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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姑侄俩不能现在走。

安春风道:“现在正是盛夏,天气炎热,路上吃食和水都不方便携带,你们还是等到十月再走。

有这段时间杨宗还能在木器店多学些手艺,回去自己开一家店,就能养家糊口。”

这也是安春风的心里话,她跟金湛的婚期就在十月,萍姨娘可以参加完自己的婚礼再走。

对于这个对牧哥儿伸出过援手,对自己也有善意的女人,安春风还是愿意尽力帮她。

哪怕要留在京城也可以,只是萍姨娘执意要走,就只能留到婚礼之后。

而且,杨宗在木器店要学的东西也多,京城里的家居款式只要学上几种,回到乡下小镇,就够他吃喝一辈子。

以后杨宗能挣钱,这对萍姨娘的晚年也会更好。

对安娘子的挽留,萍姨娘没有拒绝,她也知道顶着大太阳赶路不好。

只是她不愿意住进安宅,而是要跟杨宗住在旁边那三间的小房子里。

在哪里住都是小事,反正就在一条巷里。

白天萍姨娘可以一直待在安宅,顺便帮着做些嫁妆针线。

安春风让下人在小房子添置几样家居,萍姨娘就这样安安稳稳的住下来,等着秋凉离京。

萍姨娘出来了,安春风也彻底将唐家搁在脑后,只忙自己的生意和备嫁。

还时不时关注一下月娥的反应。

月娥从见过唐景瑞回来后就不对劲,时不时坐着发呆,还一惊一乍的,倒比之前那种暮气沉沉生动多了。

只是她的身体实在是差,这段时间就让她歇着,不用再去服装作坊。

时间一晃就到六月中旬,骄阳似火,热浪袭人,已经是京城最热的时候,就连学丰书院都放了暑假,让学生回家纳凉避暑。

廊道里,牧哥儿还在跟荣雪下棋,安春风在旁边给两人打扇,穿着透气的薄衫依然是汗流浃背,

玉嬷嬷带着采青采蓝,端着冰饮子过来:“哎呀,你这就是惯着他们,这大热天的都不睡午觉!”

荣雪抬头:“娘,我已经让木莲她们准备沐浴的水,跟弟弟下完这一局就去睡。”

以前玉嬷嬷为了撇清跟教坊司的关系,一直故意表现出很严肃,对琴棋书画更是讳莫如深。

现在女儿已经知道,她也就不隐瞒,索性把琴谱、曲谱、棋盘、画笔都亮出来让孩子们随便学。

撇开那些浮华脂粉,这些技艺也能陶冶情操。

荣雪喜欢棋,牧哥儿也喜欢棋,两人一见面就要下得难解难分。

木莲几个小丫鬟也跟着学点皮毛,安宅里每天咿咿呀呀学琴练曲很是热闹,安娘子也找到乐子解闷。

终于等到俩人一局下完,大家吃了绿豆沙的冷饮子,荣雪这才回西院睡午觉。

廊檐下,就只剩安春风和牧哥儿。

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安春风使劲摇了几下扇子,鼓起勇气道:“牧哥儿,你的生辰究竟是哪一天?”

秦牧摸着自己的膝盖,瘪嘴道:“娘说是哪天就哪天?”

哎!这孩子……怎么说话这样费劲呢!

从过完年,安春风就试探问过秦牧生日。

在原身记忆中,这孩子就没有过生日的印象,只记得出生时是上半年,天气不冷也不热,要不然也活不下来。

可每次安春风问秦牧,秦牧都说还早,这眼看就一年过半,怎么看也是过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