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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可别说太早了。”

齐少扉已经去摸大黑了,大黑长得真结实。

等洗漱完换了干净衣裳,傍晚时一家人坐在一道用饭,吃过饭,岑越带回来的四颗榴莲就拿了一颗上桌——两位姨娘带着称心都在的。

“先说好了,一会有味别怕。”

齐少扉有种恶作剧小孩稚气,很认真说:“越越,快快开吧,榴莲可香甜了。”

岑越:“……”

他一看,众人是都好奇,便拿了窄一些的刀开壳。这几个榴莲放的久,尽管他挑的略生一些,此时已经略微有些缝隙,拿刀轻轻沿着缝敲开。

咔擦——

“什么味啊。”姜二苗是凑得最近,这会捏着鼻子,含糊说:“小越哥,这个是不是臭了啊。”

好臭好臭。

两位姨娘虽是没说,但一个蹙着眉,一个捂着称心鼻子。满室的丫头,连着赵婶、刘妈妈那是心疼果子,从北雁郡城带回来的,肯定不少钱,这要是坏了——

诶呦可心疼了。

岑越一个开了,齐少扉在旁端着盘子放,两人配合默契。空间里榴莲是个个饱满,他种的种子就是慢生长的大榴莲,加上空间泥土泉水加持,自是不一般。

这会全开起来,装了三个盘子。

“没坏,就是这个味,闻着臭,吃起来香甜。”岑越说:“谁要试试?”

齐少扉是:“都试试都试试吧,可好吃了。”

梅香小菊站的远,梅香害怕摆手,“三少爷,我就不吃了。”小菊在旁点头。刘妈妈也不要,连连摆手,倒是赵婶好奇,却不敢第一个试着吃。

“二苗来!”岑越叫二苗。

二苗推着寇长峰过来的。岑越看二苗模样,笑说:“你不爱吃就算了,我又不会逼你,不过这东西少见,你就不好奇,它是什么味?想尝一尝?”

“那、那我吃一个尝一尝,小越哥这个真不是坏的?”

“不是。”岑越分给二苗一小块,“你胆子大好奇心也有,肯定要吃的。”

姜二苗点点头,这倒是,他怕什么就是臭了一点,不由手里果子慢慢的送到嘴边——寇长峰的嘴边。

寇长峰先咬了口,姜二苗没得问什么滋味,也送到嘴里。

管它什么臭的香的,长峰吃了他也吃,要共同进退的。

“咦,好像不臭。”姜二苗好奇说。

寇长峰点了头,是不臭,但他吃不惯这味。其他人见了,岑越发,是人人都有,就是连邹长青也得了一份。

俩姨娘尝过不爱,倒是称心吃的香,后来还要。岑越说这个热气,天热了吃得多,小心流鼻血,只给称心一小块,称心拿着慢慢吃。

后来林姨娘哄了过去,不给吃了,怕小孩子家流鼻血。

后来又开了一颗,是榴莲家里的丫头都有份,可惜爱吃的不多,是抱着赴死好奇尝过一小口,之后是再也不吃了,都躲着。

爱吃的吃不了几口——称心。

二苗对此一般般,是拉着寇长峰大黑,当天夜里可不敢住齐家,立即跑路回家去了。

岑越端着一盘子,是嘀咕:“有这么夸张吗,带全家跑路。”

“越越咱们吃!”齐少扉爱吃陪着越越一道。

后来那一盘子榴莲进了两人肚子里,夜里就有些遭了,齐少扉是流了鼻血,岑越也没好到哪里去,二半夜的起床,枕头草席上都是,两人也没叫下人,互帮互助去了院子找水缸打水擦洗擦洗。

“越越好热哦。”齐少扉用绢帕捂着鼻子闷声闷气说。

岑越扑了一把凉水,顾不上说话,是吃的多了些。洗漱过,倒是精神了,没了睡意——

里屋岑越打着灯,齐少扉拧着巾帕打湿,在那儿擦草席上的血迹,沾了血的枕头岑越放在一旁。

“柜子里还有枕头。”

“越越我去拿。”齐少扉擦完了血迹,说:“还有被子也沾了一些。”

“也有薄被子,你拿一床过来。”

“好哦~”

岑越举着烛台,让你拿被子,这么开心,语气都飘着呢。齐少扉抱着枕头薄被子过来,放在一旁,先去摸了下草席,已经干了,这才把被子放上面。

“越越收拾好了,可以上来了。”

“嗯。”岑越将烛台放一旁,吹灭,上了床。

夏日里,月色很亮,透着一层窗户纸,照的地上银色的。两人刚洗完,收拾了一顿,没有睡意,倒是精神头来了——

齐少扉躺在外侧,翻身看着越越。岑越便有点点害羞了,嘴上说:“怎么了?”

“越越~”黏糊的声。

岑越耳根子有些热,可能是那榴莲闹的了,他也有些心动,夏日里夜晚空气都黏糊糊的,带着几分暧昧来,还有几分孩子气的活泼。

两人在一起,哪怕是之前齐少扉病着,都是欢欢快快玩在一起,更别提如今齐少扉病好了,两人不仅是名义上的夫夫,是一同玩乐一同吃饭,相处在一起时,做家务都是快乐。

对于床笫之事,那更是。

“我有些热。”

“阿扉也热,阿扉衣裳脱了,越越脱了凉快~”

“你现在好像哄骗我脱衣裳的渣男。”

“越越渣男是什么呀?”

“坏男人,骗财骗色。”

“那越越做坏男人吧,骗阿扉,阿扉有色。”

岑越哈哈哈乐,因为家里钱他管着,阿扉身上是没钱的,所以只有色没有钱,岑越笑的不成,凑过去摸大崽的胸肌,说:“不错不错~”

“齐草莓伺候越越老板。”

岑越:……哈哈哈哈哈哈哈。大崽怎么知道,他偷偷叫这个外号的,笑死他了,这还怎么做啊。

两人时常凑一块,是没几分脑子和理智的,不知道乐什么,反正欢欢快快,最后还是凑一起亲了亲,火花四溅,少了稚气,多了成年人的暧昧和火热来。

……

第二日岑越起得晚了些,外头天亮的不成,估摸有十点多了,岑越才起来,阿扉在外间看书,听到动静就跑了进来,问越越腰酸不酸,忙前忙后的给越越拿新衣穿。

“刘妈妈说,晌午吃鸡丝凉面。”齐少扉说。

岑越:“我多点黄瓜丝,不要辣椒。”

齐少扉便笑,被岑越捏了下脸颊,齐少扉给越越扣扣子,一边说:“齐草莓没笑越越。”

“那是大崽笑了。”

齐少扉高高兴兴的,由着越越戳他。拉着越越手,去外头洗干净,连着牙粉都上好了,交给越越手里,岑越刷牙,仔仔细细的,刷干净了,问二苗来了没?

“大早上来了一趟,没到院子来,跟吴掌柜说什么,后来去了厂里。”

“那我吃过饭也去看看。”岑越想到什么,“一会叫曹罗来。”

“那我去跟赵婶说。”

说了几句正事。

岑越洗漱完,就差不多能吃午饭了,饭菜还没摆在堂屋。曹罗先来的,岑越问:“今年地里收成如何?你知道吗?”

曹罗愣了下,还以为郎君是问他买卖银钱的事。

“这个不了解吗?”

“不,不是,我知道。”曹罗也管着佃农的,只是这个不需要日日操心,只要收成下来算一下帐,过个粮,入库就成了。此刻曹罗说:“郎君,今年五月麦子下来,底下佃农给我报数了,说今年收成不高,一亩田一百七十斤,这不是作假,我打听过都是如此的。”

地里收成做不得假,都是一个村一个乡,田头连着,没得你家一亩田二百斤,我家就一百七,齐家仁厚,又不用上粮税,没人在这个上报假的。

岑越想来也知道,今年雨水不多,地里旱的。

“村里其他户呢?”

曹罗是问什么答什么,“都差不多数,有的地干了些,那就更少了一亩田一百二三十斤。”收成下来,忙活了一年,是老天爷都不敢骂,只能哭着求,求下半年可别旱着了,多多下雨。

“你看着吧,今年报的数,要是秋收,还少,那今年只收六成的粮。”岑越吩咐。

曹罗忙应上。

郎君仁厚,做这买卖,还想着佃农们。

要是干旱,有灾了,再说别的——岑越是不希望走到这一步的,免粮倒是简单,他家有钱,粮库里一直存着粮食,可真灾了,百姓们日子艰难了,他家做买卖铺的大,危险也大。

岑越让曹罗时时注意些,“要是你忙不开,让赵婶主意些田间地头收成。”

“知道了郎君。”

葡萄不好运,岑越是想,远处去就是葡萄干,近一些的镇、丰禾府县送新鲜的葡萄,他们这些市场地盘,还真没有葡萄,对当地百姓来说,葡萄也是稀罕物。

新鲜的葡萄就三个镇子送,姜二苗如今跑青牛镇那就跟偷懒似得,这是二苗原话,说不算啥。厂里葡萄干一直在晒的。

八月初,天上几道闷雷。岑越赶紧让梅香、蕊红把晒的葡萄移到库房里,几乎是刚忙完了,豆大的雨点就下来,伴随着咔擦、隆隆的打雷闪电声。

这声太大了,吓人的紧。

岑越是第一次见,跟着底下人吩咐都在家中,别出去了。雨是下的稀里哗啦,一直没停,连着下了两日,像是把之前欠的雨水都补上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