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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从来不出门,不知天下事的文官们自然不知道,现在海上到底是谁掌握话语权,还有倭寇们到底都被谁杀了干净。

至于那些在海禁中大发其财的官员们,取消海禁的话,走私的暴利肯定是要缩水许多,而且会凭空的多出许多的竞争者,更是不愿意,至于理由,清流们已经是说的颇为充分,自给只要全力附和就是了。

嘉靖皇帝只好收回了这个方法,这件事情上他自给也并不坚决,因为本来禁海就是他登基后的一个重大的政策,也不想自己扇自己的嘴巴。

第二个方案是清查关外的土地,在那些垦殖庄园上面设立官府加以管理,并且收取税赋……

这个方法当真是触动了朝堂上很多人的利益,朝廷百官只要是能在朝廷上说话上奏的,纷纷表达自己的意见,说什么天子不与平民争利,或者说着眼于钱财这种小事的皇帝必然昏庸的舆论。

嘉靖皇帝本来以为自己经过大礼案和朝服案,圣人案几个事件过后,朝廷上的百官群臣不服从自己的势力,已经是被清洗一空,朝廷上完全都是自己的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推行这些政策会遇到如此之打的阻力。

只是愿意清查关外的垦殖庄园这个事情,在朝堂上辩论了几天之后,有一些南方的官员突然是转向了,大力的赞同朝廷清查关外垦殖庄园的土地,把这些土地收归王化,设立官府管理的政策,这个说法顿时打破了朝堂中的一个默契,就是不管是南方的官员还是北方的官员,都是不提关外的垦殖庄园还有南洋的种植园,现在既然一方不遵守,京师商团背后的权贵们也不会客气了。

顿时撕破脸揭底的奏折和文书,朝堂上的争吵突然就开始爆发了,嘉靖皇帝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手下的官吏们居然还有这么多大明化外的领土,从古至今,开疆拓土都是大功,不过显然不适合现在的这个情况。

莫名其妙的,事情的焦点从收税上转移到了南北两派之间的斗争,文武百官争吵历来都是一种模式,就是以一件事情开始发端,然后扯到了对方的曾经犯过的各种错误上面,各种污点被如数家珍的挖了出来用做攻击的弹药。

嘉靖皇帝对目前的这种情况丝毫没有想到,偏偏现在的场面压根是无法下手,双方都是朝廷大员,牵扯各种各样的势力,都是自己提拔上来的人,还有些是盘根错节的勋贵势力,这些人就是大明的统治阶级,若是贸然有什么改变,那时候天下都要动荡了。

私下里面,嘉靖皇帝在皇太后面前苦笑着说出这样的话语:

“在湖北读书的时候,看到汉光武检地时身边官吏所说的‘颍川、弘农可问,河南、南阳不可问’这句话还不甚理解,今日算是明白了。”

朝堂上的争吵对于连绵不绝的秋雨没有任何的作用,各地的灾情不断的恶化,朝廷和各地常平仓的储备根本没有什么作用,刚刚平定没有太久的山东,又是盗匪蜂起,不过这次没有人在背后推动了,所以规模很小,但是对于灾民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没有什么意外,大规模的流民理所当然的出现,不过这次却不是自发的流向周围的省份,事实上,各地的情况都好不到哪里去,灾区周围的省份也不过是受灾轻一些罢了。

流民们在一些‘带头人’的带领下面朝着北方迁徙而去,有人对他们做出了种种诱人的许诺,而且在流荡的途中,还有人提供勉强能够活下去的粮食,无处可去,朝着北方义无反顾的走去。

流民的数量极为的庞大,但是北直隶的十几万兵马却仅仅是严阵以待,提高戒备,却不像是从前哪样去围堵镇压流民,只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经过了通州,过了京师城下,顺着官道出关,然后被各个垦殖庄园瓜分。

这次的迁徙,算起来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于关外垦殖庄园购置的奴隶数量。

京师中,为了赈灾,嘉靖皇帝愁眉不展,为了这次的流民,京师商团几乎陷入了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