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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也就作罢了。

只说:“你叫王妃娘娘安心,只管盯住侧妃就是,我使人去接触在神都为质子的?繁国世子,说不得釜底抽薪,反倒便?宜。”

甘二?夫人将?这话记下?,点头应了,夫妻安置不提。

……

大皇子府。

来自繁国的?王女,也就是大皇子的?侧妃夜柔,这倾城美艳的?女子正在接待一位不同凡俗的?客人。

那是个稚气未脱的?少年,穿一身灰色布衣,脚下?踩一双皂靴,眼眸细长。

京一语。

此时身在王府,明明他是客,夜柔是主,可主人却稍显拘谨的?坐在客向,反倒是他气定神闲,如同主人了。

京一语手里边握一把银刀,正在削犁,一边削,一边道:“王女的?运气真是不怎么好,刚巧撞到越国公夫人面前去了。你死了倒不要紧,可要是因?此叫她生了疑心,坏了我的?计划,那可如何是好?”

夜柔听他说的?毫不客气,也不动气,只淡淡道:“越国公夫人也太爱管闲事了,这真不是个好习惯。”

依照她的?计划,这原本?该是顺理成章完成的?一件小事的?。

找一个外来的?大夫,把自己服用避子药的?事情?捅到大皇子妃面前,提醒她——长子已经立住,你应该给我停药了。

事实上一直到这一步,计划都是顺利的?,大皇子妃借坡下?驴,她装傻充愣,事情?在王府里止住,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谁又料得到大皇子妃的?人在外边撞见了越国公夫人的?表哥,又阴差阳错把越国公夫人给牵扯进来了?

原本?应该悄无声?息了结掉的?事情?,成了神都上层心照不宣的?笑话。

假面掀开,大皇子妃是骄横跋扈的?王妃,夜柔是心机深沉的?侧妃。

两败俱伤。

最要紧的?是,这场变故只是在明面上结束了,余波会在之后依次到来。

大皇子妃不会受到什么过于巨大的?损失——不就是主母欺负了一下?侧室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没有人会给夜柔主持公道,即便?是皇长子和德妃也不例外。

但?对于夜柔来说,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会让她伤筋动骨,甚至于很可能?丢掉性命!

三省可能?会意识到,这位出身繁国的?王女,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无害。

那之后,她会有什么下?场?

夜柔的?双手交叠在小腹处,心想?,我是该尽快有个孩子了。

想?到此处,她抬起?眼帘,浓密的?眼睫扇动起?和煦的?春风,那是繁国故土养育出的?不同于神都的?明媚和艳丽。

夜柔站起?身来,步履婀娜,到京一语面前去,手掌按在他的?肩头,附身靠近他耳侧:“其实比起?所谓的?皇朝血脉,我倒是更想?要一个有着京氏血脉的?孩子呢……”

手掌下?传来极轻微的?颤动,夜柔知道京一语在笑。

但?他削犁的?手依旧很稳。

然后她听京一语说:“好啊。”

夜柔几不可见的?怔了一下?。

京一语用手肘随意的?将?她往面前一推,继而换了个背靠圈椅的?姿势面对着她,轻描淡写道:“你脱吧。”

夜柔几不可见的?一怔,嘴角的?笑意好像京一语手里的?那只梨子的?果皮一样,也薄薄的?被削去了一层。

她身上穿的?是时下?神都女子最为风行的?襦裙,又生的?高挑美艳,皮肤雪白,立在厅中,宛如一尊雪白丰满的?神女雕像。

夜柔含笑抬起?手,轻薄的?外衫落下?肩头三寸,眼睫低垂,短暂的?迟疑了几瞬,终于再度将?其拉上,躬身道:“公子恕罪,是夜柔孟浪了……”

京一语于是笑的?更厉害了:“王女,做婊子也是需要天赋的?,你明不明白啊。”

夜柔强忍着心内升腾起?的?耻辱感,笑道:“公子说的?是,小女受教了。”

京一语终于削完了手里的?那只梨,他切了一块,送入口中,继续笑道:“但?你的?确试探到了你想?试探的?东西?,不是吗?”

夜柔悚然一惊。

她嘴唇颤动几下?,意欲解释,然而对上那双细长的?眸子,却又止住了。

最后她只能?跪地请罪:“公子恕罪!”

京一语慢条斯理的?吃完了那只梨,才道:“王女,如果再有下?一次,我这种混蛋真的?会扒光你的?衣服,把你吊在繁国王宫大门上的?。”

夜柔再次叩头请罪,这一回,却久久没有听到声?音。

等她踯躅着抬起?头,却见室内一片空寂,那少年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夜柔脸上一丝血色也无,跌坐在地,因?为畏惧,胸膛剧烈的?起?伏着。

京一语方才用过的?那把银刀尤且留在案上。

她失神的?看着,心里浮现出自己冒着巨大风险试探出来的?结果。

这果然不是……

……

傀儡师眼见着京一语吹着口哨从大皇子府出来,然而说的?第一句话却是:“真是没用。”

傀儡师略带问询的?看了过去。

京一语说:“她输定了。”

傀儡师忍不住说:“她甚至于都没有正式下?场……”

京一语漠然重复了一遍:“她输定了。”

又问:“有个人在你家门口拿铁锹挖了个坑,让你跳下?去,你会跳吗?她居然以?为会有人跳!”

傀儡师默然几瞬后道:“那我们……”

京一语微微一笑:“我们要在自己家门口挖一个坑,等人来跳!”

……

彼时乔翎则从张玉映口中得知了路遇梁氏夫人的?事情?。

“倒不是我多事,只是实在觉得古怪。”

张玉映说:“梁氏夫人一个人在那儿,身边并没有陪房和心腹跟着,真遇上什么事,怕也是自己拿主意——不是说她自己做不得自己的?主,而是人很容易当局者迷,身边再没个帮着参谋的?人,可别为人蒙蔽,稀里糊涂的?做出什么傻事来。”

乔翎听了也觉得纳闷儿呢。

因?为实在是说不通啊。

只是因?为张玉映提到,彼时梁氏夫人身边没有亲信和陪房们跟着……

于是乔翎逆推了一下?,有什么事情?是连亲近心腹都不能?知道的?呢?

切身相关的?事情?,该交付给他们去办才是,何必亲自出马?

除非,是一件绝对不能?够为人所知,且对梁氏夫人而言又极其在意的?事情?。

乔翎想?到这儿,就觉得更迷糊了。

这会是一件什么事?

就算是怕惊动越国公府的?人,可梁氏夫人还有娘家安国公府,有可靠的?母亲和姐姐啊。

为什么也不告诉她们?

乔翎心里边存了个疑影,便?格外要多关注梁氏夫人处几分?,私底下?寻了姜裕,悄悄问他:“婆婆心里边有什么格外放不下?,但?是又不愿意叫人知道的?事情?吗?”

姜裕被她问的?愣住:“啊?”

乔翎催促他:“到底有没有啊?”

姜裕想?了想?,点头:“有。”

乔翎赶忙问:“什么事?”

姜裕看着她,悠悠的?笑了起?来:“知道我也不能?说啊,我阿娘都不想?叫人知道,我怎么好随便?在外边张扬她的?私事?”

乔翎有些悻悻:“你倒真是个好孩子呢!”

姜裕于是又加了一句:“除非嫂嫂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问这件事——你可不像是无的?放矢的?人!”

乔翎心说这倒霉孩子,太聪明了也不是好事!

思忖了几瞬,到底把事情?说了:“我实在是有些不放心……”

姜裕明白过来,先谢过她,转而自己也有些奇怪:“我倒是知道我阿娘的?心结,但?是怎么都觉得跟这事儿搭不上边啊。”

乔翎道:“愿闻其详?”

姜裕环顾左右,见四遭无人,才小声?道:“我先前有跟嫂嫂提过的?,我阿娘有个孪生妹妹。”

乔翎略有所悟:“你也说过,婆婆的?这个妹妹已经亡故了。”

姜裕迟疑片刻,面有犹疑,良久之后,才低声?道:“其实,我不太确定这个小姨母是不是真的?亡故了。”

乔翎大吃一惊!

她说:“怎么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