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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房内,医生将所有检查结果告知隋宴:“江先生的身体没大问题,只是背部和腿部有一些擦伤,养养就好。”

隋宴眉心深锁:“确定头没事?”

医生:“嗯,颈部与头部的CT与核磁都没问题。”

“那就好。”隋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目光落在江岫白苍白病态的脸上,“岫岫,你有感觉哪些地方不舒服吗?”

江岫白摇头:“没。”

隋宴又问:“饿吗?”

江岫白:“嗯嗯。”骑马属于剧烈运动,消耗他大部分体能,情绪又经历起伏,眼下他确实饿得厉害。

陈祠与明樾一直在医院帮忙,听江岫白说饿,陈祠赶紧吩咐助理买些吃的送过来。对方毕竟是在他的俱乐部受伤,于情于理他都得跟着照顾。

“你们俩回去休息吧,我自己就行。”

明樾不太放心:“你自己行吗?要不要把他的家属叫过来。”

提到家属二字,隋宴瞳孔骤缩,下意识地看江岫白一眼。见江岫白神色淡定,才松了口气。

“不用,我就行。”

隋宴担心江岫白想起伤心事,带着二人出去说话。走廊里,他压低声音嘱咐:“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没有亲戚和家属。以后不要在他面前提这些。”

明樾皱眉:“他的家庭情况这么复杂?”

“嗯。”隋宴不愿再提这些,又提了句:“他是明星,任何新闻都容易引起舆论,所以有关他和我的事,你们也别和其他人说。”

明樾愈发看不懂:“兄弟,我想问你一句,你到底图什么?心甘情愿当备胎?”在他看来,江岫白并不值得隋宴喜欢。

隋宴眼神认真:“我不是备胎,他已经答应让我追他了,等我们俩好事将近的时候,我会请大家吃饭。”

陈祠早就看清形势,他兄弟这回是彻底栽进去,不撞南墙是不可能回头的。笑了下,他拍了拍隋宴的肩膀:“有需要随时叫我,他毕竟在我的场子受的伤。”

隋宴点了下头,匆匆回到病房。

望着隋宴的背影,明樾唏嘘:“怪不得古往今来,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

陈祠:“他脑子轴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操心了。”

今天的阳光不错,江岫白盯着阳台那盆绿梅稍稍出神。他的思绪还没完全从真相中抽离,但一想到隋宴,心却是满的。

他其实很想亲自问一问隋宴。

不是说好要离婚吗?

为什么重来一世还要纠缠他?

难道不怕重蹈覆辙吗?

可他不得不承认,当他得知隋宴也是重生归来,他是庆幸和喜悦的。

隋宴居然还愿意选择他。

明明被他伤得那么厉害。

江岫白的心口泛起阵阵酸痛,过去的回忆令他的眼眸抑制不住地颤抖。

门,被轻轻推开。

隋宴见江岫白泛着红眼圈,一个箭步冲上前:“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有。”江岫白垂眸,一滴滚烫的泪悄无声息地落在隋宴的手背上。

“你是不是后悔答应我了。”江岫白一向很坚强,很少这么哭。隋宴心口闷疼,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和这个有关。

“没关系,你要是后悔了直接跟我说。”隋宴默默望着地面,黑白分明的眼睛不争气地湿了,“我不想你因为我,这么伤心。”

江岫白眼眸微微一怔:“我没有。”

隋宴抬眸,眼中写满疑惑。

“我就是——”江岫白喉咙微干,想要解释却捂着胸口咳嗽几声。

算了,还是别让隋宴乱猜了。

“我就是后背疼。”江岫白抬起手,指了指脊背,“估计破皮了。”

“后背疼?”隋宴着急地站起身,离江岫白更近了些:“让我看看你的擦伤。”动作刚到一半,他忽然想起自己还不是江岫白男朋友,这么贸然地看人家后背不太礼貌。

“我叫医生来可以吗?”耳廓抑制不住地浮起一丝燥热,他试探地问了声,“你的后背需要抹药,让医护人员来吧,我不专业。”

江岫白垂着视线:“嗯。”

几分钟后,主治医生匆匆赶到。得知江岫白后背不舒服,轻轻掀起他的病服仔细检查。

隋宴特意避开,但余光却瞟见一小截裸露的腰肢。喉结滚动了下,他干脆彻底转过身去,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

“隋先生,江先生,目前来看擦伤并不算严重,抹几天药就能好。”

江岫白“嗯”了声,将衣服重新穿好。

隋宴背对二人,站得跟门神似的笔直:“那药需要一天抹几次?”

医生:“我给您标在盒子上了,三次。”

隋宴继续问:“怎么抹?”

医生一头雾水:“直接用手抹。”

隋宴:“他的手够不到伤口呢?”

医生突然像被钉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

隋宴试探道:“嗯?”

医生猜出隋宴的心思:“需要别人帮他。”

“麻烦您了。”隋宴悄悄瞟江岫白一眼,坐回床边拿起药盒:“疼的话,赶紧抹药吧。”

隋宴的心思,昭然若揭。

江岫白庆幸这位医生资历丰富,不然换成其他年轻医生可能会当场骂人。

他慢慢撩起眸,漫不经心:“怎么抹?”把问题重新抛给隋宴,他悠悠躺下,静待隋宴的反应。

隋宴耳廓更烫了些:“你自己能够到吗?”

江岫白闭上眼:“不能。”

隋宴暗示:“那你想找谁帮你?”

江岫白睁开眼,发现面前的隋宴脸色忽红忽白,就连耳廓都是红的。

如果不是他识破隋宴的身份,完全不敢相信这副躯壳里装的是二十八岁的隋宴。

“不知道。”江岫白翻了个身,宽敞的病服被腰侧压住,无意间露出半截白皙的腰身,“你不帮我,没人了。”

终于听见想听的答案,隋宴眸光隐隐浮起亮光:“我其实应该避嫌的,毕竟我没名分,只是个追求者。”

隋宴消毒完双手,将对方的衣服掀开。羊脂玉般的纤薄脊背,如同绝美的画卷,缓缓出现在他的视线。

他竭力垂眸,压住眼底的晦涩,将药膏化于掌心,轻轻揉进江岫白的皮肤。

相比于28岁的江岫白,这时候的他身材更加清瘦,以他的手掌,一只手就能握住。

江岫白不知道隋宴在想什么,冰凉微痛的触感令他额头逸出不少细汗。隋宴的掌心滚烫,覆在他的腰背上,简直冰火两重天。

“江岫白,你真瘦。”隋宴拧紧药瓶,“不过你可能还没发育好,等你到三十岁,身体会壮实一些。”

江岫白比他小半岁,算起来虚岁也才22。他记得两人结婚时,江岫白还有腹肌呢。

江岫白坐起来,衣服还未完全穿好:“我都22岁了,还能再发育?”

“当然可以。”隋宴轻轻挑眉,“你现在还小呢,不过小有小的好。”

江岫白回眸:“哪里好?”

隋宴不假思索:“年轻点比较可爱。”

“是吗?”江岫白淡淡一笑,语调上扬:“按照你的逻辑,三十岁我就不可爱了。”

隋宴脑海中渐渐浮起江岫白二十八岁的模样。片刻,他坚定点头:“当然了,现在的你最可爱。”

他更喜欢现在的小岫岫。

又青涩又可爱,逗的话也不会恼。

如果告诉他面前的人是他老婆,这些昏话他是万万不敢说的。

江岫白双眸凝起淡淡的冷意,没再多言,盖上被子背对着隋宴躺下。

隋宴以为江岫白困了,轻声嘱咐:“饭马上就到了,你先别睡。”

“我不饿。”江岫白闭上眼被自己气笑。他究竟在生哪门子的气?

“可你刚刚还说你饿了。”隋宴走到床的另一侧,轻轻蹲下盯着江岫白的睡颜,“小岫岫乖,饭马上就来了,我们再等等。”

这种温柔的哄人语气,过去隋宴很少朝他说。

当然,他也很少这么任性。

为了让两人的婚姻更和谐,他从不会像隋宴提出任何要求,在他看来,现在的行为都属于不懂事的范畴。他希望隋宴能自由一些,至少觉得和他结婚不会被束缚在围城内。

他见到过父母恩爱的模样,所以最后的相看两厌才会令幼年的他那么记忆犹新。

严格来说,他并不知道,自己在婚姻中应该扮演什么角色。

江岫白心中有些失落。

看来,隋宴认为他不可爱,不算冤枉。

“岫岫?岫岫?”

听到隋宴在喊自己,江岫白微微睁眼,发现面前的人正满目温柔地盯着他。

心脏最脆弱的部位被狠狠揉着。

他温声道:“放心吧,饭来了就吃。”

两天后,江岫白出院。

这几天隋宴比较忙,又要在医院照顾他,又要去总部开会。江岫白依稀听见电话里说,是隋宴的两位叔叔又开始作妖了。

本来他还比较担心隋宴的事业,这么看自己当初的邮件倒显得有些杞人忧天。

“江先生,隋总今天特别忙,所以没时间亲自送您。”姜唤坐在副驾解释,“他派我和陈师傅来,把您安全送到家。”

江岫白致谢:“麻烦你们了,其实我自己打车回家就可以。”

他的行李不多,没必要让人接送。

姜唤:“那可不行,隋总说了,您身体弱,万一自己回家的路上晕倒了,可就麻烦了。”

江岫白皱眉笑了下。

隋宴当他是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吗?

自己打车回家倒不至于会体力不支。

不过,他还是接受了隋宴的好意。

临走前,他特意朝姜唤说:“麻烦你帮我把谢意转达给隋宴。”

姜唤乐呵呵道:“您自己说的话,隋总会更高兴。”

江岫白怔了下,再次道谢。

回到空荡荡的家,他躺在沙发上犹豫。

从小时候开始,他就喜欢独来独往。所以像今天这种情况,他觉得自己完全OK。

可隋宴似乎喜欢自己依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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