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点名攻击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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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学尽管声音不够洪亮,但他也显然也懂得演讲的技巧,很会借势造势,先是慷慨激昂,最后一句又掷地有声,他的话就引起了许多人的共鸣,现场一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夏想暗暗摇头,作为保守派最大的代表人物,程曦学还真会偷换概念,或者说,偷梁换柱。
诚然,任何新兴事物在推广的过程中,总有或多或少的问题出现,毕竟是新兴事情,要有一个接受和适应的过程,以偏概全或以点概面都不全面。动不动就以国产资产流失来否定改制,是彻底地误导和完全的谬论。
因为夏想清楚,现在的情况是,各地的所谓的国有企业不是倒闭就是破产,哪里还有国有资产可以流失?除了地皮之外,陈旧的厂房,没有技术的工人,以及不能适合市场经济的管理层,说好听一点,是有深厚的人力基础,说难听一点,是有庞大的养老负担。几十年的政企不分,几十年的大锅饭,养了一群什么样的人浮于事的职工和厂长,程曦学不是不清楚,而是有意忽视,选择性视而不见!
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说什么样的话,只要站队就会有偏见,就会有不公正的言论,别说国内如此,整个世界都是一样。
夏想心中就有了主意,就静心细听程曦学还能发表什么高论。
“下面就综合谈谈当前的经济走势和我的观点……”程曦学清了清嗓子,喝了一杯茶,刚才因过于慷慨激昂而微微涨红的脸渐渐平静下来,换了一副严肃和凝重的表情,他抬起头来环视了一下众人,继续说道,“1997年东亚经济危机发生以后,中国也出现了经济不振,需求不足,增长乏力的问题。1998年又出现了物价总水平下降的状态,经济学上叫通货紧缩。1998到1999年物价指数一直是缓慢地负增长,对经济走势起了消极的影响。企业产品卖不掉,需求进一步下降,形成恶性循环。2000年经济形势出现了变化,经济增长8%,投资、消费、物价情况都有了好转。但转变的深度怎样,性质是什么,中长期的趋势是什么则有不同意见。”
“现在的经济形式发展势头良好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但不可否认的是,在良好的发展之中,也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出现。有些省份看到南方沿海一些省份产业结构调整的获得了一些成功——暂且不论这样的成功是不是真正的成功,是短期成功还是从长远看是一种损失——就想如法炮制,就想依葫芦画瓢,也想推行产业结构调整,也想向外资要政绩,向合资要GDP。我个人的看法也承认引进外资,引进资金,对于当地的经济的改善和结构调整,大有裨益。但各省之间的情况千差万别,产业结构调整也就是在江浙和岭南一带还算成功,一些内陆省份也想将沿海省份的成功复制过来,就是想当然而又不合时宜的想法,因为成功从来是不可以复制的。在要想复制别人成功的内陆省份中,燕省是第一个吃螃蟹的省份。”
夏想听了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想起了后世完全搞复制成功的腾讯,如果此时马化腾在场,如果马化腾也是程曦学的忠实的听众,会不会因为程曦学的理论,而将伟大的复制企业的典范——那个人所共知的贪婪企鹅扼杀在摇篮之中?
夏想只是一笑置之,邹老微微摇头,而范铮和严小时都面露怒色,显然被程曦学指名道姓点出燕省而愤愤不平。
范铮和严小时都不是燕省人,但因为范睿恒是燕省省长,俨然也以燕省人自居,容不得别人说半点燕省的坏话,尤其是产业结构调整又是范睿恒大力支持的方针政策。
范铮和严小时对视一眼,二人异口同声地小声说了一句:“谬论!”
范铮更是说道:“一会儿我上台问他一个张口结舌!”
就听程曦学继续对燕省的产业结构调整指手画脚:“严格意义上讲,燕省不能说是第一个推行产业结构调整的内陆省份,但燕省是第一个深入推广并且取得了一点小成绩的内陆省份,目前最有代表性,所以单独拿出来举例,也好和大家商榷。燕省的产业结构调整迈出的步伐并不大,先期只有两个试点城市,单城市和宝市,单城市和宝市的具体情况是……”
程曦学显然前期也做足了功课,将单城市和宝市的情况分析得很到位,列举的两市的产业结构的弊端和经济结构中的不足,也是理顺得很有条理,夏想听了连连点头,程曦学还是有经济学方面的独到之处,虽然他因为性格或是立场的原因,列举的事实中只挑选最偏颇的失败例子,但也说明他确实有犀利的眼光。
程曦学列举完单城市和宝市的情况之后,随后说道:“成为试点城市之后,单城市只提了两个项目,一个是通海铁路,刚才已经详细解说了通海铁路的利弊,可以说利大弊,值得尝试,但也只有利于单城市一个市,不,只是一个单城钢厂,可以说耗资巨大而收获甚微,不客气地讲,是损有余而补不足,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面子工程罢了。”
程曦学的话引来了一阵哄笑。
如果说前面程曦学的理论还有可取之处的话,他将通海铁路比喻成面子工程,只见单城钢厂受益,不再黄骅港码头的兴起,至此,夏想对程曦学的水平也就有了一个清醒的认识。就算他是为了贬低单城市的成绩而故意说出的违心之话,也可见他的品行和品格已经降低到了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地步了。
连邹老也听不过去,对程曦学的话嗤之以鼻:“就算程曦学眼光有限,看不到因为单城钢厂的介入,会带动黄骅港口的崛起,他也应该可以清醒地认识到,燕省的中南部几市完全可以仿效单城钢厂的通海铁路模式,都在黄骅为自己建立一个出海口,不用推算也可以想象得到,将会对燕省的中南几市带来什么样的机遇……可惜了,老程,近几年你的心静不下来了,心不静,如何看得远?”
攻击完通海铁路,程曦学又开始攻击文化旅游:“单城市还新上了一个文化旅游项目,听说是燕省产业结构调整领导小组一位处长夏想的主意,听说夏想同志还很年轻,才27岁。27岁的处长不多见,可见他也确实有才能。不过也正是因为年轻的原因,27岁正是梦想多多的年龄,我想在座的一些研究生、博士生甚至都比他年纪还要大,诸位研究经济多年,可以设想一下,利用成语故事带动文化旅游,在原来的赵王宫遗址之上耗费数千万甚至上亿资金,兴建一座文化旅游城,到底是一个好高鹜远的梦想,还是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这个议题,如果当成在座各位的毕业论文,肯定可以大做文章。”
又是一阵笑声,笑声中,有轻视,有讥笑……
范铮气得脸色铁青,严小时身为投资商,更是气得胸口起伏,几乎要拍案而起,邹老还好一些,毕竟年纪大了,见多识广,也压得住性子……三人都以为程曦学直接点出夏想的名字,夏想更是怒火中烧,不定气成什么样子。
不料夏想一脸淡笑,双眼直视台上的程曦学,笑道:“我要感谢程教授替我扬名,想想看,在场的学妹学姐中,少说也有几十个美女,我的大名经程教授宣扬之后,说不定我还可以借机俘获几个美女的芳心。到底大小也是一个名人了,好名声坏名声不要紧,出名就行。”
严小时不敢相信地看了夏想一会儿,忽然抿嘴一笑:“你真行,被人当成反面教材贬低一通,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脸皮厚到了震烁古今的地步,佩服,实在是佩服。”
邹老也笑:“夏想不是脸皮厚,是心胸宽广,否则因为一句话就被气得暴跳如雷,如何能够沉着应对?小时,范铮,你们在这一点上,要多向夏想学习,能够做到喜怒不形于色的地步,你们离成功也就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