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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丞相正准备上早朝,在花园中遇到的毒物,提灯的小厮当时就跑了。

“侍卫见状不妙,上前营救,但已经来不及……”

王桨把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个清楚明白,李元齐面色发沉。

李元晋为什么会出事,他心知肚明。

而宋丞相出事,明显就是有人借了这个机会,对他出手。

是谁呢?

皇帝虽然忌惮丞相,但犯不着用这种法子,虽然丞相身上的事不多,但随意找个借口理由,都有办法的,所以肯定不是皇帝。

难道是馨贵妃?

但馨贵妃有事也该冲着自己来,冲着丞相有些不合理,哪怕知道丞相是他的人,但还是有些说不过去。

难道是太子?不对,在太子眼里丞相是他的人,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自断臂膀。

李元齐陷入沉思。

他挥了挥手,让王桨退了下去。

此时跪在堂前的戚兰歌坐不住了。

从刚刚齐王进门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她,她若是再不出来,齐王一定能忽略她到底。

她想了想,咬了咬牙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李元齐面前。

“臣女戚兰歌,见过齐王殿下。”

戚兰歌此时一脸悲伤,眼中含着泪水,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好不伤怀。

李元齐看过来:“是你。”

昨日,宋立恒跟他说起过这个外甥女,上回在落霞寺回来的路上,他们也见过面。

戚兰歌面色也露出差异,显然也想到了落霞寺那一日见面的表情,赶忙跪下:

“那日落霞寺外,臣女没有认出齐王殿下,失礼之处还请希望殿下见谅。”

李元齐摆了摆手:“无碍,你便是宋丞相的外甥女?”

戚兰歌:“是,舅舅一直将兰歌留在府中教养,舅舅大恩,兰歌无以为报,只是现在……”

戚兰歌说着说着,抬手拭泪。

李元齐看她哭,微微皱眉。

看着她:“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这两日,府中可有异常?”

戚兰歌神色微顿,有些欲言又止。

她咬了咬唇,往外头看了一眼,目光又看向李元齐,随后低下了头。

这一番表情,明显就是知道些什么。

李元齐出声问道:“你可是知道什么?有话便说。”

戚兰歌嘴唇嗫嚅,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回禀王爷,臣女觉得,太子妃娘娘,有些不对劲。”

李元齐一听这话,向戚兰歌看过来,

“你什么意思?”

戚兰歌低头开口道:

“王爷,这件事明显就是有人陷害,京城中,没有要跟舅舅不死不休的仇人。

“哪怕有政敌,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更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李元齐眼睛微眯,向她看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妃和丞相不死不休,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仇恨吗?”

戚兰歌被问到这个,有些支支吾吾。

她在犹豫,秦桑的死和丞相有关这件事,能不能说。但是如果宋弗不承认,她没有办法。

更无法说宋弗从出嫁之后,就没有再把丞相府当亲人。

她对宋弗的怀疑,都是一些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事。

现在让她实实在在的说出来,她不知道要如何说。

想到这里,心中暗道自己冲动了。

“昨儿舅舅见过太子妃,必然是商讨得不愉快,昨夜舅舅和兰歌说话时,也有所表现。

“今日太子妃前来祭奠,神情并不见丝毫伤感之色,也并没有多少诧异,所以兰歌怀疑,这其中有猫腻。”

李元齐看了戚兰歌一眼,戚兰歌的这些话,说得有鼻子有眼,但是却站不住脚。

这些针对宋弗的说法,都十分的主观。

唯一有一点有用的,是说昨日宋弗和宋立衡见过面,或许有这样的嫌疑,但是昨日宋立衡可不止见了宋弗,还见了他。

以此来推论宋弗对宋立衡出手,实在有些牵强。

不过,若真的是宋弗,她确实有这样的能力。

在丞相府行事,别人或许不可以,但宋弗肯定行。

但是,宋弗没有动机。

宋弗为什么要对宋立衡出手?难道她知道了欢颜暮的事?

这是唯一可以有的解释。

但这绝对不可能,这件事只有他和宋立衡知道,不会有人传到宋弗耳中去。

李元齐摇了摇头。

否定了对宋弗的猜测。

就这件事本身来说,他往四周看了一眼,也没有找到最有可能的嫌疑人。

馨贵妃有动机,但是没有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丞相府布局杀了宋立衡,且不被人知道,以他对馨贵妃的了解,实在太过牵强。

宋弗作为丞相府的嫡女,在丞相府有得用的人,想要做成这件事也相对容易,但是宋弗没有动机。

宋弗现在虽为太子妃,若没有娘家的扶持,这个太子妃也并不稳当。

对于宋弗来说,应该是巴不得丞相府越来越好才是,绝对不会看着丞相府衰弱,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没有理由主动让丞相府倒台的。

究竟是谁?

李元齐想到这里,有些头疼,面前的戚兰歌还跪着,他微微皱眉,原本以为丞相亲自教导出来的人,不会差到哪里去,但是听她刚刚说的话,并不见得多有脑子。

他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论美貌,戚兰歌比不上宋弗,论智谋,宋立衡说宋弗不成气候,那么眼前的戚兰歌,却连宋弗都比不上。

“太子妃已经来了?”

戚兰歌心中咯噔一下,赶紧回答:

“是,王爷,在王爷来之前,太子妃刚刚过来祭拜过。”

李元齐:“现在呢?”

听着这问话,戚兰歌大着胆子往李元齐看了一眼。

她感觉,齐王似乎对太子妃太上心了一些。

“回王爷的话,现在太子妃应该在前厅。”

李元漼对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起身往前厅而去。

身后的戚兰歌看着李元齐拂袖而去的背影,手中狠狠的绞着帕子。

舅舅跟她说过,会助她坐上齐王妃的位置。

舅舅不在之后,她以为怎么也能得个侧妃。

但现在看来,她似乎什么都得不到。

这个落差,她实在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