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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想听了也是心中一动,转念一想岳父在正厅的位置时间并不太长,而且在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还没有干满一届,运作副省难度不低,而且按照他的设想,其实岳父多在市委书记的位置多干上几年也好,正厅时的资历很关键,也非常重要,现在就算费尽力气当上了副省长,如果分管不了重要的部门,说不定干上一届就会直接跑人大、政协去了。

如果从宝市市委书记的位置上届满之后,再到发达的地级市再担任一届市委书记,或是到京城的部委历练几年,就有可能一步进入省委常委会,成为常委副省长,基本上就有了牢固的基础。

夏想想通之后,说出了他的想法。在座没有外人,没有必要隐瞒。

宋朝度听了,连连点头:“呵呵,小夏考虑问题真是周到,我也是一时高兴没有细想,确实是现在上来有可能就一个排名最后的副省长,以后再没有机遇的话,说不定届满之后就退居二线了……”

李丁山和高海都连连称赞夏想:“曹书记有福了,有你这样的一个女婿,比儿子还强,呵呵。”

“我就说,夏哥哥又帅又有才,是小女孩心目中的偶像,也包括我。”宋一凡最会挑时候,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插话说道,“太遗憾了,夏哥哥比我大了好几岁,认识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了嫂子。太可惜了,有一句诗说得好——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她背诗的时候还摇头晃脑,配合着一脸遗憾的表情,只逗得所有人开怀大笑!

转眼到了国庆节,国庆期间,夏想几乎没有一天假期,天天走访各处工地,慰问工人,视察现场,检查安全,度过了他进入官场以来最繁忙的一个国庆节。果然担任了党政领导之后就大不一样了,事事都要由你做主,由你指挥,必须坚守岗位,必须事必躬亲,夏想算是体会到政府一把手的艰辛和劳累,也知道其实为官之人,在表面上的风光背后,也有着不为人所知的辛酸和身不由己。

连若菡在上次看望了曹殊黧之后,就回了京城。国庆期间,又来了一趟燕市。夏想的老妈一直没有回单城市,国庆期间,老爸和夏安、许宁全家出动,来燕市看望曹殊黧,家中热闹成一团。不过热闹都和夏想无关,他基本上顾不上回家。

曹永国和王于芬也回来了一趟,夏想抽空和曹永国谈了一谈,就上次宋朝度说起了运作副省长的问题,深入交换了看法。曹永国和夏想的看法一致,他今年刚50出头,离到点的年龄还有不短的时间,不必急着到省里当一个不管重要部门的副省长,以他现在的资历,勉强进入省政府,也没有太大的作为。有时候急着站着高处,还不如先在原地打好基础。

国庆一过,于繁然就正式走马上任了。

不过因为中间隔了一个国庆节,再震憾的消息也冲淡了不少。也许于繁然想要的正是这样的效果,他的上任,没有再激起一丝波澜,颇有点悄无声息的感觉,就让人觉得谭龙调离的时候闹得挺欢,但真实落到实处等于繁然上任之时,却又平静得出乎意外,似乎整个事件虎头蛇尾。

夏想清楚的是,真正得了实惠的人,在好处得手的时候,都是一样的低调。闷声发大财的人,才是高人。

同时,省里的局势变动也因为国庆节长假而变得不再那么引人注目,省政府会议之上,宋朝度第一次以常务副省长的身份坐在范睿恒旁边,奠定了他在省政府之中第二人的位置,在燕省的权力格局之中,宋朝度地位逐渐稳固并且稳定地上升。

国庆期间就有一个流言开始流传,因为是在谭龙视察下马区的当天传出了调离燕市的风声,而且据说视察工作才进行了一半。另有知情人还绘声绘色地描述当时的情景,说是夏区长当面顶撞谭市长,谭市长大发雷霆之后,正要拿夏区长开刀时,就被突然召回了市委。

传言最开始的版本是,夏区长不能惹,谁惹谁倒霉。随后的版本是,下马区不能去,谁去谁下马。

虽然谭龙是平调,但官场中人都知道他是被冷落了,虽未下马,也和下马差不多,因此,流言一旦流传开来,就迅速在省里、市里和区里形成了辐射效应,再加上所有人都清楚的何江华在下马区成立之前的落马事件,两者结合之下,下马区威名大振,流言就越传越离谱,到最后就成了一个非常吓人的版本:不能插手下马区事务,否则一定落马。不能得罪夏想夏区长,否则有可能下马。

夏想听到传言之后,哭笑不得,无意中他成了风头浪尖的人物,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好在流言只在官场圈子中传布,他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官场之上,从来不乏各种流言蜚语。不用理会就是了,时间一长,自然就慢慢消失了。

国庆后的第一个区委常委会,在上班之后的第二天召开,重点讨论达才集团新增投资兴建批发市场商业圈的问题。

常委会由白战墨主持。

白战墨在发言之前,心绪复杂地看了夏想一眼。

谭龙事件对于市内各区来说虽然都有影响,但还是对于下马区影响最大,因为谭龙就是在下马区视察的时候被紧急召回了市里,随后就出现了被调离事件。白战墨也听到了流言,尽管他不愿意也不想去相信,但事实却又证明下马区成立至今,至少已经有两名高官因此落马和下马,如果仅仅是巧合,就太过惊人。但如果真要归咎于下马区的名字作祟,也不符合他多年来受到的唯物主义的教育。

只不过每一个身处官场之人,都多少有点相信神奇的命运之手。白战墨当年在交通部工作时,曾经到南方一地作为监管人员,监督一条重大铁路的建设。铁路要穿山而过,遇到一棵数百年的大树之时,出了一点古怪的事情。

大树木质无比坚硬,不管是钢锯还是斧头,一碰就断,而且迸断的铁片还伤了数名工人。后来工人们害怕了,没有人敢去砍树。再后来当地一个老头出面,说是老树成精,不想动窝,铁路最好绕过去。

白战墨当然不同意,绕行的话要重新设计图纸不说,还要增加几百万的成本,不可能因为一棵树而改线。但当地的工人都深信老头的话,没有人再敢出面砍树,最后无奈之下还得求助于老头。

老头提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就是到监狱之中找几个死刑犯来锯树,肯定可行。最后工程方听从了老头的建议,花钱从附近监狱找了两个死刑犯。

说来也怪,死刑犯手起锯落,大树应声而倒!

白战墨当时就觉得不可思议,老头的解释说是因为死刑犯阳寿将近,一身死气可以压制成精的老树的灵气,虽然说法太唯心了,但事实摆在眼前又令人十分疑惑。

自此,白战墨的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就有点动摇。

直到现在发生了相继两名高官下马事件,白战墨再看夏想时,不由自主心中闪过一阵战栗,难道说,夏想真是他的克星,是他仕途之中的拦路虎?

所有人的共性都是一样,就是认为好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坏事会发生在别人身上。就象彩票的几率极低,但不少人在买,都认为自己会中奖。而在现实生活之中,各种各样的危险事件层出不穷,但所有人都认为只会发生在别人身上。

白战墨在惊恐过后,又即刻恢复了平静。燕市的局势没有失控,他依然是下马区的区委书记,是一把手,大权在握,传闻只是传闻,不能当真。夏想是区长不假,但区长只是执行者,他才是发号施令的人。

达才集团的新增的40亿投资,连同先前的100亿,总投资额已经达到140亿,比起他的200亿的资金已经不差太多了,更重要的是,达才集团的资金到位之后,不但上马了三个中档小区和两个高档小区,还有一处豪华别墅小区也在动工……就是说,达才集团的光环正在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