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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讲,这种贵宾室媒体应该无法进入才对,但大家为了拿到第一手资料,特意买票进入候机大厅。

温稚已经干了两盘意大利面,还没吃够,正在工作的司明沉手掌贴在他的肚子上:“别吃了,小心撑到。”

温稚摇头:“不会的,昨天在地狱走了一遭,我饿得能吃下一头牛。”

司明沉温柔轻笑,合上笔记本:“走吧,我们该上飞机了。”

走出贵宾室,保镖立刻围上来,避免让他们被蜂拥而来的记者围追。

“司总,您之前交往过其他的男女朋友吗?您觉得温稚最大的不同是什么?”

“司总,刚开始录制节目时,你跟温稚并没有那么亲昵,请问是为什么?”

“司总,您觉得您跟温稚性格三观相投吗?对你们的恋情有信心吗?”

司明沉原本没想搭理这群记者,奈何没压住脾气,拨开保镖,直面所有记者。

他神色漆黑,隐隐不悦:“首先,在问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对温稚,抱有基本的尊重。其次,关于隐私问题,我不希望大家过多猜疑,但我可以直说,我在温稚之前没有交过任何男女朋友,他是初恋。最后,麻烦你们不要挡路,妨碍正常乘客出行。”

说完,司明沉带着温稚离开。

温稚颠颠地跟着司明沉,时不时抬头看他。

司明沉刚才好像很不高兴。

可能他首次面对这么没有礼貌的记者吧,能采访司明沉的人,多半是财经类相关,慕名而来肯定很有礼貌。

不过那些记者的提问确实让人蹿火。

“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就这样,更尖锐的问题还有呢,就是故意激怒你,然后大做文章。”

司明沉转头:“你经常遇见这样的记者吗?”

温稚:“嗯嗯。”

司明沉:“没听你跟我说过。”

温稚快言快语:“当然了,之前你回家,我们都不聊天,这点小事怕你嫌我烦。”

司明沉情绪好像较为低落:“怎么会嫌你烦呢?”

温稚:“现在我当然知道你不会烦我了。”

司明沉点头:“嗯,以后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我说。无聊的还是有趣的,我都喜欢听。”

温稚:“没问题。”

很快,温稚与司明沉到达江京市。温稚刚下飞机,立刻收到了温祁山的电话。他正犹豫是否要接时,司明沉道:“接吧,或许有急事。”

温稚刚刚接通,温祁山刻薄焦急的声音立刻传来:“回家,把你的东西都拿走。”

温稚以为温祁山要将他扫地出门,微微皱眉:“您在说什么?”

温祁山没好气道:“家里破产,房子抵押给银行,我们今天必须搬出去,你上学时的那堆破烂还要不要?”

温稚深深呼了一口气:“要,我马上回家。”

路上,司明沉见温稚情绪始终低落,一直在鼓捣手机银行,低声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温稚:“我也不清楚细节,我爸就说我们家的房子被抵押给银行,今天立刻需要搬出去。”

司明沉揽起他的肩膀,轻轻捏着:“不用担心,还有我。你们家的房多少钱?”

温稚:“现在大概值2.1亿。”

司明沉看向助理:“把支票本拿过来。”

“别——”温稚看向司明沉,“昨天我们的新闻肯定铺天盖地都是,我爸怎么可能不知道我们今天要一起回江京?他应该知道你就在我身边,今天是否为银行最后一天收房还说不准,你如果帮我,我爸肯定继续赖上你。”

司明沉还是将两亿写在支票上,“你打算怎么办?”

温稚坦言:“他是我爸,我给他养老是一定的,但肯定是我能付出的最大能力之内。我目前五张卡,加起来有4000w,是我这么多年在拍电影挣的。他如果需要,我只能给这么多。”

司明沉安慰他:“我们先看看。”

很快,两人回到温家。刚刚踏入客厅,满地狼藉映入眼帘。

温祁山坐在客厅,神色闲淡:“回来了?把你的东西拿走吧。”

温稚示意司明沉随管家上去帮他整理学生时期的东西,坐在温祁山和他的继母对面:“到底怎么回事?”

温祁山端着茶冷哼:“什么怎么回事?公司破产了,银行催债了呗。”

温稚轻叹:“爸,你能不能好自为之?”

一盏茶杯被摔得粉碎。

“我养你这么多年,养了个白眼狼。”

温稚眼神充满失望,把五张银行卡交给温祁山:“密码是司明沉生日,里面一共有4000w,您重新买个房子吧。”

“哗啦”一声,银行卡被摔在地上。

温祁山:“四千万?你想让我住郊区去?”

温稚绷着脸:“这已经是我全部积蓄。”

温祁山冷笑:“昨天我还看见我亲爱的儿子和司董事长大秀恩爱,今天居然就告诉我,他只有四千万。”

温稚起身,将银行卡捡起来,冷淡地看着温祁山:“不然呢?我应该有多少钱?从我大学毕业开始,你就反对我进娱乐圈,非要让我去公司实习。在娱乐圈的第一年,您没有帮我也就算了,还联合您的好朋友一起打压我,在这种情况下,我能有四千万已经很不错了。”

温祁山怒气冲冲瞪着他,没说话。

“后来,我跟司明沉结婚,虽然在结婚前就说两家是商业联姻,会有商业往来,但您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如果不是司明沉临时断了香江和临水湾的合作案,您是不是还要靠他的名声,狐假虎威收受别人好处?”

温祁山突然反应过来:“是你告诉他的?”

温稚直面回答:“是的。”

温祁山被彻底激怒,抬手朝温稚甩过去,但又停在半空中。

“行,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

温稚把卡放回口袋:“房子我会去挑,密码到时候会发给您,住不住是您自己的事情,其余的我不会再管,司明沉更不会管。”

温祁山被气得胸口疼,温稚继母连忙帮他拿药:“小稚,你就不能心疼一下你爸爸?你爸爸这两天夜不能寐,心脏始终不舒服,你非得把他逼死了,你才开心是不是!”

温稚冷眼看着继母:“把我逼死的不是我,是他的贪念。作为儿子,我会为他购买一处房产,每个月定期给他养老费50w,他如果想要更奢靡的生活,跟我没关系,我已经仁至义尽。”

说完,他扭头上楼。

温祁山将速效救心丸吐出去,狠狠踹了一脚茶几。

与此同时,司明沉正在收拾的温稚的小库房。

他发现,温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真的有很多,而且还喜欢放在小盒子里。

就像现在,他已经看到温稚企鹅空间私密相册中,那块橡皮和徽章。

司明沉小心收好,继续整理。

其余的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只剩架子上的一个纸箱子。

如果不是司明沉观察仔细身高也够,可能都发现不了。

纸箱子被取下,到处都是灰尘。

这时温稚进来:“收拾得怎么样了?”

司明沉:“差不多了,只剩这箱子。”

温稚用剪刀打开,发现里面都是他高中时喜欢看的小说和漫画。

“这些不要了,我们走吧。”

司明沉弯腰开始挑拣:“不要了吗?这些东西知知现在看,好像也可以。”

温稚蹙眉:“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嘲笑我。这些书我都拥有了典藏版,早就拿到郊外庄园,这些都不要了。”

司明沉笑了两声,点点头打算跟着温稚离开。

忽然,他好像扫到一本熟悉的书。凭借某种预感,他独自折回,将那本书从中间层抽出来。

看到这本书后,他眼神一撼。

指腹摩挲书中夹层,那天的记忆突然冲到眼前。

《情书》的夹层,现在还藏着他那封送给温稚的情书。

这件事,他一直没跟温稚说过。他觉得,既然已经知道桑祁当年让他们错过,也向温稚表达过,自己早就喜欢他这件事,不用再揪着《情书》不放。

毕竟他猜测,温稚肯定是没看见。

如果温稚知道,肯定会非常懊恼。

但他没想到,竟然是在这种情景中,发现了这封告白信。

将《情书》上面的灰尘擦干净,司明沉犹豫再三,还是将书放进口袋。

书很小,放在外套口袋刚刚好。

下楼时,温稚先一步搬着东西让佣人帮忙送上车,司明沉紧随其后。

看着客厅里,面色冷漠的温祁山,司明沉停在沙发前。

他想问温祁山一个他想了很久的问题。

“高三那年出国前我来这里等温稚一宿,三次请求佣人帮我传话给温稚,拒绝我三次的不是温稚,是你对不对。”

温祁山冷笑:“司董有证据吗?我都这样了,可千万别污蔑我。”

司明沉神色如常,甚至已经不屑用激烈或者厌恶的表情看着温祁山。

“是不是,自由心证。”

温祁山反问:“司总真是奇怪,这件事你直接去温稚,不是能很快知道答案?”

司明沉没再说话,抱着箱子离开。

温稚继母担忧地看着温祁山:“他是不是记恨着那天在大雪中等了一天,才对我们见死不救?”

温祁山:“他就是这样冷血的人。”

离开温家,温稚身心俱疲。靠在副驾驶开启搜索江京市中高端楼盘,准备帮温祁山物色一套适合养老的房子。

司明沉开着车,时不时看他:“要去看房吗?”

温稚:“想去瞅瞅,如果他们今天真的必须搬出去,还是得尽快买房。”

司明沉:“那我们先去挑。”

温稚笑道:“谢谢司司。”

司明沉有些意外:“今天这么客气?”

温稚如实说道:“我就是觉得,刚录制完节目我们就赶回来,然后收拾东西,现在又要去看楼盘,很累人。”

司明沉:“我还好。”

温稚故意阴阳怪气:“司总身体素质好。”

司明沉正要接话,这时电话响起。

文特助的声音从车内蓝牙传来:“司总,从前天开始,我们一直在监测网络上的舆论,目前我们发现这次造谣源头可能来自两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