人能猜到他还会做出些什么丧心病狂之事。

“容不得他想与不想。”

商蓉坐直了身子,看向宋挽:“若他一意孤行,我们就送他上路。”

“你的意思……”

宋挽瞪大了眸子,未曾想过商蓉会说出类似弑君之言。

她自幼循规蹈矩,这般言语她不曾想过,甚至连听都不曾听过。

“若文惠帝执意不出兵,朝臣又逼迫的情况下,他定会封锁宫中,届时他只要拖个三五日怕就能让南庆攻入涑河。”

“他敢拖,我们却不敢。”

商蓉一把抓住宋挽的手:“无论前朝后宫,皆要有所准备,若真到那一步,我们必要留有应对之策。”

宋挽眸中渐渐坚定起来,看着商蓉缓缓点头。

若文惠帝执意不出兵增援涑河,她愿背负千古罪名,做那弑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