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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旧吃完了一碗饭,刚吃的香到了后面就变成了脑内风波,没尝出什么滋味了。吃完饭收拾好,泡了一壶清茶,大家在客厅看电视吃零食,诚哥阿姨带来好多年货,重点是自家炸的,都特别好吃。

像是茄盒、藕夹这类的,还有一种内里包着红糖豆沙的团子。诚哥说这个可以炸也可以蒸,蒸出来撒点椰蓉或者巧克力、抹茶粉滚一滚,口感比较软糯,豆沙是自家碾的。

炸的话,外壳酥脆,一口下去,流心。

路辞旧听着就棒,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炸了一盘蒸了一盘,大人们尝了几颗,装盒子里去幼儿园看崽崽。

这都玩了一下午了。

周诚说天色不早他也开车回去,家里还有亲戚客人在。

路辞旧顺便将四合院钥匙给诚哥。虽说关了门外人找不进来,但他们要去美国那么远,害怕宫汐潮鞭长莫及。

万一阵法失效呢?

刚走到幼儿园门口,就听到崽崽们兴奋地叫声——要不是自家的,可能真的会觉得吵。但路辞旧很少见崽崽们这么开心,又是在幼儿园周围没行人住宅,无所谓。

还没进入看到,先听一娇俏声:“你们等等,我还会这个,特别吓人。”

“黑蛋姐姐,你等一下,我马上藏好啦。”

“可以,我捂着眼睛。”黑蛋声带着提示:“我可是很吓人的哦~”

大龙声:“没事我们又不是人。”

路辞旧:……你还知道!

大家静悄悄的往进走,想看看孩子们玩什么。路辞旧刚看到操场,就见那位双马尾黑蛋小朋友在空中飘着,这还不说,衣服都变成了小学生制服款式,浑身滴着血,青白一张脸,黑眼圈浓重,一边飘,一边给自己配音:“呜呜呜呜~~~”

那种鬼森森的音。

路辞旧:……扭头看诚哥。“这也没事?”

“他的特长,之前还去过一次恐怖高校游戏,说是扮演一个厕所里的鬼。”周诚笑说。

家里他是gay,早早出柜,后来异父异母的弟弟也找了个男朋友。家里长辈觉得寂寞,死了带不了孙子的心,结果没想到弟弟生了个黑蛋,黑蛋可爱淘气,人小鬼大,喜欢讲自己的故事,家里都听过,每次听还要捧场夸黑蛋厉害很棒。

路辞旧想到厕所里的花子。再看黑蛋蛋的样子,确实还挺冲击的。

黑蛋飘啊飘,看到他们,拎着裙子两角,乖巧的转了个圈圈,小脸保持鬼娃娃模样,说:“叔叔大舅舅,我要去找弟弟妹妹啦~”

“去吧。有炸团子,还有蒸的,叫弟弟妹妹来吃东西。”周诚说。

黑蛋本来迫不及待飘远了,一听,转头飘回来,动着小鼻子,歪着脑袋说:“叔叔,团子可以给我吗?凉了不好吃了,我给弟弟妹妹送过去。”

“你拿得动?”路辞旧把盒子给黑蛋,心想他也是个正经道士,抓过鬼的,这黑蛋装神弄鬼比真鬼还要可怕。

黑蛋笑得甜甜的点头,想起自己鬼娃娃人设,又呜呜呜配音。手里的小白蛇拿着盒子,路辞旧都怕这盒子压扁小白蛇,但小白蛇身子轻轻环住,飞在黑蛋身边,影子飘没了。

蛇也会飞吗?路辞旧呆了下。

宫汐潮在旁说:“不是蛇,是龙。不过很奇怪。”

“什么奇怪?”

“不是三界内的。”宫汐潮道。

周诚说:“黑蛋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路辞旧点点头没说什么,他身边就很多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还有宫汐潮这位明明只有四千八百岁但是上古神脉的鲲鹏。对黑蛋的接受度很高。

主要也不是自家小孩。

宫汐潮倒是若有所思。

呜呜呜的鬼声还有,黑蛋跟开了外音一样,“有甜甜的好吃的炸团子,嘟嘟你要吃吗?”

嘟嘟咕咚咽了声口水,扑棱着翅膀一头先出来了。

之后就更好找了。

崽崽们被找出来,胡三娘帮忙擦了手。路辞旧一干大人们开始占据秋千滑滑梯,没一会崽崽们手里握着团子,哒哒哒的走了出来。

等孩子们分享吃完了炸团子,崽崽们知道是黑蛋姐姐奶奶做的,纷纷发出赞叹哇~黑蛋姐姐奶奶好厉害好棒哦的声。

“你们啾啾也很棒呀,炸的好好吃。”黑蛋说道。

还是胡吹彩虹屁类型。

等吃完了,天色也晚了。路辞旧跟崽崽们说:“黑蛋哥哥要回家了,跟哥哥说拜拜。”

四只还舍不得蛋姐,大家都知道黑蛋蛋是男孩子,但是很特别,从来没有见过像姐姐的男孩子。尾巴尤其喜欢,觉得黑蛋姐姐好漂亮。

“下次爸爸再带我回来,我一定回来找你们哒!”黑蛋挥手手承诺,跟着舅舅上了车。

崽崽们玩的意犹未尽,回去还在念叨黑蛋姐姐。尾巴问啾啾,“我可以成为黑蛋姐姐那样吗?”

“你是尾巴,如果是穿小裙子,你已经穿了。”路辞旧摸尾巴脑袋。

尾巴点着小脑袋说对哦,很快开心起来。小朋友就是比较崇拜‘大朋友’,尽管黑蛋比四只大一岁多吧。

晚上路辞旧饭做得丰富,过年嘛。有诚哥带来的饺子、诚哥中午做得米粉浇头可以煮米粉、还有诚哥阿姨做得皮薄馅大的包子。

两盘饺子,米粉小碗分着吃,还有各种炸货。

初二白天收拾好行李,带着崽崽们把家里该干的活干了。天气冷,他们就去一周左右,冰箱的新鲜蔬菜吃干净,剩下的包子、饺子、团子之类可以放在冷冻室。

中午又是豪华午餐。

“哇!啾啾过年好棒啊。”

“我好爱过年呀。”

崽崽们很喜欢过年,可以自己买衣服,吃糖相对自由,虽然平时吃的也不错,但总喜欢过年的氛围,平时都吃不到的炸团子、藕盒之类的。

最主要是还可以放炮仗和烟花。

响炮和手拿烟花棒。

还有红包可以存着。太棒啦。希望可以天天过年。

尾巴也很高兴,晚上窝在爸爸怀里期待问:“爸爸,好远的另一个家过年也这么好玩快乐吗?”

桑惊鸿回忆了下,家里老人在的时候有过年传统,说不能忘本,但很多习俗都没有了,包括吃年夜饭变成了开派对。他过去还经常缺席,因为觉得没必要。

现在看儿子期待模样,保证说:“当然很有意思了。”

“哇~~~”尾巴可期待了,恨不得明天就到了好远的爸爸家里过年。

等尾巴睡了,桑惊鸿给家里打了电话,“春节习俗都有什么?算了不必告诉我,你详细准备下,一定要有趣热闹,就说我的意思。”

桑惊鸿现在是家族家主。

发号施令自然有人接手操办。当然管家刚听到命令还懵了下,不过良好的职业操守让他听主人命令行事,没有异议。

晚上崽崽们睡了。

路辞旧承诺和宫汐潮二人约会,崽崽们睡得早,晚上八点刚一睡,宫汐潮换好了正装开始催促,两人到了市里也不过八点多点。

他们住的偏,像是一些情侣约会选择山上看星星积雪什么的,两人只想往市里跑——宫汐潮还想明着炫耀他们是一对!

收容所该炫耀的都炫耀完了,现在还不能拉踩小红,宫汐潮妖生乐趣都没有了。只能挑人类下手。高兴。

路辞旧脖子围着一条金色的围巾——没错还是那条围巾。

过年市里还是热闹,人挤人,有花灯游街、节目表演,这样的活动大多是一家人带着孩子来看热闹,也有略人少一些适合小情侣的,那就是城墙上汉服集市。

女孩子们穿着汉服,披着斗篷,成群结队的猜灯谜,手里拎着纸花灯,颇有点回到古代的错觉。这上面大多数都是年轻男女,很少见两个男穿着常服牵着手上来。

“老婆,你要不要花灯,我可以猜。”宫汐潮看别的情侣女孩子手里都拿着。

路辞旧:……老婆喊得太大声,旁边好多小姑娘都在看他。不过装的很淡定,小场面,说:“可以,我要那个小白兔纸灯笼。”

“可以,我一定会猜出来的。”宫汐潮信誓旦旦。

然后惨遭三连滑铁卢,导致卖花灯的女摊主看到宫汐潮越来越黑,但依旧不损风采俊美的神颜,屡屡提出送你们一只不用猜也可以。

“不要,这是我老婆,我送。”宫汐潮较上劲,“再来!”

摊主:一脸磕到了是真的。

旁边还有小妹妹们拍照录像的。路辞旧把半张脸藏在金色围巾内,跟摊主笑笑说:“没关系,我们继续猜,可以的。”

但事实上宫汐潮真的不可以。

摊主觉得这位长发神男是不是要恼羞成怒掀摊子的时候,对方从口袋摸了下,掏出一颗金色雕花的葫芦递给她。

“这个,买小兔子灯笼,可以?”

“可以可以。”摊主想也知道不可能是金的,但无所谓,再猜下去,她觉得要窒息了,长得看着霸总精明模样结果连个简单灯谜都猜不到,她的滤镜要没了。

路辞旧也没阻止宫汐潮的疏财,他们在这摊子面前耽误了好久,再说大过年的热闹喜庆,宫汐潮愿意给的,换这样的一只纸兔子灯笼,也很棒。

“好看,白白的还挺可爱的。”路辞旧提着小兔子灯笼说。

宫汐潮本来猜不中丢了面子的冷脸,慢慢化开,露出几分愉快来,“我也觉得这个灯笼很好看,哇,老婆,我们审美真的绝配。”

路辞旧:……

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