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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腌臜?”

斐斐破口大骂:“我?看你才是不入流的腌臜货!身为帝王竟与妖魔勾结,喂食魔肉害得手下军士污染异变,将子民当作食物进献给妖怪,你这样?的人也配为王?我?要是你,早找块石头往背上扛了,当一辈子缩头乌龟都比当你强!”

“说得也是。”濯霜附和,“从未见过对着?妖物摇尾乞怜的帝王,真是下贱。”

阚甘王被她们刺激的目眦欲裂,怒吼一声举剑就要砍向斐斐,手刚伸出来?,小纸人已飘到他身边,不由?分说,一只?接一只?贴到他面容上,遮住视线鼻息,阚甘王慌忙去扯,却无论如何扯不下来?,只?能窒息着?从马背上摔落。

眼见阚甘王命悬一线,一阵浓烈妖气自远处传来?,其威力惊人,不少吕地将士因?此气血翻涌手脚无力,修为稍弱的竟当场口吐鲜血!

妖风阵阵,黑云滚滚,大妖们于云层之中现身,濯霜横剑立马,秋尘剑寒光点点,抛开胥玉不提,这是巢曲与众宙第一次与她离得这样?近。

那日四海诛魂阵,便觉从未见过的二?女高深莫测,如今一看,当真是不容小觑。

巢曲谨慎些,他问:“这位道友,不知?有何指教?我?等只?是想?要接回吾王,还请道友莫要从中阻挠。”

斐斐猛地握起拳头,感觉分外不爽!

在这之前她跟大妖也打过几个?照面,对方?却从没这般客气过,自己还是太弱了,所以才不被人家放在眼里。

“道友这话从何说起?”濯霜微笑,“虽说修者?不问凡间事?,可道友破戒在先?,又哪来?的资格指责我?们?”

南宫音嘲讽道:“这会儿?咱们就成道友了,你们以魔肉喂养凡人,将他们当作兵器对付我?们时,怎地不知?这样?客气?”

无非是忌惮了,不敢贸然动手,看阚甘女人即知?,没有能与之对抗的实?力绝无可能被尊重,更?谈不上自由?,说白了,欺软怕硬而已。

众宙怒道:“我?等以礼相待,尔等为何言语间却咄咄逼人?”

斐斐挑衅:“废话真多,怕了就是怕了,怎地不敢承认?你现在跪下给我?们磕上三百个?响头,兴许能留你个?全尸呢。”

在这说话间,小纸人已匍匐到阚甘王身上,轻薄的身体竟渐渐拉长,将个?大活人彻头彻尾贴了个?严实?,若非身子间或蠕动,怕不是要被人以为闷死了。

“你们看他现在这副模样?,像不像戴了副戏台子上跳加官的面具?”

一层又一层的纸叠加变厚,已将阚甘王整张脸遮掩完全,他直挺挺倒在地上,时不时抽搐两下,斐斐恶意的玩笑令巢曲与众宙面露怒色,这女人分明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说?

短暂的死寂过后,双方?不约而同动起手来?,巢曲祭出法宝,一群凶神恶煞的幻兽顺势出现将吕地众人包围,这群幻兽獠牙青面口滴涎水,体型足有小山高,大抵是因?巢曲吃了不少人,这些幻兽身上散发出一种极为难闻的腥臭味。

九尾狐胥玉以折扇掩住口鼻,他可不像巢曲众宙愚蠢,因?此只?是轻甩衣袖,假作动手,实?则根本就是敷衍。

阿刃与斐斐同时起身,两人目标相同,皆是众宙,这家伙弄了个?什么四海诛魂阵,虽说不怎么厉害,到底是恶心人,很难叫人不想?把他打死。

飞雾与南宫音则双双对付巢曲,濯霜一剑将巢曲的法宝斩断,那法宝落地,才发现是一条不知?什么东西编制而成的鞭子,随着?鞭子被毁,幻兽们也在眨眼间消失,斐斐见状,大笑道:“好厉害的法宝!”

巢曲怒极,想?要她的命,却陡然被某样?重物击中头壳,大怒之下瞪着?眼睛看过去,南宫音挽了个?剑花:“我?在剑术上不如医术有天分,飞雾,你可要多多照顾我?。”

飞雾挑眉:“那你得小心点,捣药杵别?砸我?脑袋上。”

巢曲不敢置信,这两个?女人竟视自己为无物,胆敢在他面前闲聊?他要将她们撕成碎片,让她们眼睁睁看着?身体被吃掉!

可他尚未来?得及出手,不知?为何却突觉一阵天晕地旋,眼前明明只?有两人,却生出无数重影,多的他分辨不清这些人影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南宫音叹了口气:“还以为这传说中的大妖有多厉害。”

飞雾:“谁叫他们总是缩在后头不出来?,连跟咱们打照面都没胆子。”

巢曲虽看不出真假,耳朵却还能用,听这两人对他极近羞辱,真是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将她们给吃了!

南宫音笑着?抚了抚自己的手腕,问道:“方?才已提点过你,我?剑术虽不算一等一,医术在修仙界却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对付你们妖族的药,自然也是有的。”

巢曲自牙缝处憋出两个?字:“卑,鄙!”

飞雾一剑刺透他一只?手掌,冷笑:“哪里比得上你们下作?”

巢曲怒吼一声,他甚至不知?自己是在何时着?了道,除了刚才那砸中脑袋的药杵,眼下情?况紧急,容不得他细想?,无论如何阚甘王必须保住,不然自己大妖的颜面往哪里搁?!

另一边斐斐与阿刃已将重伤未愈的众宙围了起来?。四海诛魂阵一破,他无法维持人形,修为也跌至太化第一境,按说从修为上讲,斐斐阿刃不能与他匹敌,奈何生息天克妖气,这两人又都得了衬手的兵器,彼此之间默契配合,打得众宙猝不及防!

一交手众宙便察觉这二?人修为在自己之下,可令人不解的是,境界压制为何在她们身上无效?反倒是自己这个?太化之境的大妖,被压着?打?

阿刃擅长正面直攻,她完全不考虑自己是否会受伤,目标明确,就是取众宙人头,而斐斐与她恰恰相反,力量上她不如阿刃,法术却是花样?百出,搭配灵巧轻盈的纸人,令众宙叫苦不迭!

胥玉则坦诚得多,两边打得不可开交,他以折扇抵挡濯霜的剑,笑容美丽,额头却渗出薄汗:“……道友,我?想?你误会了,我?无意与你们为敌。”

濯霜一剑挑开他的折扇,露出笑容:“我?知?道,那又如何?”

胥玉目露震惊之色,他自认为已按照她们的要求去做,为何对方?却不肯手下留情??

“你总不想?被那二?妖知?道你背叛了他们吧?”说着?,濯霜一拳打在胥玉腹部,将他整个?人击飞,随后笑吟吟朝他走近,“既然如此,就得演得像一点,委屈你多吃点苦头。”

胥玉心中生出不祥之感,这下他的白衣再也不飘飘欲仙,他的气质也不再超尘脱俗,因?为濯霜毫不手软,说几句好听话,假模假样?两头骗,就想?混过去?

那些充满羞辱与轻视的婚书是真的,被抓来?喂了魔肉的女人们也是真的,胥玉真的一点没插手,还能不令其它二?妖起疑?

濯霜不信。

胥玉必定是棵墙头草,不甘受困是真的,审时度势怕也不假,要是信了他的话那才是傻子,否则她跟阿萝没回来?之前,他为何不主动要求与萦姳合作?

“你以为你很聪明。”濯霜笑弯眼眸,“你太高看自己了。”

紧接着?,胥玉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