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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楚蔚的府上,江逐月已经换好了楚蔚的衣服,也易了容,就等着澹台无离带他出门了。

临行之前,澹台无离就告诫江逐月,让他不到必要的时候不要出声。

江逐月聪明,立刻就会意,还吃了一颗使嗓音暂时粗哑的药丸,便可以说是感染了风寒,嗓子不对劲,遮掩过去。

一切准备好了之后,澹台无离便带着江逐月去了江家人被软禁的客栈。

江家被软禁的事情,皇上是不知情的,因为齐家说的是要帮助江家治疗魔气的侵扰。

皇上又觉得齐家早就想跟江家结亲,让齐家照顾省事而且放心,便把这件事交给了齐家。

于是,江家被软禁,齐家又不可能把消息传达给皇上,这样一来,江家人便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江逐月跟着澹台无离抵达江家人被软禁的客栈时,他一眼便看出客栈门口的不少卫兵里有齐骥的亲卫。

江逐月心头冷笑,想着齐骥这家伙果然不是东西。

先前还那么伪装,好在他识人还算准,也看出了齐骥的本性,要不然真跟齐骥多牵扯,只怕自己也要倒霉。

越想江逐月心中越发怒火上涌,更是无比后悔当初在无尽林救了齐骥——早知道就让齐骥那家伙跟孟九思狗咬狗好了!

不过这会,江逐月心中记挂江柏岑跟他三伯的安危,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便按捺着性子,神情淡淡地跟澹台无离一起走到了客栈门前。

齐家护卫一见澹台无离和江逐月,脸色就不对劲了,但这会他们还是恭敬上前来道:“见过三殿下,见过大宗师。”

澹台无离神情淡淡,只道:“蔚儿受人所托,要进去看看江家众人的情况,你们开路吧。”

齐家护卫顿时一怔,露出几分为难的神情道:“这……”

另外一名护卫倒是聪明,眼珠子一转,连忙就道:“大宗师有所不知,江家这几位目前感染都不轻,三殿下身体贵重,贸然进去只怕——”

“区区魔气,你是瞧不起我么?”

澹台无离一句话冷冷出口,那自作聪明的护卫立刻吓出一身冷汗,不敢再多说。

倒是另外一个护卫,见势不妙便连忙道:“大宗师说哪里话,我们也是担心三皇子,不过大宗师既然觉得没问题,自然就没问题,进去看看也无妨。”

说着那护卫就悄悄对另外一个护卫使了个眼色,那护卫立刻就道:“对对对,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大宗师想进,当然可以。”

澹台无离对他们的小动作视若无睹,只道:“开路吧。”

第一个护卫连忙上前,另外一个则是转身走到另外一旁去了。

江逐月见状,便知道这是要去通知齐家的人,不过有澹台无离在,齐家就算来人,想必也不敢放肆,这么一想,江逐月便放心了几分。

那护卫带着澹台无离和江逐月进了客栈,很快就让他们进到了江家人住的内院。

一进内院,江逐月便闻到一股浓浓的草药味,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其中分明便有他三伯的嗓音,江逐月心头一颤,眼眶蓦然发热,竟是有些恨不得一脚踹开那护卫,就去看看他父亲跟三伯的情况。

但这时,他也只有硬生生忍住了。

而澹台无离似乎是看出了江逐月的心思,这会便对一旁的护卫道:“你留在这做什么?”

那护卫怔了怔,赔笑道:“伺候二位啊。”

“出去。”

护卫:……

寻常护卫终究还是怕死,这会咬了咬牙,便默默退了出去。

一时间,院落里便只剩下澹台无离和江逐月二人了。

这会澹台无离看了江逐月一眼,便淡淡道:“要看就赶快,把握住机会、”

江逐月咬了咬牙,忍着心头的难受,便快步走到了内院的第一间房内。

结果他一走进去,就看到自己的三伯父江柏鹤青白着脸,躺在床上连连咳嗽,脸上隐约萦绕着一层黑气,神情委顿。

而江柏鹤盖着的被子质量也十分粗糙,床头的柜子上躺着一碗没喝完的药汁,药汁浓黑,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腥气,看着这场景,便令人心酸。

江逐月见状,眼睛不由得一酸,立刻就走上前去,一把扶住了江柏鹤挣扎着想要拍胸口的手臂,低声道:“您慢点,别伤着自己。”

江柏鹤挣扎着回过神来,神情有些恍惚地抬头看了江逐月一眼,随即他神情便有些困惑地哑声道:“三殿下?”

江逐月微微一怔,便意识到自己现在用的是楚蔚的脸,咬了咬唇,他也不解释,只低声道:“是逐月拜托我来看看江家诸位伯父的。”

江柏鹤听到江逐月这句话,瞳孔骤然收缩,然后他也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忽然就猛地一把抓住了江逐月的手臂,嘶声道:“三殿下救命!齐家,齐家不怀好心啊!”

江逐月被江柏鹤这么大力一抓,整个人都懵了,他正想安慰江柏鹤不急,慢慢说,江柏鹤的眼中却又猝然绽放出一道诡异的红光来。

而接着,江柏鹤脸色刹那间又变得狰狞无比,抓起江逐月的手臂,便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江逐月看到江柏鹤方才惨状的时候便心绪翻涌,没有留下丝毫防备,这会江柏鹤突然这么咬上来,江逐月避之不及,就被江柏鹤这么一口咬在了手臂上。

江逐月心头一沉,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也要被魔气侵体了,可偏生在这时,他后颈一痛,整个人也绽放出红光来,竟是一下子便硬生生地把扑上来咬他的江柏鹤给弹晕了过去。

江逐月:???

他正在震惊之际,一个细细的嗓音忽然在他脑海中响了起来。

“你戳他印堂。”

江逐月:???

啥玩意?

江逐月再度震惊了。

那嗓音见江逐月不动,咳嗽了一声,又小声道:“你戳他印堂嘛。”

江逐月:……

很快,江逐月回过神来,便意识到这可能是肚子里的魔胎在同他说话,顿时一股异样的感觉就涌上了心头。

不过他也能觉察到,魔胎不是想害他。

所以迟疑了片刻,江逐月还是抿着唇,伸手按上了昏迷过去的江柏鹤的印堂。

而就在他指尖触到江柏鹤印堂的一瞬间,一股黑色带着细密斑点的魔气便从江柏鹤的印堂源源不绝涌向了他的身体。

江逐月大惊!

他第一反应就是要抽开手,可万万没想到,那些诡异的魔气进入到他身体之后,不但没有让他不舒服,反而弄得他浑身都暖洋洋的。

而且……小腹处也一阵阵颤动。

呱唧呱唧,呱唧呱唧。

江逐月:???

江逐月的神情愈发古怪了。

所以魔胎……是在吃江柏鹤身上的魔气么?

江逐月这个念头刚落下,便能十分明显地觉察到自己的小腹又沉了几分。

这下,江逐月愈发确定魔胎确实是在吃江柏鹤身上的魔气了。

怔了半晌,江逐月竟是隐隐激动了起来。

原本以为带着这魔胎会拖累他,但现在没想到这魔胎还立了大功啊!

真是个让人省心的乖崽。

不多时,江柏鹤身上的魔气便悉数消失,隐约有醒转的迹象了。

江逐月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便又抬手点了江柏鹤的穴道,让江柏鹤再度昏睡了过去——他体内魔胎能吸收魔气的事情还是太惊人了,现在暂时得瞒住。

而且,江逐月还要去救江家的其他人。

不过这会江逐月摸了摸自己隐约突起了一点的小腹,便低声道:“你还能再吃么?”

细细的嗓音道:“饿~”

江逐月:哦,明白了。

这下子,江逐月便放心了,于是他便迅速从江柏鹤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依样画葫芦,去了其他几间房中给其他几位江家亲眷也驱逐了魔气。

等到了最后一间房中,江逐月终于见到了江柏岑。

在见到江柏岑的那一瞬间,江逐月蓦然发觉这才一年多不见,江柏岑居然已经苍老了不少,鬓边都多了几丝白发了。

江逐月鼻头一酸,心中便有些哽咽了。

而江柏岑见到江逐月到来,神色也微微有些惊异,连忙便站了起来。

江柏岑站起来的时候,江逐月本来打算迎上去,却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其他人都感染了魔气,为什么唯独江柏岑没有?

江逐月心头微微沉了沉,觉得这里面应该有别的蹊跷,正当他想要借用楚蔚的身份询问江柏岑两句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江逐月眸色一凛,知道齐家的人恐怕来查探情况了,此地不宜久留。

可再次看了江柏岑一眼,江逐月心中仍是不放心。

而就在这时,他脑中那个细细的嗓音轻声道:“他身上有防魔的符咒,不知道是谁给的,还挺厉害。”

江逐月微微一怔,顿时便猜到是自己母亲的杰作,瞬间心中释然,接着他匆匆看了江柏岑一眼,道了一句‘伯父,逐月让您好好保重’,便扭头迎了出去。

江柏岑在听到江逐月那句话的时候,神色微变,也想跟着出去看看,可当他走到门口,看到院中立着的澹台无离和几个齐家人时,眉头一皱,便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

他现在,必须保证自己的平安才行。

得忍。

·

江逐月从江柏岑房中出来,便一眼看见坐着轮椅的齐骥在同澹台无离对峙。

也不过是十来日不见,江逐月就发觉齐骥身上的气息格外变得诡异阴沉了几分,面色也不如他们当初见面时那么好了。

江逐月一开始只以为是霄河君下手太狠,把人给打畏缩了。

结果他脑子里那个细细的嗓音又冒了出来。

“讨厌。”

“真讨厌。”

江逐月:你讨厌什么?

“就是讨厌。”

江逐月:……

就在江逐月有些无语,准备走到澹台无离身后,跟他一同离开时,齐骥死死盯着他,冷冷发话了。

“若是有人假冒皇亲国戚,大宗师可知道该当何罪?”

澹台无离神情不变,淡淡道:“按律当诛九族。”

澹台无离这句话刚说出口,江逐月便感觉背心一道寒气上涌——难道澹台无离这么带他过来就是为了让齐家一网打尽么?

是为了报复先前霄河君得罪他的事?

江逐月心头微微一沉,忍不住想要后退,澹台无离却又道:“怎么,小侯爷又发现什么不得了的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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