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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女人一下来,男女不争吵了,三人说了几句。高个子六十多的阿姨脸色情绪不好看,就上车,开车走了。路一下子让了出来,但救护车也没走,还在等。

李师傅先回来,要开车离开,但那堵着门口的那家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出来,上面躺了个头发半白的老人,李师傅先把车移到一旁,让救护车先过。

吵架的男女也跟着上轿车,随着救护车一同离去。

前前后后也挺快的。

车子路过那家大门,大门没关,不过有壁影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齐澄收回目光时,看到挂着的匾额——蒋宅。

“这家也姓蒋,还挺巧的。”

白宗殷:“小执的爷爷家也住在这一片。”

“???”齐澄问号脸,反应过来说:“那、那刚才岂不是小执爷爷?”

白宗殷:“我也不清楚是不是这一家。”不想说蒋家的事情,岔开话题:“还去吃甜点吗?”

“吃吃吃。”齐澄小鸡啄米点脑袋,“我刚没吃饱。”

两人又去了西餐厅,新推出了好几款甜品。齐澄澄全都要,这次没有几款踩雷的,都特别好吃,吃完还打包,又要了两支气泡酒。

回到家天已经很晚了,七点多。权叔早已用过饭。

齐澄探头探脑的,“鹅子应该是睡了吧?这个点了。”

白宗殷看少年这心虚的模样,压着笑意附和说:“该睡了。”

然后齐澄澄一脚踏进家门,换了拖鞋,就看到郑阿姨抱着饭饭站在客厅。

齐澄:……

“哇!饭饭还没睡啊?”

郑阿姨说:“下午睡醒就找爸爸们,六点多喂了奶迷迷瞪瞪睡了会醒来就哭,找爸爸,刚哄好了,一直闹着不回房,一抱走就哭,闹腾,非得站着才行,坐着都不行。”

“辛苦阿姨了。”齐澄先说了句,脸上挂着慈爱爸爸笑容,“啊,饭饭,爸爸的乖鹅子,爸爸可想你了,你想不想爸爸啊?”

饭饭在郑阿姨怀里像一只胖呆呆的企鹅,瞪圆了眼睛,扑腾两只胳膊,嘴里指责啊啊的叫两声,又清又脆,权叔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饭饭的辅食,一看两人回来了,可算松口气。

“快哄哄,我们饭饭聪明闹着脾气呢。”权叔把辅食递过去。

白宗殷端着。

齐澄接过郑阿姨怀里的胖鹅子。

饭饭还在爸爸怀里当只企鹅扑腾胳膊,只是这次明显幅度小了,小嘴一瘪,肉脸都是委委屈屈的,大眼睛很快就蓄满了泪水,晶莹剔透的,要掉不掉。

齐澄一看可怕鹅子哭了,故意不去看鹅子,扭头和老公说:“今天吃的蛋糕好好吃,我们是给饭饭挑小蛋糕去了,饭饭能不能吃啊。”

“……不能。”

“啊大爸爸可真不讲情面啊。”

齐澄在这儿飙演技,怀里的饭饭含着眼泪的大眼睛,先看看大爸爸又看看爸爸,见没人理他,爸爸口中还叫饭饭的名字,要哇出的眼泪,犹犹豫豫的收了回去。

一副‘爸爸不看,哭了不划算’。

‘再听听爸爸再说饭饭什么鸭’。

注意力一下子偏了。

齐澄才想起来他打包了蛋糕气泡酒,没跟鹅子带一口能吃的——心虚虚。但这难不住齐澄,跟老公说:“不是给鹅子带了漂亮的丝带吗?快给饭饭看看礼物。”

饭饭睁圆了眼睛,瞅大爸爸。

白宗殷:……

父子俩都是好骗的,一个比一个好哄。

白宗殷放下手里辅食,去餐厅,将小蛋糕打包盒上的丝带取了下来。

待在爸爸怀里的奇迹宝宝眼睛圆圆的,又亮又高兴,露出他招牌的三粒压,挥着胳膊——这次不是企鹅生气扑扑,是高兴的挥挥。

“呀,好漂亮的丝带啊。”齐澄澄哄鹅子。

白宗殷仔细看了下,附和:“好看。”还是条粉色的。

饭饭高兴啊啊叫,挥着小手手,让爸爸给他帮在袖子上。齐澄给儿子松松的系在袖子上,留出一点,不要太长,不然饭饭揪着玩,要是缠着手腕了危险。

等一会兴头过了,让郑阿姨给摘了。

“啊啊!”

饭饭高兴拍手手。

齐澄澄夸赞:“真好看啊,好看的丝带配好看的鹅子。”

顺手摸了下儿子的胳膊。可真软。

郑阿姨全程看到尾,笑的皱纹都出来了,一脸慈爱,这个饭饭可真好哄,小澄也会骗,这都成。果然是爸爸买根草都是宝。

她将东西都放好,权叔看夫夫俩回来了,放下心,出去散步跳舞去了。

白宗殷给儿子喂完辅食。

夫夫俩理亏,晚上陪着饭饭在游戏室玩了一会,齐澄躺在爬爬垫上,把鹅子也丢上去,白宗殷就扶着墙上的把手,开始训练走路。

一家三口,一个咿咿呀呀的说着婴儿语,另一个糊弄的嗯嗯两声说说话,没事翻着滚一圈,饭饭跟着学——他翻身翻的很熟练。

翻成功了,四肢挥挥,齐澄一看哈哈笑,“老公饭饭好像龟丞相。”

饭饭也听不懂,还以为爸爸夸他翻的好,露出三粒牙笑的一脸奶甜,再给爸爸挥挥四肢。齐澄被逗的又笑,然后帮忙把鹅子翻过来。饭饭以为这是爸爸和他玩游戏,鼓着劲儿,又翻成龟丞相。

父子俩就在这儿互相当龟丞相。

白宗殷绕着慢慢走,脚下是儿子卡通软软的爬爬垫,累了就随地坐下。没一会好哄的父子俩就翻到他的腿边了。白宗殷揉揉大的头发,再摸摸小的,都是一手的柔软。

好哄父子俩头发都软。

这么一通玩,消耗了饭饭精力,晚上睡得香不闹人,作息很健康。郑阿姨是带过孙女的,没见过比饭饭还要好带的婴儿。

周现民还在名城,没回京都,第二天两人约见面,齐澄也是给的一股八千万价,没多要。周现民当然乐意高兴。约好了一周后律师事务所过手续。

后来,手续办完,股份真的到手了,过年时周现民去周老家拜年,提起这个,才知道还有一番缘故,他就说小齐怎么会那么低价格出手,原来这是念着周老的人情。

等人一走,周老感叹了句。他也不过是介绍了林大夫,结果夫夫俩都记着,也不贪恋金钱,这价钱低的出手,没刻意来他这儿卖好。

周老退休十多年了,早已远离政治,有情义的过年还上门走动拜个年。像是周现民。但大多数都是慢慢疏远的。周老不在意这些,年纪大,看得多了。

京都圈子和名城圈子也没多少交集,周老信对方不求他们周家什么,就当小辈处了。

蒋执的爷爷不好了。

一周前,蒋执爷爷在家里和老伴吵架,要闹离婚,惊动了所有在外的子女,子女赶到,婚没离,蒋执爷爷怒气往出走的时候不小心绊了一跤,当时就起不来了。

送去医院,盆骨摔裂了,但是检查出肿瘤,还是恶性的。

蒋执爷爷半年体检一次,之前就是血压高一些,别的还好。结果半年不到就查出了肿瘤还是恶性的。病来如山倒,好像一下子就抽光了人的精气神,不到一周,人躺进了重症室,开始不行了。

年轻时蒋执爷爷是个风流的,酒色掏空了身体,年纪大了,没本钱张狂了,加上年轻时惹得烂摊子,养出蒋奇峰这么个儿子。他知道蒋奇峰这个儿子打压、控制其他儿子,用这个当把柄,一年到头要戳戳原配太太,干脆当看不懂看不见,反正被羞辱的又不是他。

责任心这东西,年轻时没有,年纪老了,蒋执爷爷也没有,一推二五六,当个富贵老头,有人伺候就行。这也是快过年了,每年到头蒋老太太都不好过,蒋老爷子就宽慰跟老伴说,奇峰说两句,这有什么,毕竟曾经你也对不起他妈。

颠倒黑白是非的话,蒋太太当即就气上头,“到底谁对不起他妈,我怀着孕,你就跑出去养女人,大过年的没皮没脸的上门,死了也是活该,我对不起她?蒋育成,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想我的?”

蒋育成没脸没皮惯了,想着老伴忍了这么多年,再忍忍又怎么样?

然后就是离婚。一把年纪了离婚闹笑话。

蒋育成别的没有,倒是学会了他爷爷十成十的要面子、讲规矩,刻在骨子里的老古董封建思想,像是男人在外头养女人又怎么样了?他爷爷那时候还娶了几房姨太太。

却忘了,因为吃了姨太太的苦,蒋育成的父亲洁身自好,一辈子娶妻生子打下家业,没想到独子却被宠的惯得,跟他父亲学了十足十。

现在蒋育成躺在病床上,人快没了,才后悔起来。

“让蒋奇峰过来,我有话跟他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