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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越:……大崽毕竟是大崽,不是真的小孩子,看就看吧。

不能讳疾忌医,拖这个,要是真废了,大崽就是太监了。

册子一看纸张是新的,应该是小邹大夫手抄本。

岑越翻开一看,画的小人,然后是科普教材,当即把书往过挪了挪,方便阿扉观看。一页页翻着,先介绍男人、女人、哥儿,身体结构标注着穴道位置,有何不同,很简单的图。

慢慢的就到了‘发育’时状态,书上写的是成人男性。

这个是重点了。

岑越让阿扉多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

“越越,我这里也疼,涨涨的。”齐少扉看到一处,指着书。

岑越愣了下,“什么时候的事情?”

“越越抱我的时候,夜里睡觉贴的紧,这里就涨涨的,阿扉有乖乖的挪开,不顶着越越——”

岑越脸涨红,忙是打断,“可以了。”

“越越原来涨涨的是好的呀,我还以为生病了。”

岑越本来不好意思,听到阿扉这么说,反倒羞臊褪去,很是认真和阿扉说:“以后身体哪里不舒服要和我说,这个是正常的,我也会有,不要担心害怕。”

“知道了越越。”齐少扉高兴点头,越越关心他。

这之后,岑越很淡定的和小邹大夫聊阿扉病情。

邹长青细问了些,比如时间长久,什么时候,状态之类的。在岑越目光鼓励下,齐少扉仔细回忆,一五一十说了。

“……我离越越远一些,想一想别的事情,就慢慢不疼了。”齐少扉说。后来他次数多了,就这么干。

邹长青蹙眉,岑越便担心,问:“是不是这么不好?”

“要他泄一泄,老憋着,又是起起伏伏的……”

岑越明白了,别到时候治好了,阿扉成了‘快男’,当即是谨遵医嘱。

这边说话时日久,好一会赵大夫咳了咳。邹长青才注意到,忙跟两人说:“赵大夫空闲了,我带你们去找他。”

“诶好,谢谢小邹大夫。”

赵大夫这次倒是没摆什么架子,也没给邹长青脸色看,让齐少扉坐,把了脉,脉象比之前还要平稳健壮,可见身体是没什么毛病的,但这脑子——

“我有一法子,用针灸,刺激他的凤池、太阳、迎香等穴位,再佐以老邹给开的药方,先试一试。”赵大夫琢磨了大半年,翻了许多医书,还厚着脸问邹长青借了老邹的书看。

岑越:“大夫这有危险吗?”

赵大夫面色一僵,倒是实话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诊这样的病人,也没什么把握,至于你说的危险,他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不过就是面部没了什么情绪。”

面摊。

岑越心里往下沉。

“赵大夫,容我考虑考虑可以吗?”

“嗯,你们去吧。”赵大夫遇到个棘手病人,其实心痒难耐,老邹治不好的,要是他治好了,是不是就比老邹医术高了一头?

尽管药方还得按老邹的来。

回去路上,岑越心不在焉,齐少扉是凑了过去,用肩膀轻轻撞越越,开开心心说:“越越,阿扉不怕疼的,你别不高兴。”

“有些担心你,不是因为扎针疼。”岑越望着阿扉高兴又担心他的表情,很是认真跟阿扉讲,“你说,治不治病?”

齐少扉想了下,点了点头说治。

“要是治不好,你脸上就笑不出来了,不能做表情了。”

齐少扉没说话,脚步慢了,好一会闷闷的声说:“越越,大家有时候笑话我,我知道,刘妈妈以前叹气,说阿扉要是病好了就好。”

“阿扉生病是不是对不起好多人啊。”

岑越当即停下了脚步,神色复杂,抬着胳膊摸了摸阿扉的头,阿扉虽然心智如孩童,可他聪慧,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困在其中走不出来——

当初他那么想帮阿扉治病,如今到怎么为了风险犹豫起来呢?

岑越心里知道,他更在意阿扉了。

一点风险都不想承担,光想着阿扉平平安安了。

“走,回去找赵大夫。”岑越望着阿扉的双眼,坚定道。

齐少扉:“越越,你别担心阿扉,担心一点点可以,不要太担心了,不要伤心难过。”

“不难过,什么结果,咱俩一起承担。”岑越道。

两人折返回去,赵大夫一看,先是一喜,又神色淡定起来,说:“我刚说的,你们都知道了,要治?”

“要治。”岑越点头。

赵大夫便露出几分喜色,让齐少扉坐。岑越问大夫:“要多少日一个疗程?我们住的远,要是日日需要针灸,我们可以多租一段时间。”

其实赵大夫也拿不住,沉思一二,说:“先连着十日过来,之后我看情况再定夺。”

“好。”

今日就是第一日。

赵大夫亲自取了针包,一排打开,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看了眼邹长青,说:“备艾草。”

“知道了。”邹长青就去备艾草了。

这活本该是赵大夫身边药童干的,邹长青怎么说也是荣和堂的坐诊大夫,被赵大夫如此驱使,就跟用小药童一般,那肯定是没面子的。

荣和堂伙计都看不起没几分尊重邹长青。

可邹长青不觉得如何,真备了艾草,还挽了袖子,点燃了艾草,问赵大夫什么穴位,赵大夫皱眉痛斥说:“我之前说过了,一点记性也没有,糊糊涂涂的,怎么做大夫。”

“凤池、太阳、迎香。”齐少扉怕的巴巴说了。

赵大夫一怔,没在骂邹长青,让邹长青还不快准备。

先是艾草熏了位置,赵大夫施针。岑越握着阿扉的手,这三个穴位一个脖颈后上方,一个太阳穴处,还有一处在脸颊那儿。

那针很长。

赵大夫说:“原本应该再扎前顶、百会,只是——”这两处危险,他也没保证,还是保守一些好。

岑越听出赵大夫话外音,实在是赌不起更大的风险,想着先稳扎稳打慢慢来,后期再调方案也行。

银针刺入穴位,艾草温热熏了熏。

“让针在穴位上留半炷香功夫。”赵大夫行完针如是说,然后怒目看身边小药童,“点香,发什么愣。”

小药童忙去点香,他还以为赵大夫使唤邹长青呢。

香点上了。

邹长青手握艾草柱,距离齐少扉扎穴的位置不远不近,手法很稳。赵大夫看了心里点头,还算是合格,便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岑越握着阿扉的手,都静静地没怎么说话。

他是太紧张了。

“其实无事,不用太担忧了。”邹长青安慰了句。

岑越嗯了声,全目光在看阿扉,要是哪里疼了皱眉了他好叫大夫。齐少扉握着越越的手,笑了下,说:“越越不疼的,就是有些些痒,还热热的。”

“这个正常。”邹长青道。

岑越:“等一等,乖。”

“好。”

香烧了一半,小药童叫赵大夫,赵大夫此时来拔针,等针去了,问齐少扉如何。齐少扉把刚才说的讲了遍,就是热、痒,没什么了。

“明日再来吧。”赵大夫道。

岑越道过谢,问过诊费,交了钱。小邹大夫的诊费也给了。

“赵大夫,阿扉可有什么忌口的?”

“饮食清淡不要辛辣就成了。”赵大夫说。

岑越记下来了,便带着阿扉离开,回去路上,齐少扉说:“越越,我好像都是味道。”

“艾草的味道,挺好闻的。”岑越说。

齐少扉一听,便不嫌弃头发身上都是味道了。

就跟小时候生病一样,爸妈带他去看病,不管好没好利索,都会给他买点小零食小玩意,想让他有些精神,如今岑越带着阿扉也是如此心境,拉着阿扉手,说:“吃不吃糖球?”

“吃!”齐少扉可高兴了。

“越越还有桂花糕。”

“芝麻球。”

“红豆粘包。”

岑越:……

看着已经活泼开始撒娇的大崽,岑越想着孩子今天扎了针,吃就吃吧,当即是全都允许了。

“越越最好啦~”齐少扉抱着越越撒娇说。

岑越被抱了个满怀,忙说在街上,哄着阿扉撒手,路人都看他们,岑越目不斜视,说:“走了,先回去。”

回去路上给阿扉买了想吃的甜点心。

吃食铺子一条街上,香料摊子前,客人就没少过。岑越和阿扉过去时,还有人认出来了,喊岑老板这次来了。

岑越便笑说:“是了,这次带我相公来看病。”

其他人一听,也不好意思张口问岑老板怎么不做试吃摊子了——倒不是想占这一口两口试吃便宜,只是岑老板手艺好,那做的烤肉香的哟,后来祥和酒楼也出了,但就是不如记忆中岑老板免费给的那一口肉。

美食就是量少,人多抢着,时日久了加上记忆滤镜美化,八分的滋味都能拉到满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