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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点来了啊。”

围观众人一听,顿时瞪大眼睛的、伸脖子瞧的,都不说话,看看岑老板卖什么。

“孜然,这是烤肉好吃的秘诀,可以磨成粉,可以是颗粒状的,我一般是喜欢粉加一些粗糙颗粒,这样混在一起口感很丰富。”

祥和酒楼掌柜又来了,恰好就听到岑老板说这段,当即是往里头靠靠,问什么东西,围观的人都是熟脸,便回答说孜然。

“孜然是可以提高食欲,温补脾胃的,这个大家放心。”

岑越叹了口气,“这次带的孜然少,今日一卖,大家要是喜欢,下次可以多带一些。”

祥和酒楼掌柜听带的少,当即就有点急。

火苗这时候旺了起来,岑越开始烤串,他一头拿着,用猪毛刷子沾着油往烤串上刷了一遍,“先沾一些油,省的烤糊烤焦了。”

火势旺了那就往旁边挪挪,没一会烤的滋滋冒油,岑越开始撒辣椒粉花椒粉十三香和孜然粉——

加了孜然后,烧烤味一下子就飘出来了。

“好香!”

“这肉好香!”

五花肉混着辣椒孜然香味,混合成一种奇特的香味。烤好了,岑越放在一旁等晾凉一些,围观的大家伙已经迫不及待了,岑越让别急,小心烫了。

祥和掌柜没过去,已经让店里小二去买肉了,下午试着烤一烤。

“这烤啊炸的东西吃多了易上火,尤其孜然开胃,价钱也略高一些,大家还是少买一些尝尝,我这儿真没多少,要是喜欢了,下次再来。”岑越笑说。

东西确实不多。

可他这话一说,那跟饥饿营销差不多,原本是不打算买的,这会掏钱往王掌柜那儿去,说要买,按斤。王掌柜没收银钱,笑说:“客人,孜然咱们是按两买的,价钱比之前的贵价两文。”

也不算贵嘛,还以为多贵。

但看岑老板说法,这孜然还真是稀缺了?

一早上,岑越歇一歇烤一烤,除了肉,后来什么菜也能烤一烤,晌午没到,带来的肉、杂类都烤完了,祥和酒楼的掌柜拎着东西过来,笑呵呵拱手,叫岑老板。

岑越一看就知道为何来的,祥和酒楼是他们大客户,自然是保持几分人情面子,外加走长期客源了,于是不等掌柜说来意,岑越让了位置。

“掌柜的你试试吧,孜然辣椒粉十三香都在这儿。”也剩不了多少了。

掌柜的笑的更和气,岑老板是个玲珑心思,最主要是做生意大气又和善,就光说这三日不要钱的吃食,要是换个抠门小气的,吝啬肉啊糕的,那也打不开府县的局面。

老百姓可不认识你,一个外来卖药材的。

如今生生的,半个府县老百姓都快知道外来岑老板了。

掌柜在这边同岑老板寒暄客气,祥和酒楼的厨子接手烤的肉。岑越说:“这烤肉啊那还是在街边支着炉子现烤好吃,味道飘散,就是不饿的,馋着也会坐进去。”

“是是,是这么个道理。”掌柜的本是打算酒楼添个烧烤,如今听岑老板这么说,也是支在酒楼外头好啊,也不打扰里头食客吃饭。

岑越又道:“夏日天干气躁,我看府县也不宵禁,可做夜宵,天热了,配点什么菊花薄荷下火的茶,还有卤一些毛豆花生做料,要是饮酒配点酒,多惬意。”

“听岑老板这么说,我现下就觉得饿了馋了。”掌柜的笑说。

祥和酒楼厨子烤完了,掌柜的还分给岑老板一些,岑越也没推辞接过了,道了谢,掌柜的更是高兴,说下次岑老板再来府县,我请岑老板喝酒。

然后便目光望着烤炉子。

岑越一下明白过来,祥和酒楼掌柜的是想买他的烧烤炉,这个定制的也不贵,他也没法带这个回去——太沉了。

“成啊。”岑越先是点点头,应了邀约,又笑说:“我和阿扉听说祥和酒楼老字号,要不是时间急,那必须尝尝的,下次定要赴约。掌柜看我家的炉子,我也带不走,不如这样,今天收了东西,炉子你只管搬回去,就当谢过掌柜请我们夫夫吃饭了。”

饭这还没吃到嘴,岑老板先把人情还上了——还让他欠了个不大不小的人情。掌柜心里咂摸,这岑老板可真是会做买卖。

当即是应上了。

两人互相一段吹捧寒暄,祥和酒楼掌柜就带人回去了。

后来附近吃食铺子的老板、附近居民也拿了肉菜来烤,倒不是占岑老板料的便宜,就是想岑老板指点一二,岑越很耐心,问什么说什么,不藏着掖着。

一直到夜幕降临,终于收摊了。

料卖的精光,炉子也被祥和酒楼搬走了,剩下的好收拾,回小院。

岑越说:“明日休息半天,晌午过了再走,这几日大家辛苦了,明日王掌柜给每个人发个四十文钱,出来在外十多天,家里人牵挂,能捎带不重的想买就买了。”

伙计们当即是忘了辛苦忘了累,一个个高兴的不成,喊谢过岑老板——这三日都听府县百姓这么叫,不知不觉间也改了口。

王掌柜见伙计们精神奕奕,不由对三郎君更起了佩服之心。

这三日,他算是见识到了三郎君本事。

……老爷若真是把齐家交给三郎君手里,是齐家的福气。

当日结算,今日的货不多,结果卖的出奇好,一是因为贵价两文,二则是有祥和酒楼掌柜的这个大客户,竟比昨日还多了一两银子。

王掌柜算了算,刨去路费、他们摆摊买的肉啊吃食,还有给伙计们的开支,盈利算下来还真如三郎君猜的,就十两多近十一两。

“不错了,咱们打开了府县局面,下次再来卖货,百姓认准了咱们家,走长期路线。”岑越说:“咱们有优势,香料是香料的卖法,药材是药材的卖法,府县里头几家药材铺子,还真抢不了咱们香料的道。”

“王掌柜早早睡,明日我和阿扉偷偷懒,睡个懒觉,余下的事情就交给王掌柜打点了。”

“是,不麻烦的,是我该做的。三郎君三少爷早早歇着吧。”

王掌柜回屋时还想,三郎君用人用的好,抓了大事,小事交给底下人办,也不疑心,他是做掌柜二十载,人情运作才如此,若是换做三郎君年岁,那是万万比不得的。

岑越不知道王掌柜在捧他,是脱了衣裳钻被窝——阿扉给他都暖好了,被窝里暖洋洋的,大崽困极还睁着眼睛等他,岑越一上来,就说:“睡吧,明日不用早起了!”

“唔好哦越越。”

齐少扉迷迷糊糊的声。

这一日两人睡得踏实,第二天日上三竿了——夸张了,反正岑越和齐少扉都起得晚,睁开眼确实顶大的太阳,不过以岑越早起的生物钟来说,也就九点多。

院子里就两个打手还有掌柜在,就是牛师傅也出门买东西去了。

岑越听王掌柜说众人去向,点了点头,并不在意大家去消遣消遣,“我和阿扉去街面上吃口饭,顺便去一趟荣和堂谢谢小邹大夫。”

“晌午之前就回来。”

王掌柜应是。

岑越和齐少扉出了门,今日穿的是旧长衫,来时路上穿的,到这儿第一天婶子就洗了晾了,如今是干净的,颜色有些发白,不过岑越很喜欢。

先是去了吃食街,一路走一路有吃食铺子老板、伙计同他们打招呼,岑越一一应好,齐少扉也笑的乖乖的高兴。

“你笑什么?”

齐少扉很自豪,“大家都喜欢越越,夸越越好。”

“越越就是很好!”

岑越也忍不住笑出来,两人进了鱼粉铺子,这次还吃鱼粉,照旧一碗三鲜的一碗酸辣。鱼粉老板上了粉,还特意送了豆腐饼,说这个送的。

“那多谢老板了,我和阿扉不客气了。”岑越也没拒绝。三文钱的饼,老板送,那便不是想他们欠人情,没想着他们还。

这才难能可贵,是真的感谢。

鱼粉老板一听果然是笑的开心,说岑老板吃开心就好,多亏了辣椒油法子,这两日吃酸辣鱼粉的人多了,尝一口就说滋味好,比以前好。

末了便说不打扰岑老板和三少爷用饭了。

岑越还是一碗酸辣的,这会上头淋着辣椒油,扑鼻的酸辣开文,他挑了口送进嘴里,确实是滋味更丰富,原先是酸占了主打,还压去了他家秘制的炒鱼丁,如今是酸酸辣辣,尤其辣椒很香的。

再配上豆腐饼,解了豆腐饼的腻。

“越越好香。”齐少扉巴巴看越越碗里的。岑越就让阿扉尝他的,还说把豆腐饼沾着他的汤吃,好吃。

齐少扉一尝眼睛都亮了,说好吃。

“上次豆腐饼你尝了一块就不爱了,就是因为腻味,豆腐吸饱了鱼汤,又有鱼肉,加起来容易腥腻,虽然是用面粉混合了,但吃多了难受,泡酸辣汤的话正好了。”

齐少扉只知道好吃,这次两只豆腐饼全进了他的肚子。

吃完饭,两人溜溜达达慢悠悠到了荣和堂,先同小邹大夫打过招呼,说下午要走。邹长青带二人见过赵大夫,赵大夫照旧面无表情很是肃穆,但紧锁的眉头出卖了他,正烦着呢。

因为赵大夫对着邹长青叔父开的药方,琢磨了两日,再看面前不张口说话时,就是好了的病人,赵大夫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好药方。

最后说:“你们再等等。”

“赵大夫,他们二人今日要回去了。”邹长青道。

“病还没看好,就回去。”赵大夫先是一急,说完他也是一时半会束手无策,只能脸黑,自己和自己犟。

岑越说:“劳赵大夫费心,阿扉病情古怪,都病了六年,徐徐图之,我们先回镇上,可能四五个月后再来。”

赵大夫一听当即面色缓和了些,肃穆点点头,说该。这下不着急了,便挥手让邹长青带人先离开,别打扰他行医。

邹长青带人去了他诊位,说:“赵大夫心性如此,两位莫要往心里去,前辈医术是好的……”

岑越心想,赵大夫医术怕是万年老二,一直被邹长青叔父压着,所以才对邹长青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不过现在他们也没法子,不挑大夫,让赵大夫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