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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母皇太后寿诞上,原本贺寿的民间杂技班子,突然发难,差点要了当时看杂耍的天顺帝性命。不提天顺帝当时如何狼狈落魄屁滚尿流,之后控制住了刺客后,便是严审。

其中行刺的当时便服毒自尽,剩下的两人没来及被止住,严加拷打审讯后,得出了个结论——赵家谋反弑君。

不提真赵家还是旁人栽赃陷害,天顺帝惊怒不定,几番思索后,先把赵家一干人关进了大牢,有下属禀告说赵家嫡系子孙没在府中。

这下便坐定了是赵家干的。

事情如疾风骤雨,噼里啪啦下,打的叶落花碎,猝不及防。

诚亲王坐在府中,望着窗外瓢泼大雨,哈哈的大笑两声,“痛快,好玩啊好玩,我的二哥,这下你还能稳得住?”

“这才是第一步,我要你,要赵家满门性命才能赔我的手,我的……”龙椅。

天顺帝当时大发雷霆将赵家人关进牢中,隔了几日,确认了赵家真的是谋反弑君背后人,倒是犹豫纠结起来,先押着消息,不让走漏风声,尤其不能传到丰州去。

可晚了。

京里盘根交错,水深网密,多放势力纵横博弈,有人自诩看明白局势,多是想从中捞几分利益,占一些功劳。

龙椅上坐着的是天顺帝,可这京里不是天顺帝管辖住的。

就连远在鄚州的顾兆都听闻了这消息,不过那时候是十月多,鄚州还是炎热,秋老虎,半点不见降温的迹象。

顾大人在鄚州批完最后的文书,之后就能回昭州了。

忠七从戎州回来正跟他报消息,顾兆就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笔歇一会。

总体就是孟见云再过去五个多月中,从最初刚到军营的新兵没上过战场到如今数千人的小型战事已经上过五次了,目前已经提成了十人一队的小队长。

表面上从一个伙房远房亲戚这样关系,五个月升成队长——

顾兆是觉得挺快的,小孟不愧是他和周周收的儿子,欣然点点头,知道小孟升职了没大事就好。

“大人,还有个消息,不过不知道真假,京里头赵家造反,听说全家都下狱了,就等秋后问斩——”

“什么?!”

顾兆悠哉欣然的表情顿时没了,成了惊讶,辅政王二皇子手握重兵,如今和京里皇帝那就是极限拉扯对峙焦灼状态,反也是二皇子反,赵家怎么会在此时造反?

造了,扶赵家子弟上位吗。

“你把听来的细说。”

忠七说了,还挺绘声绘色的,什么杂耍的当时一个火光四溅,圣上看的开心,然后杂耍骂了句狗皇帝直接抽出怀里匕首飞身刺向圣上,圣上吓得从椅子上滚落,爬着……

顾兆:……

不知道的还以为听戏文。

真的好恍惚。

意思赵家买通了杂耍班子行刺皇帝。

顾兆捋了又捋,最后决定再打听打听,京里离鄚州这么远,没准以讹传讹,事实真相并非如此——不然太儿戏了。

赵家人要是真蠢,也不会手握兵权从康景帝那时候传到如今,赵家是有意,可如今更多野心的是二皇子辅政王。

阴谋家的事情复杂,剥开了层层表面,里面也是密密麻麻如蛛网,身在京中的人尚且看不清源头来,更遑论在鄚州,听了转手十几手的八卦料。

顾兆觉得应当不至于。

结果就打脸了。

他还没等到昭州商回来的信,而是辅政王带兵马从西北丰州直逼京城,声势浩大,自然是掩不住消息。

顾兆听这消息也是晚了一些,确认了三遍当真后,得知真的,便蹙眉,长长的叹了口气,“……乱了。”

若是以前也乱,但局势还算明朗,如今则是内忧外患一锅炖。

果然戎州那边蕃国举兵进攻,数万人马,杀的驻守戎州的将军措手不及,蕃国攻了一座城池,守城的官员早早逃跑了——

顾兆不敢想那座城的百姓如何。

“收拾,去忻州。”顾兆跟手下吩咐,想了想,匆匆坐在桌前写了一封手信,让忠十一带着小的那几个弟弟跑腿回昭州送信。

“大人!”十一不愿走想留下来护大人去忻州。

顾兆道:“我是大人,又不亲自上战场,怕什么,别啰嗦,赶紧带三人往回走。”

十一只能得令,接了手信带人骑马回昭州,只是一出鄚州城门,便望着忻州放心眼眶红,他咬了咬牙,跟三个弟弟说:“先回,听大人的。”

那姓王的是饭桶!

忻州虽不是主战场,可南夷新上来的王明显比老王要心狠手辣,还野心多着,自知吞不下大历,便跟着隔壁蕃国联手同盟,想咬掉大历一块肉。

此时已经十一月秋了。

天气终于凉快起来。可顾兆心急火燎的去忻州,进了忻州成,这边的知州同知还如往常一般——时下官员现状,优哉游哉的。

能到衙门打点上班都算是勤快的好官了。

昭州城,黎府。

“你现在身子重了,别往湖边去,那边水汽重。”黎周周说了一半便说:“不然你还是搬到我这儿来好。”

“阿爹不碍事的,我住的院子离湖边还远着呢。”霖哥儿坐在椅子上腰上靠了个软垫子,身上穿着宽松的衫子,也藏不住肚子圆圆滚了些。

孟见云五月中走的,霖哥儿哭了几天,幸好王坚回来了,黎周周给霖哥儿也找了事分散注意力,很快霖哥儿就好了起来,夏日炎热,今年霖哥儿不知道怎么的,特别爱出汗,也怕热,就爱喝冰过一些的酸梅汤。

王坚有时候看霖哥儿喝,后来连糖都不放了,顿时酸的牙都要倒,还说霖哥儿,“你以前最喜欢吃甜的,怎么现在改了胃口了?”

“夏天喝酸的生津止渴不热了,甜了老要喝水。”

“那也不能拿酸梅汤顶水喝,还是要喝水。”

“知道啦!”

这俩经常钻一起说话聊天,霖哥儿后来胃口也好,吃东西香,就是以前不爱吃肉,喜欢素菜,如今倒是吃肉多了些。王坚见霖哥儿不难过伤心了,胃口好了,更高兴,来黎府时,都给霖哥儿带外头吃食。

俩人没经过事,压根不知道哪里不对。恰逢柳桃肚子大了,不好走动,因此一直到八月,王坚要出货去,也没发现霖哥儿不对劲。

黎周周也没觉得。

还是九月多的时候,柳桃要生,黎周周去苏石毅那儿看着——他是柳桃在昭州长辈,柳桃生产这么大的事,得有大人压阵,这次出货苏石毅就没去,可男人这是不顶事。

霖哥儿就一同跟过去陪着。

稳婆是昭州城老手,为防万一还请了小田来——郑家医书偏产科的,尤其是郑家祖传的产子平安汤,那可是好东西。

小桃有些怕,黎周周就说的详细,“……我当初生福宝时候,顺利就是因为这碗汤,别怕。”

一切都有条不紊,柳桃躺在产房的床上,听着给她宽心的话,就没那么怕了,她叫周周哥,我不怕了。

后来小田都没派上用场,稳婆一人就接生了,十分顺畅。

“恭喜恭喜,生了个千金。”稳婆报喜。

苏石毅高兴的不成,在门口喊他当爹了当爹了,产房血腥味大还没收拾完就进去了,而霖哥儿本来在产房中,不知道为何就有些恶心,本来是压着的,这门一开,外头新鲜空气和里头气一冲撞,他就更难受了。

还是黎周周先发现的,霖哥儿脸白的厉害,还捂着嘴,赶紧带霖哥儿出去了,“你这孩子不舒服怎么不说。诶呀看着脸色,热水送来,先喝口,小田来给他看看……”

小田一把脉,霖哥儿有了身子快四月了。

算算日子就是孟见云五月那次。

霖哥儿都懵了,回过神来可欢喜了,还有些怕,问小田大夫他这胎相如何。

一切都好,稳着呢。

黎周周都是后怕,这一个两个的,都不注意,幸好没事平安生了。后来渝哥儿来府里说话,黎周周便跟渝哥儿说一有胃口不舒服想吐别怕麻烦就请大夫,哥儿不像女子还有月事能知晓一些,得注意了。

也不怕落空,你和侯佟都年轻,没怀上了,那就好好养养身体,两个人身体养好了,小孩子就到了。

就说如今,十一月秋了,天气冷。

霖哥儿肚子已经圆了,小脸也吃圆了一圈,不过不难看,黎周周觉得莹莹润润的,多好啊。

“夜里饿了就要吃些,少量多餐,别怕麻烦厨房,厨娘两人倒着来,人手请足了,都是照顾你的,你不让传信给小孟,那就更好仔细。”黎周周跟霖哥儿交代。

这孩子到了后头是饭量大,夜里被饿醒来,却不好折腾下人点灯单给他做饭,就一直饿着肚子睡,这哪成啊。还是李木心细,夜里守着,知道了,回来跟他说。

李木自打知道霖哥儿有了身子后,学也上,就是每日回来,夜里睡在霖哥儿房间床边的塌上伺候霖哥儿起夜,怕夜里有事。

黎周周听了也放心许多。

让李木蹭福宝的车去上学。

“还有腰酸腿肿得揉一揉,也不能久坐,天气好了在家里散散步,别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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