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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静语:【你妈妈做菜,好吃。】

占喜笑着比划:【我一会儿告诉她,你夸她厨艺好。】

骆静语皱起眉摇了摇手:【不要不要。】

占喜乐得直笑,迟贵兰听到笑声转头看他们,骆静语赶紧又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迟贵兰:“……”

占喜看着骆静语的样子,笑得弯了腰,往他碗里夹了一块肉:“吃吧,别笑了,笑得脸都僵啦。”

吃过午饭,骆静语在占喜房间里屁股还没坐热,相册才翻了半本,两人就被叫去了一楼,因为大姨夫妻和小姨夫妻来了家里做客,尹莉和小刘也来了,他们都是来看骆静语的,还会留下吃晚饭。

占强端出了一大堆零食水果和饮料,大家边吃边聊,话题自然是围着骆静语和占喜打转。

大家都对骆静语的工作很好奇,知道他和占喜一起开了一间以烫花为主题的茶室,平时还会接别的业务,一个个七嘴八舌地问问题,占喜则耐心地回答着。

迟贵兰也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耳朵却从没放下过。看着女儿和骆静语很自然地用手语交流,她还是很不习惯,但别人好像都不在意这件事,还不停地夸骆静语能干,有本事,迟贵兰心情就特别复杂。

骆静语表现得落落大方,对着所有人都笑容可掬,不管是谁和他聊天,他都很专注地看着对方,然后用手语回答,占喜会帮他翻译。

有些问题他一时答不上来,还会羞涩地笑。迟贵兰看到他会偷偷去握占喜的手,两个人的无名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亮闪闪的,刺着迟贵兰的眼睛。

这天的晚餐是用大圆桌吃,菜特别多,占喜和骆静语一块儿去厨房帮忙。迟贵兰炒着菜,占喜摘豆角,把一颗大白菜递给骆静语:“小鱼,你切一下吧。”

骆静语接过菜,洗干净后就在砧板上“笃笃笃”地切起来。

迟贵兰歪着脑袋瞄着他切菜,占喜看到了老妈的小动作,说:“在家里都是小鱼做饭,他厨艺很好,什么都会做。”

迟贵兰哼道:“那也没见把你养胖,我看你反倒还瘦了些。”

占喜笑笑:“那是因为茶室刚开张,我和他都很忙,他也瘦了很多。等过几个月生意稳定些,我再招两个店员,我和他就能轻松一点,把精力更多地放到他的烫花业务上,现在真是忙都忙不过来。”

“你自找的。”迟贵兰语气带怨,“好好的办公室不坐,非要去开店,你以为开店这么好开的?”

“你要是不爱听,我以后就不和你说了。”占喜低头摘着豆角,“是很忙很累,但也很充实,很开心,就……反正你也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迟贵兰提高了音量。

占喜微笑:“我也希望你懂,能明白这是我和小鱼想要好好做的事情,是我们的尝试,我们付出了努力,不管能不能成功,我和他都不会后悔。”

骆静语把切好的白菜装进菜篓递给迟贵兰,发现“丈母娘”似乎又有点不高兴,他一愣,只能第n次地对她露出笑容,迟贵兰一把接过菜篓,气道:“笑什么笑?就知道傻笑!”

骆静语不敢笑了,站到占喜身边默默地帮她摘豆角。

他问占喜:【你妈妈生气?】

占喜:【你别理我妈,她就这样。】

骆静语:【你不要和她吵架,让她不要生气。】

迟贵兰不满地问:“你俩说什么呢?”

占喜转头回答:“小鱼说你做饭很好吃,中午就想说了,一直没找着机会。”

“……”迟贵兰一撇头,“哼。”

晚餐时,占强开了一瓶白酒,还是骆静语国庆时带来的,小姨父说:“呦,好酒啊!”

占强很得意:“是小骆买的。”

大姨父哈哈大笑:“那我们也能跟着过过瘾喽。”

占强给两个连襟和小刘各倒一盅,看着骆静语问:“小骆,你也来点儿?”

骆静语征询般地看向占喜,大姨父笑了:“嘿,小伙子还是个妻管严呢,喝不喝酒还得欢欢说了算啊?大姨父给你做主了!喝!”

占喜对骆静语点点头:“喝吧,少喝点儿。”

骆静语笑起来,也倒上了一盅白酒。

“毛脚女婿”第一次上门,占强很高兴,见谁酒盅空了都让满上,餐桌上大家说说笑笑,氛围很好。

奶奶不停地让“捞小鱼”多吃点,把大家逗得直笑。

大小姨妈和两位姨父都很能聊,话题不断,还劝骆静语喝酒,只有迟贵兰依旧沉默,不过没人在意。

有占喜在,骆静语一点也不慌,就是那白酒真的很辣,他好几年没喝白酒了,一盅喝完整个人都热了起来,脑袋也晕晕的,小刘竟又给他倒了一盅。

最后,一瓶白酒被五个男人全部喝光,三个长辈还意犹未尽,骆静语喝得小醉,连大家是怎么走的都没注意到。

占喜喂他喝了一杯醒酒茶,带他去三楼卫生间洗澡。骆静语洗完后穿上长袖睡衣裤,占喜又把他带到二楼占杰的房间,里头干净被褥都铺好了。在父母眼皮子底下,占喜知道和小鱼睡一个房间不太合适,反正也就一晚。

占喜家的小楼一共三层,一楼的卧室住着奶奶,二楼是爸妈和占杰的房间,三楼的两个房间一个是占喜的,另一个做杂物间,每层楼都有一个卫生间。

骆静语酒意未散,钻进被窝后还不想放占喜走,抱着她亲热了好一会儿,占喜拧了他一把:“好啦,我也要去洗澡了,你喝多了,早点睡吧,明天吃过中饭我们就能回家。”

“呃啊……”骆静语抱着占喜哼唧了几声,才不舍地让她上楼。

他一个人睡在二楼房间里,晕晕乎乎地不知睡了多久,被尿意憋醒,摸过手机一看,晚上10点10分,便想去上个厕所。

骆静语打开台灯,穿上拖鞋去开房门,这房间可能是长久不住人,门框有点变形,开门时需要很用力,骆静语刚一拉开门,还没走出房间就吓了一跳,因为迟贵兰的房门打开了,她正披着厚外套站在门口看着他。

骆静语:“!”

他瞌睡都被惊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卫生间在两个房间中间,迟贵兰走出来几步,问:“你要喝水吗?”

骆静语:“……”

他脑子有点发懵,居然点了点头,迟贵兰说:“你等着,穿这么薄别下楼了。”

骆静语以为“丈母娘”要下楼去帮他拿水,想着趁她下楼的时间也能上个厕所,没想到迟贵兰竟是回房间拿出一把热水瓶和一个杯子递给他,虎着脸说:“就知道你要喝水,早就备好了的。”

骆静语接过热水瓶和杯子,对着她点点头表示感谢,转身回了房间,关门时也很费力,门板不太塞得进门框里。

迟贵兰站在自己房门口对占强说:“这耳朵不好使的就是没个数,开门关门都那么大声。”

占强说:“那是门不好,该修啦,小骆听不见,哪儿会知道啊?”

骆静语的确不知道,占杰房间的门每次开和关,迟贵兰的房间门都会跟着振动一番,大晚上的声音会特别刺耳。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咕嘟咕嘟喝了半杯,发现不对,他是要上厕所的人,怎么喝起水来了?

骆静语放下杯子,钻进被窝又憋了半小时,实在憋不住,再一次轻手轻脚地下床去开门。

门打开后,他绝望地发现迟贵兰又披着外套站在房门口看他,这一次,她问:“饿了吗?想吃什么?”

骆静语赶紧摇头,脸都红了起来,迟贵兰说:“我们家没有吃夜宵的习惯,你要是饿了,可以吃点儿饼干。”

说着,她回房间拿来一包苏打饼干塞给骆静语。

骆静语用眼睛瞄向卫生间,可惜迟贵兰没看出他眼里的渴望。

第二次回到房里,骆静语夹着腿坐在床沿边,真的拆开饼干吃了几块。苏打饼干很香,但也很干,他拿起水杯把剩下的半杯水喝下,才惊觉他是想上厕所啊!怎么又喝水了?

这一回骆静语连十分钟都没憋过,厕所没上成不说,还灌下一杯水,简直要崩溃,他想不管了,就算再碰到迟贵兰他也必须要去上厕所。

他下床去开门,因为有了心理准备,看到迟贵兰站在房门口,骆静语居然有点习惯了,迟贵兰脸色不太好:“你又怎么了?”

骆静语指指卫生间,迟贵兰说:“欢欢她爸在里头,你去一楼吧,穿上衣服。”

就在骆静语寻思为什么不能去三楼时,占喜披着外套下来了,纳闷地问:“你们干什么呀?开门关门得有三回了吧?”

迟贵兰指指骆静语,不高兴地说:“干什么要问他,大晚上的不睡觉老开门,我是担心他想上去找你。”

骆静语委屈巴巴地看向占喜,着急地打手语:【我想上厕所,你爸爸在里面。】

占喜哭笑不得,用手语回:【去三楼吧,快去。】

骆静语一溜烟儿地就上了楼。

迟贵兰瞪大眼睛:“他去干吗呀?”

“去尿尿。”占喜站在占杰房门口,试着把门关上又打开,那声音可真刺耳,说,“这门坏了呀,一开门我楼上都跟着震。”

占强从卫生间里走出来,三个人一起围着那扇房门观察。

迟贵兰“哼”一声:“也就他听不见,这都几点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占喜想了想,去占杰房间拿出枕头和骆静语的手机、充电线,说:“今晚让小鱼和我睡吧,他刚才喝了挺多水,半夜要再上厕所会吵到你们休息的。”

“不行!”迟贵兰生气,“你俩哪能睡一个屋?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