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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秦拓夫打牌的水平实在太差,第二局尽管在夏想的大力周旋下,坚持到了最后,但还是差了一点,在最后两步上输了一招。夏想微微感到有点遗憾,秦拓夫却非常满意,大笑:“好,好,能把王书记也逼得手忙脚乱,这一局虽败犹荣。”

夏想也顺着秦拓夫的话说:“秦书记真让人佩服,开始出的牌都非常不错,就是最后几张出得有点急了,被王书记看出了您的意图,结果就……”

被夏想一夸,秦拓夫高兴地笑了起来,又不满地看了王鹏飞一眼:“我说王书记,你总得让我赢一局吧?我总是输,不赢一局,也没有兴趣再打下去,是不是?”

王鹏飞呵呵一笑:“打牌就是各凭本事,各凭算计,怎么能让牌?让牌打,既不公平又没乐趣,你说呢,小夏?”

夏想就笑:“王书记说得对,秦书记,我们凭真本事赢一局,让他们输得口服心服。”

秦拓夫一把从管平潮手中抢过牌,说道:“我来洗,就不信了,还摸不到一手好牌。”

第三局一开始就争夺激烈,双方就厮杀不止。秦拓夫吸取了教训,不再急着把好牌都早早出手,而是不慌不忙地算着牌打,还和夏想暗中眼神交流,二人配合默契,拖着对方,一直占据着主动,在夏想的配合下,最后秦拓夫一个漂亮的甩牌大获全胜。

秦拓夫高兴地对王鹏飞说道:“王书记,我和你打牌的时间也不短了,小夏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牌友,我们也配合得最愉快。我当了你的陪练这么久,第一次谢谢你介绍一个最好的牌友给我。”

王鹏飞意味深长地笑:“小夏是个聪明的孩子,他是懂得如何运用手中的优势,从而达到最好的效果。以前我给你介绍的牌友,比小夏水平高的大有人在,但他们打牌都只顾自己,不懂配合,结果还是输。牌好牌坏并不完全是决定因素,懂得配合的战术,才是胜利的关键。”

秦拓夫挥挥手:“大道理我懒得想,我就知道,小夏打牌有水平,有时候他手中的好牌宁肯不出,也要为全局着想,是个好苗子。”

“怎么,现在又夸他好了?刚才是谁对小夏有点意见来着?”王鹏飞调侃说道。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了解一个人需要时间,对不王书记?”秦拓夫一点也不尴尬,好象刚才他对夏想有意见也是理所当然的。

几人都笑了起来。

秦拓夫黑脸是黑脸,不过也有可爱的一面。

又继续打牌。

接下来几局有输有赢,秦拓夫的牌技提高不少,和夏想之间的配合也是渐入佳境,往往一个眼神或是只看对方出牌,就差不多能知道对方的意图,打到最后,夏想和秦拓夫连赢三局。

王鹏飞摇头一笑:“厉害,你们是越来越厉害了,今天就到此为止,算算正好是打了个平手,给你们留个念想,省得下一局一输,又让老秦耿耿于怀了。”

秦拓夫大笑:“王书记,我是输惯了,所以赢一局就好。你是赢多了,输一局就不好。那就今天先打到这里,以后再战。”

几人又喝了一会儿茶,王鹏飞提出上厕所,管平潮也识趣地说要出去抽抽烟,房间内就留下了夏想和秦拓夫二人。

夏想犹豫一下,还是问道:“秦书记,您身为纪委书记,如何看待领导干部包养情妇?”

秦拓夫微一皱眉:“小夏,生活作风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就看怎么界定了。我是纪委书记不假,也知道不少领导干部都有情人,如果都去查的话,工作就没法干了。查还是不查,就看是什么级别的人,和他身后的后台了。”

秦拓夫看似宽厚,其实也是谨慎之人,否则也做不到燕市的纪委书记的位子。纪委书记可以扮黑脸,但真正铁面无私的人,只存在古代的戏剧之中。

“不过在我看来,身为领导干部包养情妇的话,又和情人有了孩子,其中肯定会涉及到经济问题。经济问题是大事,尤其是贪污老百姓的辛苦钱,您说呢?”

夏想一点点推进。

“贪污老百姓的什么钱?小夏你说清楚一点。”一提到贪污问题,秦拓夫的眼睛就亮了不少。

“几块钱一棵的树苗也要从上面搜刮一层皮,秦书记您说这样的干部,是不是非常可恶?”

“这个情节就有点恶劣了,品行也太差了一些。老百姓就苦巴巴的,日子不好过,攒点钱不容易……详细说说。”

“是呀,其实在我看来,几块钱一棵的树苗,如果他每棵赚上几毛钱,最后能真正给老百姓带来福利,恐怕也没人说他什么。但问题是,他找来的卖树苗的公司不知是技术力量不过关,还是有其他原因,结果几年后老百姓种的果树结出的苹果又苦又涩,卖不出去,等于几年的辛苦白费。”夏想再拔高一下。

秦拓夫脸上渐渐显露怒容:“这个就太过分了,如果能证实他和树苗公司之间有猫腻,他收了树苗公司的钱的话,就可以查他。”又一脸疑惑地看着夏想,“小夏,你是不是已经有了什么证据了?”

夏想点头,将DNA的证明材料交给秦拓夫,然后将他和梅晓琳暗中调查厉潮生的事情一说,最后又补充说道:“我和梅书记查实厉书记和游丽之间的关系,也通过医学证明了他和游永之间的父子关系,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他和游丽之间的情人关系。游丽对厉潮生的事情肯定十分清楚,但估计很难让她开口。这份材料我们也寄给了县纪委和市纪委,都石沉大海。”

秦拓夫看了夏想几眼,眼中有些异样的情绪。

夏想就尴尬地笑了笑:“我知道我和梅书记这么做,取证不合法,本该是纪检部门的工作……不过梅书记决心很大,而且她又没有多少政治斗争的经验,我怕她冲动之下会打草惊蛇,所以就替她出了主意,想了这样一个办法。”

秦拓夫还是一脸严肃,没有笑:“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就过去了,也幸好你找到了我,这件就当没发生过。”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县市两级纪检部门都没有反应,厉潮生能量不小……知道他是谁的人不?”

“徐德泉。”夏想也不隐瞒,如实说出。

“徐秘书长?”秦拓夫简单看了几眼材料,“材料先留下,事情我会派人下去查一查。坑农害农是大事,不能放过,只要抓住了真凭实据,徐秘书长也保不了他。不过就算市纪委的工作人员经验丰富,但女人都是非常固执的,既然游丽能为厉潮生生孩子,恐怕从她口中打开突破口,难度很大,当然有难度也要克服,纪委的同志方法还是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