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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本来已经动摇了态度,现在又见几位重量级人物已经达成了一致,他们收到的指示只是阻止夏想当上书记,又没有收到新的指示不让夏想担任区长,也就顺水推舟投了赞成票。

半个小时内,常委会一致形成决议,通过了正式提名。

历时半年之久的下马区的人事任命,至此终于全部落下了帷幕!

夏想的病情也就忽然之间神奇地好了,第二天就又到领导小组恢复了正常上班。一上班,他就受到了古玉埋怨。

“出了事也不和我说一声,爷爷说了,你有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让我替他批评你几句。”说是批评,古玉却是一脸笑容,随后又促狭地说道,“你还真厉害,连若菡就被你收服了,还乖乖地替你生了孩子,吴老爷子不生气才怪!他那么威风的一个人,又好面子,孙女却不明不白跟了你,他最后收手放过你,还真是你的运气。”

古玉说完,不等夏想说话,又神秘地说道:“你知不知道吴老爷子为什么突然收手了?告诉你,你别告诉爷爷是我说的,是因为邱老爷子和吴老爷子聊天,说着说着就说起了邱绪峰的姐姐邱绪蝶,最后邱老爷子感慨地说,大家族的女人,要么联姻嫁给权力,要么嫁给金钱,正是因为出身太好,眼光太高,很少有幸福的,邱绪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结婚了又能怎样,一样要离婚。所以不管她们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方式,只要她们自己愿意自己感觉幸福就成……结果吴老爷子想通了。连我爷爷都夸邱老爷子有口才,会说话,比他强了不少。”

原来中间还有这样的典故,夏想暗暗感激邱绪峰的出手,邱老爷子以前估计是做思想政治工作的,善于分析问题并且解决问题,有水平。

“我爷爷还说了……”古玉鹦鹉学舌一样说个没完,“他对你很不满意,因为你出了事情不首先想到找他出面解决,他还说了,鉴于你对他轻视的表现,决定在你真求他帮忙时,他也不理你。”

夏想无语,老古才不会说出和小孩一样耍性子的话,肯定是古玉自己的话,就笑道:“好了,不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等不忙了,我请他吃饭,向他赔罪好了。你下一步怎么安排,我可能要去下马区担任区长,你是不是还继续留在领导小组?”

“怎么是区长,不是区委书记了,降职了?”古玉的问题很可笑,书记和区长其实级别相等,不过书记权力更大一些,管人事和主持全面工作,是一把手。

夏想也懒得多和她解释,正要说点正事,电话响了。

古玉识趣地摆手退了出去,还调皮地笑了一笑。

“您好,我是夏想。”

“夏想,我是成达才。市委的任命我已经知道了,虽然不是一把手,但区长的位置更有利于你发挥经济方面的才能,我还是决定立刻启动投资项目。不过有一个问题,白战墨的200亿资金,你是不是清楚是怎么一回事?”成达才的电话打来得还真及时,看来他也一直在暗中关注到燕市的一举一动。

“成总好,白战墨声称从西海省文州市拉来200亿的巨额投资,我也感到很吃惊,也很不解。文州市远在南方,在沿海有许多发达省份有更好的投资项目可以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在燕市,而且还是一个新建的下马区?应该说,下马区目前还没有打出名气,况且燕市本身也名气不大,我就认为,200亿的投资,恐怕不是那么乐观。”夏想的担忧不无道理,因为他最担心的就是文州的游资。

游资类似于蝗虫,最早是炒作房地产,随后又炒作大蒜、大葱、姜以及绿豆,甚至还炒作过普洱茶和红木家具,带来一阵虚假的繁荣的同时,等游资赚够了利润撤走之后,给行业带来的是毁灭性的打击和创伤。于国于民百害而无一利。

炒作房地产损害的国民经济,炒作日用品损害的则是广大普通百姓的利益,对国计民生带来极其不利的影响。可以说专门从事炒作的游资就是经济界的蝗虫,铺天盖地地飞来,让当地的经济看似注入了一针强心剂,实际上却是饮鸩止渴。等游资榨取了当地百姓辛苦积蓄的存款之后,就会迅速撤退,留给当地的只是虚高的房价,狼籍的市场以及空空如也的钱包,还有银行大量的死帐呆帐!

夏想平生最痛恨游资,因为游资就是吸血虫,本身不创造任何社会财富,只是小部分人榨取大部分人血汗钱的吸血工具,不为国家和社会带来任何好处。

如果有游资敢在他主政的下马区肆虐,他一定毫不手软地出手打击!

成达才信心十足地呵呵一笑:“有资金投入是好事,如果对方确实是想在燕市落地生根,要为燕市的发展做出贡献,达才集团也举双手欢迎。如果是想趁火打劫,或是捞上一笔就走,下马区有达才集团在,也不会让外来者为所欲为!”

成达才的话正合夏想心意,夏想听了成达才锵锵有力的话语,也是心潮澎湃。

刚放下成达才电话,夏想就接到了张质宾来电,告诉他范省长让他立刻过去一趟,有要事。

来得好快……夏想来到范睿恒的办公室,一眼看到范睿恒脸上不悦的表情之时,就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应该是吴才洋出手了。

果不其然,范睿恒不快地说道:“小夏,你怎么偏偏去招惹吴家,吴家岂是你能惹得起的?我接到了一个电话,说是中宣部有意调你到入京,而且态度还很强硬,对燕省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刚才叶书记也和我通过话了,我也很为难……”

夏想一惊,看范睿恒的样子,好象确实是动了怒。估计也是吴才洋动用了让范睿恒忌惮的力量,范睿恒迫于压力,左右为难也是正常。

吴才洋比老爷子更难对付,说话的分量也更重。官场上向来是欺老不欺少,老爷子以前再厉害,现在也退下了,而吴才洋正处于上升阶段,以后不一定会坐到什么位置,对他的话,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夏想察言观色,再根据他对范睿恒的了解,猜到范睿恒的怒气之中,有三分是因为他给他带来了吴家的压力,七分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和叶石生走得过近,而向他汇报工作比较少的缘故。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省委书记是一把手,主管人事大权,他必须请动叶石生出面到燕市才更有威慑力。

范睿恒因为吴家的事情生气归生气,倒也不至于恐慌,他毕竟是一省之长,吴才洋再有能量,也不能拿他怎么样。而且此事他也有台阶可下,因为燕市市委常委会已经通过了任命,他只需要将责任推到燕市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吴才洋对此也无话可说。因此夏想断定,范睿恒的不满,还是因为他和叶石生走得过近,有点疏忽了他的缘故。

夏想就首先诚恳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摆事实讲道理,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讲,主要侧重点在于是叶书记亲自过问此事,又含蓄地指出,是梅部长大力促成了到燕市的视察,如是等等,反正完全表明了他的立场,就是坚持原则问题不动摇,和叶书记工作关系密切,和范省长工作和私人关系都密切。

范睿恒的脸色就慢慢缓和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