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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月楼关门, 虽令许多熟客诧异,却也问题不大,这不夜城最不缺的便是女闾,没了风月楼, 不是还有广寒阁与翠莺院?

不检查不知道, 一检查才发?现风月楼的姑娘们或多或少都有些病症在身上, 满妈妈只觉心疼,花那样多的钱看病买药,极乐之夜怕是更交不了差了!

南宫音到达时,只看见紧闭的两扇大门,他抬手叩门,来开门的是个无精打采的龟公, 瞧见他还打了个呵欠:“什么事?”

“受累问一句, 不知在下可否见一见善嫣姑娘?”

龟公挤着那双三角眼仔仔细细将南宫音打量一番, 见他容貌不俗气质非凡,一时间也不敢得罪, 思索片刻道:“公子稍等。”

他火速跑去找满妈妈,可满妈妈也不能做主,她倒是想一口应下?, 阿刃在?边上?盯着呢!这一根筋的死丫头!问什么?都不说, 跟个锯嘴葫芦似的,给钱给吃的也通通不要,认死理,非寸步不离的跟着!

女萝早已起了,正在?练剑, 红菱在?边上?笨手笨脚的学,她没有基础, 身子骨又不是很强健,但好在?感悟到了生息,进步倒也飞快,见满妈妈赔笑进来,撇了下?嘴,站到女萝身边,虎视眈眈瞪着满妈妈,绝不给她忽悠女萝的机会。

听说有人求见,女萝想都没想便要一口回绝,只是转念一想,口风一转:“是哪一位?”

“是天鹤山的南宫公子。”

天鹤山。

女萝顿时改了主意:“请他进来吧。”

南宫音略有些拘谨,他的目光与邹羿截然不同,邹羿即便表现的倜傥潇洒,仍旧充满侵略性,而?南宫音,他对女萝并无轻视之意,甚至在?穿过后楼长廊时,目不斜视,有几个白日赏花的高等倡拿他寻开心,他也不恼,端的是一副君子做派。

满妈妈有心想留下?,却被阿刃抓出去,红菱主动去了隔间练字,正房内便只剩下?女萝与南宫音,南宫音先?是双手抱拳对女萝作揖,而?后道:“昨日在?下?的同伴对姑娘多有冒犯,还请姑娘不要同他一般见识。”

女萝:“倘若我?非要同他一般见识呢?”

南宫音一愣,“这……”

“请坐。”

两人落座后,女萝道:“前两日多谢您的伤药,非常有效,斐斐的脸已经好了。”

“这算不得什么?,斐斐姑娘花容月貌,若是有所损伤,才叫可惜。”

寒暄了几句,南宫音便想切入正题,可女萝轻描淡写就将话题转移,无论如何?也不搭他话茬儿,这令他有些着急,“善嫣姑娘,在?下?有一事?相问,还请姑娘据实已告……”

“您都不对我?说实话,我?为何?要据实已告?”

南宫音又是一怔:“在?下?并无隐瞒姑娘之事?,的确是来寻访舍弟——”

“南宫姑娘。”

这一声道破,南宫音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神色惊讶:“你、你怎么?——”

“虽然南宫姑娘身材修长,不施脂粉又无耳洞,可还是一点?都不像男人。”

从那日在?艺苑,南宫音送药,女萝便看出她是女扮男装,南宫音不敢置信,她出门在?外向来着男装,从未被人看穿,“你是怎么?发?现的?”

“男人骨子里有种特殊的自信,那份自信并非来自家世容貌或是能力,纯粹是因为性别,而?南宫姑娘身上?没有。”

风流的邱羿身上?有,傲慢的陆星阑身上?有,看起来无比沉稳具有领袖气质的燕钧身上?有,甚至于这不夜城中的每一个打手、龟公、僄客,只要是男人,就都有那种凌驾于性别之上?的特殊自信。

南宫音闻言,无奈低笑,摇了摇头:“善嫣姑娘好眼力。”

“南宫姑娘请坐,若是想问我?什么?,直接问也就是了。”

南宫音只觉女萝温柔可亲,与邹羿口中的“尖酸刻薄不解风情”大相径庭,她不明?白为何?两人会对女萝产生两种印象,但她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半年前,天鹤山少?主南宫阳下?山历练,结果?寄回的平安信却在?两个月前断绝,命牌也随之破碎,天鹤山众弟子经多方查找,最终将目标定在?了不夜城,南宫音与其他三人结伴而?来,便是为了寻找弟弟踪迹,即便他已死去,至少?也要找到尸体。

女萝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在?怀疑可能是斐斐所为,若是这样,就不能告知南宫音,她轻叹一声表示惋惜:“原来如此,那倒真是可惜,不夜城虽不隶属于任何?门派,却是鱼龙混杂,且占地面又广,有人在?这里失踪,着实算不得奇怪。”

“姑娘说得是,这也正是在?下?不明?白的地方,这几日在?下?与同伴四处探访,却找不到丝毫线索,因此才想着来询问姑娘。”

女萝问:“不知南宫姑娘可否询问过几大女闾的妈妈?她们手眼通天,消息灵通,说不定能提供线索。”

南宫音遗憾地摇头:“问过了,都说没见过,不知道,不透露分毫。”

女萝微微眯了下?眼睛:“原来是这样。”

“既然姑娘不知,那在?下?便告辞了。”

“我?送南宫姑娘。”

南宫音本想拒绝,女萝却很坚持,两人出了房门,正巧看见琼芳,琼芳虽白日教?女萝跳舞,可心中对她还是喜欢不起来,因此狠狠哼了一声,转身进门眼不见为净。

女萝不由得莞尔,身边南宫音赞赏道:“琼芳姑娘的腰肢可真细。”

听了这话,女萝扭头看她,南宫音又夸她:“善嫣姑娘身姿亦是十分婀娜,这风月楼的姑娘真是个个腰细腿长,好看得紧,我?算是明?白男人们为何?把持不住了,这看得我?都想做男人,说不定也能抱得美人归。”

女萝原本对她印象很好,因这几句话,瞬间笑意变淡,“南宫姑娘觉得我?们好看?”

“是啊。”南宫音想表现出自己并没有瞧不起倡伎,甚至很能欣赏她们的美丽,“裙子好看,发?髻好看,哪里都好看。”

女萝问:“那姑娘觉得阿刃好看么??”

南宫音知道阿刃,就是跟在?满妈妈身边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粗壮女人,她面露几分犹豫:“这……阿刃姑娘恐怕要略逊几分颜色。”

女萝便笑了:“所以姑娘是认为,纤细妩媚的女人才好看,强壮高挑的女人不好看?恕我?不明?白,南宫姑娘对好看与否的这种判断,究竟是来源是谁?”

南宫音不解:“我?不明?白善嫣姑娘的意思,难道我?不能觉得风月楼的姑娘们好看?她们就是很好看啊。”

“南宫姑娘的好看,并非来自本身对于美的标准,而?是将自己置身于男人的立场来评判,南宫姑娘的精神,与不夜城的女人的身体一样,都已被男权社会的规则驯化了。”

南宫音觉得女萝的说法?十分好笑:“善嫣姑娘何?出此言?若是姑娘了解我?,就会知道我?是天鹤山乃至于修仙界首屈一指的女修,即便是舍弟南宫阳修为都要逊色于我?——”

“那为何?令弟是少?主,比令弟强的南宫姑娘不是?”

南宫音一窒,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竟不敢直视女萝的眼睛,更不敢去听她一针见血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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