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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澄呆了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和想什么。手被老公牵着,等脑袋能运转时,已经在书房了,段律师拿出了许多文件,正在和老公说什么,字他都懂,连起来太糊涂让他紧张。

“等、等一下。”

白宗殷看向少年,少年很紧张,脸上还有着迷茫害怕,不是作伪的。

“麻烦段律师先出去。”

“好的。”段律师看了眼白先生,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对方竟然没有告知伴侣。点点头,并没有收走文件,径直出了书房,带上了门。

白宗殷从书桌后操纵轮椅出来,牵着桌前茫然的少年,到了单人沙发上。

“坐,澄澄。”

少年就和牵线的木偶一样,他说什么就下意识的去做。白宗殷心里一片的柔软,像是怕吓坏少年,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齐澄坐在椅子上,和老公对视,平等的,看着老公望着他的双眼,莫名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哭。

不是难过,而是一种开心又混着别的,涩涩的。

“澄澄你在害怕。”白宗殷抬着手,替少年擦去脸颊上的泪水,“你又很高兴,却不是因为股份,我都知道。”

齐澄掉着眼泪点了点脑袋,哽咽的嗯了声。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重视在意他。春寒料峭一张薄毯裹着扔在孤儿院门口,不在意他的死活,是否会坚持到有人出来看到他;身上塞着一张纸条让他一辈子不用找亲生父母,他的出生没有人期待,就是一个错误,一根野生野长杂草,死掉了也没人会关心在意。

救人死去,或许还能让人念两句想一想。

他太过渺小,是世上很普通很普通的人,从不敢奢想别的。

可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很贵重,齐家夫妻眼红嫉妒不敢相信的东西,老公就这样送给了他,这份礼物太过贵重,沉甸甸的。

他在老公心里,是珍宝。

“我没想过的,在齐家时,你那么说我没有当真。”

因为从未想过自己会值这么多。就像齐家夫妻下意识的否定一样,当时的齐澄也是这么想的,他觉得老公替他撑腰已经很好了。

“老公,我不想要股份,我、我有些害怕。”齐澄低着脑袋,捏着自己的手指,尽可能的将自己的意思说清楚,“我很没用的,没什么大的志向,大家都有梦想理想,我没有,普普通通的,学历也不好,也没什么才艺,唯独一张脸还能说得上可爱,可是你那么优秀厉害,我不是说以后我们会分手,我、我是说,我怕你以后会觉得我很无趣,每天只知道吃吃喝喝……”

少年的声音因为哽咽,低低的有些哑,或是又怕他嫌弃不思进取似得,急急忙忙的说:“我也不是不想有理想,可我找不到,找不到自己想做什么,唯一确定喜欢的……”

就是老公。

齐澄在心里小声说。

从懂事上学开始,好的老师会怜爱看着他,让他多读书,读书是他唯一的出路。上高中选文理科时,老师找他谈过话,尽管他文科成绩更好,但老师说有些学生可以凭着兴趣选择未来,而他最好选择理科,好生存找工作。

所以他从来没有心思去想自己想做什么。

他的理想不重要,就不去想了,没有那个条件,想了只会难过。

班里同学有的学绘画、弹琴、跳舞、围棋、英语等等,这些齐澄都没接触过,他的视野很小很小,哪怕高中毕业进入大学,也是埋头读书和打工,没什么让他大开眼界的地方。

毕业后工资不高,身上有债务,没去过贵的餐厅,没去过年轻人潮流爱玩的店,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网络段子梗他也不会,同事开玩笑你一言我一语,他觉得自己很呆,像个木头。

他就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澄澄。”

齐澄抬头看向老公。

“普通平凡不是贬义词,我也是普通平凡的人,会生气、吃醋,也会受伤,可能有时候也会头脑不清楚产生一些不好的念头,还想当个坏人。”

齐澄知道老公说的是什么。

小说里,老公就是最大的‘坏人’。

“你很善良,会帮助朋友,认认真真的生活,没有人规定,吃喝玩乐当只咸鱼就不能是理想了。”

齐澄没忍住笑开了,无意识的撒娇,“哪里有咸鱼是理想的。”

理想应该是伟大的,像柳医生那样救死扶伤,或者段律师那样维持公理。

“那我陪澄澄一起去寻找理想。”白宗殷看少年开心了起来,揉了揉少年的卷发,说:“不好让段律师久等——”亲了下少年急忙要开口的唇角,等少年害羞的脸红忘了说拒绝,这才说:“澄澄,我想你知道我的所有。”

一瞬间,齐澄就不再拒绝也不再害怕。

他想靠近老公,更近一些。

“去洗个脸。”

少年露出一脸‘啊啊啊这么大的人了又哭了没脸见人了’的不好意思,白宗殷没忍住伸手捏了把少年的脸颊,“去吧,我叫段律师。”

呜,老公也太好了。

小狗勾感动汪汪哭。

开了门,段律师在落地窗前打电话,齐澄连忙溜走去洗脸,等他洗完脸,看不出刚才哭过,太棒了。

书房里,段律师和白先生再次确认了一遍,对方神色淡然的点头,便不再多言。正好房门敲响,是白先生的伴侣齐先生回来了。

“两位都确认了股份赠予,没问题的话可以签字了。”

齐澄也没看文件,只是扫了眼,是股份转赠,没有具体看,便在文件签字的地方签了名字,他相信老公不会骗他的。

再说了他有什么好骗的。

签完文件,段律师说:“股份的变更,我们所要和蒋氏集团要做公证,到时候还请两位到场,白先生,之后蒋氏集团的股东大会是我和齐先生联系,还是和您?”

“和我老公。”齐澄先作答,“我什么都不会也听不懂,我怕我搞砸了事情。”

白宗殷先说了句没什么会搞砸的,但看少年撒娇的模样,便依从少年。

“按他说的吧。”

之后的事情齐澄听不懂,其实也能听个大概,就是股份的利息分红,现在成了他的,以前帮老公打理这部分钱的投资团队现在为他服务,还有做什么信托基金……

齐澄澄在一旁装作努力听懂,实际上听完脑袋一团迷糊。

哦哦我懂了,我好像又不太懂。

以上是齐澄听对话来回循环的真实反映,等送走了段律师,齐澄很确定的跟老公说:“老公,我不知道自己理想是什么,但我知道我一定不要做什么!”

不用说出答案,白宗殷刚才看的明白。

“小迷糊。”

小迷糊本人:“太难了,原来钱太多也好麻烦。”

后知后觉,齐澄觉得自己发言好凡尔赛。

平平无极齐澄澄罢辽。

中午饭是胖阿姨做的海鲜面。齐澄还以为权叔早上是出门遛弯去了,现在看中午都没回来,有些担心。

“权叔有一位战友生病了,他去探病。”白宗殷说。

早上权叔也是临时接到了电话,所以走的急忙,只和白宗殷说了下。

齐澄就不再多问,埋头啊呜的吃着海鲜面。

吃饱了犯困,回到自己房间换了睡衣,漱了口,吧嗒吧嗒到了老公房间,探了个脑袋进去。

“进来吧。”白宗殷看少年换的睡衣。

是件圆领宽大款式,露出了一截脖颈,侧颈一处红痕,延伸向下,遮盖在睡衣下,看不清楚。但白宗殷知道睡衣之下,还有哪里有。

像红梅一样,大片大片的印在暖玉一样的肌肤上。

想到的画面,白宗殷移开了目光,说:“下午让阿姨帮你把衣柜清理,都放在这里,不用你来回跑了那么麻烦。”

“!!!”

小狗勾瞬间精神了。

卷毛都不困了。

支棱起来!

“老公,我要搬进来了吗搬进来了吗。”齐澄就得到肉骨头的小狗一样围着老公撒欢,他太高兴了。

白宗殷扫了眼开心的少年,故意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方便!超级方便!”

小狗勾点脑袋。

齐澄吃完饭犯困的毛病瞬间治愈,恨不得现在就跑下去和阿姨说搬衣柜。然后就被老公拉住了手,“老公?”

连叫人的尾音都上扬带着欢喜。

这个小傻子。

“阿姨也要午睡。”

“哦哦哦那我自己来,衣服也不重——啊!”

握着他手用了力气,齐澄跌坐在老公怀里,嘴里兴奋的话成了短呼,胳膊本能的抱着老公。他坐在老公的腿上,贴的很近。

“去睡一会吧。”白宗殷问。

齐澄澄红着脸乖巧点头,然后坐在老公腿上,轮椅就转动起来。

像是那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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