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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鸭!

捏你鸭!

齐澄就笑了起来。

没一会有人在门口叫人,是一位六七十精神很好的老爷爷,见到他们,愣了下说:“宗殷吗?还真是你回来了。”

“快来,宗殷回来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欢追着宗殷跑,整天宗殷哥哥前宗殷哥哥后,寒暑假就盼着呢。”老爷爷跟家里孙女招手挥胳膊。

隔壁的年轻女孩过来了。

“爷爷你别胡说。”但声音里带着不掩饰的羞涩和惊喜。

久别重逢,年少时爱慕崇拜的邻家哥哥。

白宗殷:“李爷爷,这是我爱人齐澄,我结婚了。”

“好好好。”李爷爷笑容尴尬透着礼貌,不过又感叹:“太久没见了,有十年了吗?”

十五岁到快二十五。快十年了。

“看你成家了就好,好孩子,以后都会好的。”年老的人祝福很朴实。

寒暄了一二,白宗殷和齐澄便离开了。老旧的黄铜锁重新锁上。坐上了车,齐澄突然探到老公那儿,说:“宗殷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再回来呀?”

白宗殷本来想揉少年脑袋的手顿住,也忘了让少年坐好系上安全带。

“宗殷哥哥你怎么不说话呀?”

“宗殷哥哥我们中午吃什么呀?我饿了。”

哼哼。

我也会叫宗殷哥哥!

白宗殷摸少年卷发,说:“澄澄宝贝先坐好了。”

齐澄脸红了下,哼哼唧唧说:“好肉麻啊。”

能有你刚才肉麻。白宗殷心想,但面上不显,说:“你不喜欢吗?那我以后——”

“啊!!!!我喜欢,老公我喜欢的!不许以后不叫。”齐澄系着安全带的手松了,耍赖。

白宗殷重新给系好,这才说:“我想说,你不喜欢,我以后也要叫的。宝贝。”

!!!

齐澄澄耳朵红了起来,乖乖坐好,不乱捣蛋吃醋了。

但有人不放过他。

“宝贝怎么不叫宗殷哥哥了?”

呜呜呜呜呜我错了,饶了我这一次吧!

白宗殷看少年羞得通红的耳垂,抬手轻轻碰了下,说:“没有别人,只有澄澄。”

“我知道,我刚才故意耍小孩子脾气的,是我不——”好。

白宗殷探身,碰触少年的唇,说:“我喜欢宝贝和我闹小孩子脾气。”

啊啊啊啊怎么又叫他——

但是好开心哦。

齐澄忍着害羞,侧脸,偷偷亲了下老公。

“我也喜欢宗殷哥哥。”

白宗殷揉了下少年的头发,手痒了。

父母家离外公家不远,车程二十分钟不到,是年龄很大的别墅小区了。那个年代的别墅,有着年代独特的味道,小区幽静,还有爬墙虎,不过冬天凋零了。

一栋栋红砖房小别墅,独门独户的院子,很大的,因为没有车库,家家户户的车停在院子里。

“小执以前的家也在这儿。”白宗殷说。

所以小时候两家孩子经常凑到一块玩,蒋执学会走路就开始当他大哥的小弟,跟在白宗殷屁股后叫着哥哥、哥哥,后来被欺负了也是找哥哥,爸爸妈妈争吵的时候,也是偷偷背着包袱过来找哥哥。

李雪是教师,那时候有独生政策。

白宗殷知道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不会有弟弟妹妹时,真心疼爱这个小屁孩,把蒋执当亲弟弟照顾,会给蒋执洗澡,会让蒋执上他的床,会给蒋执讲睡前故事。

再次回来,很多记忆涌现。

“我之前想冷处理小执的关系。”白宗殷握着少年的手,“幸好你来了。”

齐澄澄:“你还帮二哈洗澡呀?那还是冷处理掉吧!”

“二哈那时候才两岁。”白宗殷轻笑。澄澄还是个小醋包。他说:“回去我帮澄澄洗澡,和澄澄睡一起,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齐澄哼哼唧:“这还差不多。”大度大嫂上线,“好吧,今天不处理二哈啦。”

屋子和外公那边一样,盖着白色幔帐,积了厚厚一层灰,还有院子里杂草横生,很高了。这里很久没人打理过。

他们取了一个纸盒,那里面装着相册,曾经白宗殷收拾的。

司机放在车上。

白宗殷和少年站在院子里,看着这里荒芜的一切,听少年说:“这里的杂草正好,我们可以修剪一下,绿色的草地就有啦,还有这里有木头桩子,我们可以做婚礼仪式的门头——”

是这样说吗?

“那里曾经是秋千。”白宗殷说。

因为年久,风吹雨淋,曾经物业打电话给权叔说,木头掉落,幸好没砸伤人,只是墙坏了一些。权叔找人修过。

那是父亲亲手扎的秋千,现在剩下的半截木头,变成了他们结婚交换戒指,说证词的地方。

“好,澄澄的想法很棒。”白宗殷握着少年的手。

既然有了想法,说干就干。婚礼策划师过来,来量场地,有家政来打扫卫生。重要珍惜的东西白宗殷以前收拾过了。

权叔知道他们要在那儿办婚礼,很替他们高兴,曾经很久不会提的话题,现在也能说出来了,“你爸妈看到了一定会替你们高兴的。”

拿回来的那箱东西,齐澄问过老公可不可以看,老公摸他脑袋,说不可以。

!!!

齐澄被顺下的毛都要竖起来了!

可也没有撒娇,只是不舍的不去碰了。

“我骗你的,可以看。”

“真的吗?老公你别怕我难受就勉强自己。”

白宗殷现在后悔刚才逗少年了,招手让少年过来。齐澄很自然的爬上了老公的腿。白宗殷从书桌上拿出了第一件相册,圈着怀里的少年,打开了相册。很有年代感的照片。

在墓碑见到爸妈和照片上是不一样的,更鲜活年轻。

李雪很像外婆,皮肤白,脸圆,爱笑,身材中等,怀里抱着一岁大的儿子,指着相机的方向,怀里的小孩就看向镜头,也学着指。

“我父亲买了相机很喜欢给我们拍照。”白宗殷说。

难怪相片里没有爸爸!

还有去看红叶的照片,小白宗殷大概五六岁的模样,一家三口,白桦开着吉普车,车顶还有帐篷,停在了路边,山里的红叶很漂亮,树下李雪和儿子笑的灿烂。

“老公你小时候好漂亮啊,要是生女宝宝一定要和你像。”

“不对,男女宝宝都和你像比较好。”

然后很认真的某人脸颊被捏了下,齐澄瞪圆了眼,他哪里说错了呀?

“澄澄不是靠脸吃饭,倾国倾城吗?”白宗殷说。

齐澄:……

“跟澄澄像最好了。”

齐澄:……

老公这么漂亮的神颜,呜呜呜我哭了。

婚礼准备了小半个月,三月初,立春,风和日丽的日子,是个周末。白宗殷和齐澄商量邀请来观礼的名单,没有商务上合作伙伴,没有名城只见过几次的名流,没有一些只担着虚名的亲戚。

权叔、蒋执——蒋执问可不可以带郁清时。白宗殷答应了,“你妈也过来。”

蒋执:……

虽然有点怕,但大哥大嫂的婚礼,他更想清时哥过来。

蒋执虽是独子,但父母相处如何,蒋执看在眼里,小时候还有母亲歇斯底里追问父亲是不是外头有人了,是不是瞒着她喜欢上别人了。

父亲否认。

其实蒋执也想问,你是不是在外头有别的儿子了?

因为他从小到大,很少在父亲身上感受到父爱。父母的婚姻是冷淡客套的,人前看着很恩爱合拍,但实际相处就是父亲不爱母亲,母亲对父亲的感情很复杂。

有时候,蒋执认为婚姻没有爱情也可以建立,甚至长久。但他心里厌恶父母的婚姻状态,两种矛盾拉扯,曾经的蒋执很怕自己会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

但现在大哥大嫂的婚姻,让蒋执重新树立了向往的婚姻关系。

他想带清时哥过来一起见证。

也想和清时哥走向婚姻,不离不弃,什么困难都可以携手克服。

齐澄请了路阳,想了下,发现自己竟然只有一个朋友,是不是太寒酸了?这天散步回来,正巧碰到拎着航空箱回家的刘斯年。

对方先笑着打招呼,“晚上好。”

“你好刘先生,黑豆怎么了?”齐澄很喜欢黑豆。

黑猫警长!

“去医院做检查,大概再过半个月就要生了。”刘斯年打开航空箱,让黑豆先回家,一边说:“怎么不见你们那位小朋友?上次黑豆挂在墙上,还是他救了黑豆,不过被黑豆抓伤了手,我是想带他看医生,他拒绝了。”

齐澄吓了跳,路阳这小子怎么都不说!

被猫猫抓伤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我给他带了碘酒,黑豆打过疫苗,你们朋友不去医院,我没办法——”

齐澄赶紧说:“这么久了,路阳应该是没事的。”

“原来他叫路阳啊。”刘斯年愣了下,笑开了,“我弟弟小名也叫小羊。”

那还真是巧。

齐澄想,后来不知道怎么提起了他要结婚,齐澄想到自己只有一个好友位,十分的寒酸且可怜,顺口邀请了刘先生参加。

“……祝贺你和白先生,那我就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