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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一拍脑袋,

笑道,

“朕忘了和你说了。”

“计策很简单,就两个字。”

“搬空。”

“搬空长安!”

..........

廷尉署

此署位于大汉皇宫的西北侧,与旁的官署不同,此处挨着地牢,甚至在刑讯犯人时,在卫署内都能听见来自地牢的惨叫声,

血气和怨念,给此地平白蒙上了一阵寒意,冤魂太多,不过个几十年,怕是消解不了。

垂目老人,面带慈祥,于廷署中昏昏欲睡,

其余几个青年则各左右坐好,分别为张贺、张安世、杜延年,还有几位廷署官员,

张安世脸上更是圆润,

声音让人亲近,

“今日为廷署立会,较法理得失,赵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那垂目老人,似都没听清,就是囫囵的点了点头。

张安世笑道,

“那便开始吧。”

张贺先开口道,

“陛下颁大诰,在天下反响甚好,此大诰还应再颁续篇。”

对此,诸位官员无异议,

刘据弄出的大诰,上面俱是记载着各类代表性案件,而且案件还润色的很有故事性,现在民间说书的,就专门讲大诰,民众听得有意思,而且还学到了法理,寓教于乐。

诸官齐齐点头,这事就算是议定了。

杜延年比昭平君案后,更成熟了几分,也蓄起了胡子,眉眼间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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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以宽济,宽以猛济。

于用法时,应近少些酷吏逼供,定罪之论,皆要从汉律中寻到出处,才可以论罪。”

闻言,张贺眼中闪过了反感。

正要开口,那被称为赵大人的垂目老人,忽然开口笑道,

“大诰好啊!是应再写一本!”

众官员愣住,随后眼中纷纷闪出笑意,张安世安抚道,

“赵大人,我们听得了,还要再出大诰续篇。”

垂目老人又似没听见,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张安世呵呵一笑,也是习惯了,完全不放在心上,

被赵大人一搅和,张贺重新拉起思绪,皱眉看向杜延年,

反驳道,

“杜大人可是说,无论何时都按法拿人?若汉律上记着的,就定罪,没记着的,就不定罪了?”

杜延年点头。

“呵呵,”张贺冷笑,“那真是好没有道理,就算我们明知他犯了罪,汉律上一时还没记着话,还要放跑他不成?”

法典永远不可能将人类会犯的罪,涵盖的面面俱到,犯法是有创造性的,所以,会有人时常钻法律的空子。

汉律已经是很周全,就连赘婿的法律权益,都给标注的清清楚楚,可落到实际案件上,可以说很少有照着汉律一模一样的,

这便是张贺和杜延年冲突的地方。

陛下说凡事要依法,杜延年的理解就是,什么都按汉律上的来,但问题,就像是张贺说得,汉律并不能完美用在实战上。

而张贺的理解是,凭借着吏的嗅觉,先把人按下来,再慢慢查他,先定罪,再从汉律上找依据,若汉律上没有,那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