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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圆房。◎

过去这么久, 自然是好了。

说起来很奇怪,上一次睡醒之后, 身上的不适好了许多,痊愈得比第一日快。

方幼眠压根没有将上药的事情放到心上,虽说伤得隐蔽,可到底会自己好的。

再者,喻凛说得对,夜晚他在,白日里又不大方便自己上药, 索性就没有上了。

她不算是娇生惯养长起来的姑娘,幼时也总是受伤,久而久之便习惯了, 伤口总会痊愈,上药与不上药的区别在于,痊愈时日的长短。

那晚喻凛的问询,关心之下带有一些深意, 方幼眠不想吃与他同房同得太过于频繁,所以不想上, 不想要伤势好得那么快。

一是因为喻凛这个人身量高大结实,每次他推进, 总有一种会被他弄死,不止眩晕的错觉,他克制轻柔都尚且带给她十足十的压迫和害怕感。

若是真的放纵不受控, 那她...方幼眠打心底对他生有畏惧。

二来行房中事情本就亲密, 纵然喻凛是她名义上的枕边人, 两人成亲已有许久, 可却不了解, 为了应付喻家长辈催促诞育后嗣的频繁,不得不与他同房。

早在和离之前,除却必要的“羁绊”,能够避免的亲密,她想要尽量避免。

不想和喻凛有过分的亲吻,也不想被他牵手,可他要亲她,方幼眠有时候偏头躲避,又被他掌着后脑勺给按回来,还要扣着她的手,深入指缝,牢牢攥住。

这些都太过于亲密,避开了直接的“羁绊”,会产生一些藕断丝连,令人心里不适,她总觉得,喻凛在渐渐入侵她的,在心里划分出来,不喜欢也不许人入侵的领地。

前些时日他忙碌,早出晚归,可今日,应当是避不过来了。

方幼眠抿唇垂眼,藏住自己不愿底下的不耐烦。

她轻声嗯,颔首示意好了。

喻凛看着她娇美的睡容,第一眼见到方氏时候便觉得她美,少见的美,圆房之后再看,不仅觉得她美,看着她的时候,心里更多了一层说不上来的悸动,甚至觉得平静如水的心跳得有些不同寻常,有些紧张。

不明白,是否因为才接触鱼水之欢,从中获得了从未有过的趣味。

忙碌之后的闲暇,总会想到与她一处。

许久都不曾有,便也就开口了。

方氏小小一只窝在身侧,陷入被褥当中,肌肤如玉,姣好的面容在昏暗当中显出朦胧的美态。

她既然已经点了头肯许,喻凛便伸手越了过去,将她带至自己的怀中。

她的腰肢又软又绵,浓密的睫毛因为动作而颤抖,就好似振羽的蝴翅。

喻凛低头亲上她的耳廓,轻轻的啄咬了一下,她颤粟的比方才要更厉害了,整个人越发蜷缩窝躲起来,想来害羞之余还有些害怕。

见她咬唇又出隐忍之态,喻凛收敛了内心的悸动,努力按压着不自觉倾出的幽暗,不至于把她给吓到。

把她给翻过身,两人面对面,鼻尖触碰着鼻尖,她还是不敢看他,浓密的睫毛是抬起来了一些,却也敛着并不看人。

他想起方氏的眼睛好生漂亮,若是里面积攒了水雾,更是好看了,要哭不哭的,悬挂在她的眼尾。

泪水多了,便会划过她粉腮,陷入枕褥当中消失不见。

喻凛低头亲她,方幼眠睫毛颤得越发厉害,她揪住了被褥。

她似乎并不习惯与人亲吻,总是害羞躲避,喻凛尝到了香甜,虽说意犹未尽,到底没有一直深入亲,何况她柔软娇嫩,才一会,唇瓣便肿了起来。

第二次的雨比起初次的雨还要大一些,犹如前几日的第二场雨,下得更大。

方幼眠记得避火图上面的注释,说初雨总会疼痛,而且会有落红,渐渐就会好转起来。

可她不觉得舒缓,反而越发感受到了喻凛的异于常人和勇猛强势。

还没有至于底。

便雨中的花受不住,开始有哭腔了。

喻凛察觉到她的轻颤,停止了动作,给她擦拭去额面上细密的汗珠,等着她缓和过来。

雨势勉强停了下来,雨中的花在微微颤粟中渐渐转好,她是好了,他却难熬起来,额面上青筋暴起。

还是没有动,喻凛的声音又沉又哑,问她,

“好了么?”

方幼眠很想说能不能不要继续了,她想要这场雨停下来,才算是真的好了。

可是喻凛并不会真的停止,因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方幼眠感受到了他的力量在短暂停下来的积蓄当中越发厉害了,点头轻嗯。

喻凛也没有直接释放力量。

有些水磨豆腐的功夫,慢慢的,没有感觉如前那般阻力了,终于可以慢慢放开势力。

第二场雨来得猛烈不输于第一场,且下的时日很长,方幼眠经历了这场雨,里里外外都被打得湿透了。

缓和了好一会,她在喘着气,手指动起来都觉得很酸累。

喻凛起身往外面要水。

早在听到里面的动静之时,雯歌便已经带着小丫鬟们起灶烧水了,主子一声令下,即刻端了进来。

方幼眠还是不想要喻凛抱她去沐浴,刚想叫雯歌,她又很快速跑了。

“……”

沐浴之时她恹恹趴在浴桶的边沿,眼睫耷拉着,两只藕白看着也被卸了力道一般,水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长发飘散在浴桶当中,有一些黏连在她的后背上。

喻凛见她焉样,忍不住轻笑一声,大掌揉了揉她的发顶,“这样累吗?”

方幼眠不想回答,索性彻底闭上眼睛,泡着玫瑰花水养神。

见她不理人,喻凛也没有恼怒。

帮她把黏到鼻尖上的发丝拂到后面去,她似乎烦了他的触碰,皱着小脸往后躲避,浴桶里面的玫瑰花水都荡漾出了水波,有一些黏带到了她的身上。

喻凛还想帮她给拂去,可又怕她躲,刚刚她那副躲避的神色,也是他往常见不到的,虽说喜欢看她情绪波动,却也不想叫她不快,故而没有动了。

方幼眠从浴房出来后,才沾上床榻便歇息了。

喻凛都惊诧她居然睡得这样快,想来是真的累了。

思及此,又往她那边挪动了一二,两人离得更近了一些。

方氏规矩,每一次亲密过后,总是会往里面挪开,床榻中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她的小脸恢复平静,帐内清理干净了,各睡一处,实在难以想象,方才两人有过亲密的内事。

翌日,早膳在玉棠阁吃。

用过早膳之后,喻凛又去庭院当中练剑,方幼眠趁着雯歌等小丫鬟不防备又偷偷拿了避子药丸出来吃。

这次太子刺杀案过去之后,他好像真的得了空闲,都不似前几日一般总频繁进入书房。

晨起就在练剑,用过早膳没有多久还是在练剑。

有喻凛在玉棠阁内,方幼眠都不好拿她的活计出来忙碌了,只怕喻凛见到了追问,又要找借口来搪塞,他洞察人心,若是圆谎圆得不够好,唯恐被他发觉。

榻上的事方幼眠是没有办法推开他的挤压和亲近,可寻常事迹,方幼眠并不想要他再.插.足。

她兀自想着的时候,又忘了收回自己的目光。

喻凛这套剑招本来已经练了多遍,正准备收剑休憩,在练剑之时无意发觉了方幼眠在半开的窗桕那地方偷看,他便又耍了一遍剑招,甚至还练了一套新的剑招。

停下来的间隙,喻凛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她又匆匆撇开了眼睛,后面她再没有挪出眼睛来偷看。

喻凛收了剑丢给一旁的千岭,怕身上有热汗熏到了她,从后院绕过去净房沐浴。

方幼眠自然是听到水声,她叫了两个小丫鬟在门口等着,怕喻凛有什么需要传唤的。

一般等到他沐浴出来,方幼眠才亲自起身去旁边伺候,之前说是伺候,喻凛却从没有叫她做什么。

他不习惯用人伺候,小丫鬟们不得近身,往常的物件都是由着他的随从侍卫收拾,像绞湿发穿衣等一些私事,喻凛也不喜欢假手于人。

方幼眠跟往常一样照例询问,走个客套过场,“夫君可要帮忙?”

往常的喻凛都说不用,今日却将手里的巾帕交给了她。

拿到帕子的那一瞬间,方幼眠在心里后悔,早知道便不开口了,腹诽归腹诽,不仅不能露出一丝不耐的情绪,面上更要小心伺候,亲力亲为。

她垫起脚给喻凛穿上了外衫,又整理腰带,悬挂玉佩,没想到这个香囊他居然还佩在身上,方幼眠本以为他会随手扔在一边的,虽说料子是雯歌挑选的,说是喻凛最喜欢的湛蓝色,可到底不算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垂眸见她拿香囊的时候略有停顿,喻凛低声,“你做得很好,我瞧着喜欢,便一直带着了。”

方幼眠给他挂好,喻凛这句话听着像是解释,可她并没有问什么。

“夫君喜欢便好。”她补回了一句客套话。

“我的确喜欢。”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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