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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软、温暖……最重要的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感,这是除了应帙以外,谁也无法给予的安宁。

十分钟转瞬即逝。

应帙推开遂徊,抬手擦去唇角的唾液,眉心微微皱着:“又被‘顶’出来了……到底为什么,真是精神体的缘故吗?那它为什么要拒绝我?”

“明天要是换回来了,你可以问问它。”遂徊说。

“你也问问。”应帙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堵在你精神域门口不让进的那只到底是蛇还是羊,我的巴弗灭可不会错认主人,说不定就是你那条蛇干的好事。”

“利维坦它才不会这么做。”

“别忘了,我见它的第一面就是它龇着两颗大牙想要咬死我。”

“……它后来向你道歉了。”

“道歉了吗?”

“反倒是你的羊差点把它脊柱踩断。”

“……”

……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两人明天能成功换回自己的身体,然后顺利见到本人精神体的情况下。

易承澜在镇里的居所很小,也很简陋,和他在首都的那套房子完全不是一个画风,住他一人勉勉强强,再塞进来三个大小伙子大家就只能站着睡了,所以应帙、遂徊,甚至包括耿际舟在内,晚上全部住进了镇上唯一的一家旅馆。

三人如何安排房间瞬间成了一大难题。

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一定是同为男性向导的应帙与耿际舟一间,遂徊这名哨兵一间。

但现在,应帙是向导心哨兵身,遂徊是哨兵心向导身,哪个和耿际舟一起睡都不合适。但要应帙和遂徊一间,放耿际舟单独一间,他敢保证耿际舟一定会脑内他们俩在隔壁房间大do特do,然后连夜写一封《告全国全族全体特种人书》,贴在塔大门口的布告栏里,痛斥应帙见色忘友的恋爱脑行为。

斟酌再三,应帙提出一个相对离谱但又合理的建议,一人一间。

原本他以为耿际舟一定会纠缠一番,问他为什么,应帙甚至连后续理由都找好了:房间不大,价格也便宜,一人一间会舒服一点。

但没想到耿际舟竟然第一个同意了应帙的建议,他抬起手肘搭在遂徊肩头:“我睡觉有点闹腾,会说梦话,一起睡还真怕吵到你。”

“……”遂徊不动声色地避开他的手,回头深深看应帙一眼,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一眼的暗示性非常明显,应帙思索了一下,进房间之后没关门,还给遂徊发去了房间号。

果不其然,还没到晚上九点,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就溜进了门,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热气腾腾。遂徊洗了个澡,银发束起,扎了个歪歪斜斜的丸子头,他站在房门口犹豫了一下,随后慢慢悠悠爬上应帙旁边的那张床。

“我们不是定了三间……大床房吗?”遂徊问。

“我看你好像表示要来跟我一起睡,”应帙挥去面前悬浮框,“就特意去前台换成了标准间。”

“……”遂徊,“是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应帙总觉得从他这几个字里听出了一点别样的情绪,但侧头望过去的时候,又见对方神色毫无异样,还十分认真地问他需不需要临时标记。

“要的。”

……

旅馆的设施老旧,但还算干净,就是隔音效果太不好,即使已经特意挑了特供哨兵的静音房间,应帙还是被吵得晚上没怎么睡好,好不容易睡着了,一大清早又有清脆的鸟鸣和街道上吵闹的人声,没一会,鸡和狗也此起彼伏地叫了起来。

窗帘的遮光也不行,不到早上八点,耀眼的太阳光就已经完全扎透了帘幕,肆无忌惮地在应帙的眼皮上喧嚣。

他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手指隐隐约约碰到了什么坚硬细腻的东西,冰冰凉凉的,说不出是什么质地。

“……”

应帙处于休眠之中的大脑逐渐开始运转,他不记得床上有这么个东西,所以第一反应是他和遂徊换回了彼此的身体,精神体回归,他摸到的是那条太攀蛇的蛇鳞。

然而不等他高兴,睁开眼,入目就是一颗二十公分高的——

乳白色椭圆型巨蛋。

应帙:“……”

应帙瞬间清醒,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颗巨大的蛋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枕边,不知来由,不明品种。

应帙愣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回昨天易承澜在车上的推测:幼年期的精神体容易会出现这种情况。他惊讶地看着手边的这颗蛋……

难道是蛇蛋?

由于灵魂交换的缘故,精神体太攀蛇回到了幼年期?

……可是一米长太攀蛇幼年期会有这么大一颗蛋嘛?说这颗蛋里藏了一个幼年期的遂徊,应帙都更信一点。

这样想着,应帙回过身,在隔壁床上看到了还处于熟睡中的……‘他自己’。

好的,没换回去。

应帙竟然没有特别失望,可能是已经有了心理建设,现在他更关心的是床上这颗蛋是怎么一回事。

目光下移,倏然,他在遂徊的小复下方,也就是大忒根的布位,看到了一处非常诡异的汀起,二十公分左右,掩在被子下方,弧度圆润,非常高耸。

“……”

要么,那也是一颗蛋;要么,血气方刚的‘他们’又晨伯了。

通过形状粗略目测,应帙认为那动也不动的诡异弧度应该是颗蛋……但蛇是卵生动物,山羊也是卵生动物?

应帙第一次见到他的山羊精神体是13岁那年,觉醒一年后,一头通体雪白、站都站不稳的小羊羔来到他的生命中。

“遂徊。”他呼唤道,“遂徊,醒一醒。”

没一会,遂徊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没换回去……?”

“非但没换回去,还出现了另一个问题。”应帙指向他的忒间。

遂徊抬眼一看,脸颊迅速绯红,但紧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劲,飞快掀开被子,看到了一颗巨大的圆蛋。

应帙确信,在某一瞬间,遂徊一定有思考过:这颗蛋是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