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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你走啊,我沈庭何曾用铁链拴过你的手脚?”

“要不是你拿他……”

话到关键时候,沈清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姐姐,你怎么站在这里?”

她换了身桃红绣春梅的衣裳,从厢房出来,满脸喜气,显然是要出去,只是瞧见沈雁归站在门口,特意过来打招呼。

见沈雁归不说话,她自行了个礼,“昨日之事,妹妹也听说了,是我母亲做得不对,我在这里代她向姐姐致歉,还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

里头两个人均吃了一惊,虽还在吵架,下意识对视一眼:不知道大女儿听到了多少?

沈庭压低声音,带着警示道:“你女儿最擅长察言观色,你说话注意些。”

说罢,他便从屋里出来,在门口停了脚步。

沈清月朝沈庭行了一礼,“父亲。”

沈庭余光瞥了眼沈雁归,其实当年一众孩子里,他最喜欢的便是沈雁归。

她个头随自己、脾气随自己、武学天赋也随自己。

她小时候明明不管隔了多久见面,她都远远冲过来,抱着自己脖子,欢欢喜喜、甜甜糯糯喊“阿爹”。

而今怎么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沈雁归懒得看自己父亲,径直进屋,几步路的功夫,她脑子里闪过无数软硬兼施追问母亲的办法。

但是想到阿娘这个人,软硬不吃。

询问的结果大抵也只会得到两句话:

“没事,你别多想”、“我不会离开沈府”。

于是沈雁归道:“这就是你不离开沈府的原因?”

她暗暗观察着母亲的反应。

江佩蓉脸上有明显的惊慌,她装傻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都听到了,沈庭用他威胁你。”

“他”是谁?

阿娘是孤女,儿女是她唯一的牵挂,而今自己出嫁,便只有一个圆圆可以成为把柄。

若是圆圆,自己带走,她便了无牵挂。

不是圆圆,那又是谁?

沈雁归说话的语气平稳,脑子里如同清水落进滚油中,噼里啪啦炸着锅。

江佩蓉耳鸣阵阵,此刻脑袋也炸开了锅,她努力镇定,瞬间的功夫,将方才自己同沈庭的对话回想个遍。

确定没有多提半个字,便猜是女儿在诈自己。

她开口想要用“圆圆”搪塞过去,可想着圆圆现在就在沈雁归那里,根本构不成威胁。

多说多错。

江佩蓉选择死不承认,“夫妻之间的口舌之争罢了,哪有什么威胁?我而今一无所有,你父亲能威胁我做什么?”

“你不是一无所有,你还有玉竹、有医术、有女儿、有在乎的东西……”

沈雁归太熟悉自己娘亲了,她故意说得很慢,也故意说出玉竹作对比。

“医术”、“女儿”、“在乎的东西”都在江佩蓉脸上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

而“医术”和“在乎的东西”表现更为明显。

沈雁归趁热打铁,断言道:“沈庭让你帮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