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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京兆府也真是吃干饭的,梁家下人是多么重要的证人啊,怎么也不看住了?”

谢春心抱怨归抱怨,但既然知道梁宅中没人,她也就不用等到晚上再来了。

谢春心与谢离避着人,翻墙进梁家。

谢离先托着谢春心,等谢春心爬上墙头后,自己才一跃而上。

她身法轻盈,姿态从容,看得谢春心很是羡慕。

谢离跃下墙后,在下面接住了谢春心。

入眼先看见一个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中央有一棵大枣树,树下是一口砌着青砖的水井。

两侧的厢房,应该是下人居住的地方,谢春心没有去查看。

直接通过前方的甬道,进了后院主子住的地方。

“先去卧室看看!”

卧室便是案发地点,被贴上了京兆府的封条。

“女郎,这封条被人动过。”

谢离推门前,封条已经裂开,进门后,谢春心就觉得有些不协调。

再次细看每一样家具物件,又十分的正常,这就是一个中户之家男主人卧室该有的样子。

雕花木床上,床幔和被褥已经被当成证物收走,只剩下床垫。

根据卷宗上描述,床幔和被褥上都浸湿了血迹,可以证明死者确实是死在床上的。

既使隔了半月,床垫上依然能看见一团团的深黑色血迹。

衣柜中只有男子的衣物,没有任何女性用品,可以说明死者确实是个独居单身男人。

谢春心升起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感叹道:“单身狗有罪吗?连死法都如此与众不同,梁栋但凡有个房里人,也不至于死得如此离奇。”

谢离有些兴奋的说:“女郎,这梁府的宅院,围墙不高,又没有守卫。奴仆都住在前院,梁栋一人独居房中。

换做是我,也能将他杀死!”

谢春心沉吟后问:“杀死他确实不难,那若是你,如何将他的尸体,变作一副白骨呢?”

谢离扯下腰间软剑,比划着说:“如此唰唰唰,剃干净就是。女郎,你不懂剑法,我们练剑之人,别说剔骨了,遇到剑法精妙之人,在骨头上雕花,也不成问题。”

“那剃干净一副人骨,需要多长时间?”

谢离答不出来了,掐指想了半天后,才说:“我没有剔过,想来至少也得两个时辰左右。”

谢春心颔首,“这就是了,我琢磨着就算像你这样的用剑高手,剔骨的速度也不会比专业的屠夫快多少。

我看过屠夫杀猪剔肉,剔干净一头猪,也得两个时辰以上。

梁栋遇害当晚,还有一个死者,死状与梁栋近似。

两人的家隔得并不算太近。

一夜辗转两户人家杀人剔骨,时间上会不会太过匆忙了?

再说,你别忘了,梁栋的胸腔骨,据卷宗上记载,在被发现时,还保持着完整的形状。

你能在不损坏胸腔骨完整形状的情况下,将覆着在上面的肉剔干净,并且把内脏掏空吗?”

谢离老实的摇头:“不能,这不就变精细活了,即使高手,怕也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

谢春心在屋里踱步,那种不协调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心头,她却始终抓不住。

谢离想了想,一拍脑袋说,“女郎,我想起来了,江湖中有一种化骨散,可以将尸体全部化掉。”

谢春心定睛看了看谢离,脑袋里冒出了许多以前在电视里看到的类似情节。

化骨散这种东西,在武侠片里常见,小时候她也曾信以为真,后来学了化学后,却知道电视里演的画面,其实是不符合化学原理的。

“若真是用的化骨散之类的秘药,那就不会只化血肉了。被褥和骨头里的有机物质,应该一起被反应掉。

还有木质的地板,一样大量含有有机物质,也会被腐蚀。

你看这房间里,哪有被腐蚀的痕迹?”

谢春心一连说了好几个谢离听不懂的词语,但谢离连蒙带猜的,竟然搞懂了她的意思。

“女郎,那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春心心中已经有了猜想,却想等看了其他的现场后,再下结论。

看完了屋内,谢春心出门前回望了一眼,那种不协调感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