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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幼眠比起经历前两晚的雨还要累,她在雨中被冲击了许久,抬起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跟往常一样的,喻凛收拾后面。

出浴房之时,她已经睡着了。

睡颜无比恬静,跟往昔比起来,更添加了一些显而易见的疲累,喻凛放她入榻,给她掩了掩被褥,又将她拉近了自己。

这几日方幼眠都很累,她并没有做什么,可夜里着实是经历着体力活,头次感觉到应付一个男人,比应付一大家子的女人还要累。

只要摸清了喻家各房各人的脾性,久而久之,也能够游刃有余了,敷衍起来好打发,可对于喻凛,她并不明白他的脾性,也看不透他的想法,着实难了些。

方幼眠不知是不是喻凛嘴上不说,其实也很想要孩子,亦或是不想要孩子,可若是有了个孩子,便能完成崔氏和老太太所托了,完成了一桩事。

这几日都有与她亲喃。

有时总控制不住的探度,还会憩息停留许久。

结束之后,亦要缠着她亲吻,也不似之前那般沉默,偶尔会问她一些话,多半时候,方幼眠是借着疲累的感触不回的。

方幼眠不理,他便瞧着她的脸色,判断出她的感受和反应。

幸而祝家的婚宴很快就到了。

前一夜,喻凛并没有再拉着她做事。

难得的安静,可以休憩。

幸而他不会在身上留些什么痕迹,往常也算是温柔,身上没有什么痕迹,不过是觉得酸累了些。

方幼眠得空便总是倚靠在软塌或者锦杌上坐着,偶尔捧着账本不自觉盖在脸上睡着了。

醒来之时,会变成在榻上,亦或是身上盖着蚕丝小毛褥子。

雯歌总是笑嘻嘻凑到她的眼皮子底下,说是喻凛抱她去榻上,又给她盖的被褥。

“姑娘和大人的感情是越发好了。”

最近总要水梳洗呢。

方幼眠低头,心下疲累,当真是困倦,她的警惕性越来越低了,喻凛白日里靠近都不知晓。

“大人这样疼姑娘,想来姑娘很快就会有孩子。”

方幼眠面上抿唇笑,心里却明了,她不会有孩子。

只盼着休沐的日子早些过去,喻凛去忙朝廷的事,想必就不会来烦她了。

祝家和岳家的婚宴,办得无比隆重,与当时喻家那场婚宴有得一拼了,围观的百姓一直在说,祝喻两家交好,长房大郎的婚事也办得不相上下。

唯一比不过的便是女方家的嫁妆了,毕竟方家家底单薄,岳家是什么门户,可是瀛京正儿八经的高门,岳祝两家比起来,祝家还略逊于岳家一筹,这门亲事祝家捡的好处比岳家要多。

祝家的儿媳妇岳芍宁那可是岳老将军最疼惜的孙女,陪嫁的嫁妆自然是多得不能再多了,送进祝家门庭之时,一波接着一波,看都看不到头。

方幼眠的嫁妆多来自于喻家的补贴,她自己基本上没有,方家嫡母当时给的嫁妆,走过了定礼,分着几次都从家书里要了回去,喻家的更是一次性返还给了崔氏,都是补贴凑起来的,没有可比性。

百姓们议论纷纷,各式各样的目光又落到了方幼眠的身上,看好戏的,取笑的,怜悯的,轻蔑的,崔氏暗中瞪了她一眼。

喻凛要还祝家当时来帮他接亲的礼,自然也跟着祝家男方这边去忙了,路上也听到了不少闲言碎语。

他蹙眉沉思,看着眼前热闹非凡的婚宴,想到当时他自己的婚宴,那时候也有这样的热闹么?方氏应承着各方,她一个人是怎么应付过来的。

明明是他的婚亲,可他在外一无所知,叫她一个人饱受流言蜚语,而今过去了多年,还有人在议论纷纷,她心里一定很难过罢。

成亲的那一日是五月初七,当时在关外,他又在做什么?

喻凛想不起来了。

又想到了当时她被家里人为难时静静伫立的场景,当时他在外站着看她,有些不明白,为何她年岁不大,应对家里长辈的为难却能如此冷静,原来是早就经历过了...

思及此,他的心里泛起钝闷与难以言喻的异样,又有些心疼。

眼下所见处处是红绸红灯笼,人人脸上都挂着笑容,锣鼓震天,接亲自然是不容易的,岳家的几位兄长挡在门口出难题。

祝应浔这边的人虽然少了一些,可有喻凛在,以一敌百,岳家那边出的难题很快就被他轻而易举破解了。

人人称赞他不愧是第一状元郎,文武双全,满腹经纶。

岳家的二郎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翻阅史书找了一个比较难的策论论题,还请教了翰林院的翰林侍读帮忙修改,就为了能够考究一下接亲人,适才题一出来,周遭的人都皱眉沉思了,喻凛思量没多久很快便开口,对答如流,直叫他心悦诚服。

喻凛给出的答案与史书里的差不离,且史书欠缺的地方,由着翰林侍读补充之处,他竟然也考虑到了,真真是心细如发。

很快,岳家姑娘便由着人背出来来。

她一身红妆,鸳鸯戏水的盖头罩着,有人打趣想要瞧一瞧新娘子,下台阶之时,风吹拂而过,露出了边角,岳家姑娘红了脸庞,连忙拉好。

喻凛在后,静声看着,俊脸上的附和场面的淡笑已经隐去了,他心里还在深想。

当时的方氏穿上红衣着红妆,又是什么样子的呢?

往常在家,她衣裙多穿清浅简单的样式,少见艳丽的,今日过来赴婚宴,不好过于淡了,衣裙颜色倒是拿了身少见的浅烟紫,换上之后更衬得她肤色雪白,胜霜赛雪,小脸上涂抹的脂粉如常,唇脂被她丫鬟点着多抹了些,唇瓣越是饱满红润。

同乘一辆马车,行驶在热闹京市的街道,他侧眸瞧她时,有些想亲。

念头一出,喻凛心下微凝,青天白日,马车之外处处是人,他竟然就生那样的心思。

当真是色令智昏了,“......”

越是回想起出门时方氏淡雅幽静的模样,喻凛此刻,忽而很想快些到祝家,想要见她。

她生得这样美,只着淡淡的胭脂,只穿淡淡的衣裙,便可轻而易举夺人眼神,真换上艳丽明霞的衣衫,多着些脂粉,只怕是更摄人心魂了罢?

喻凛觉得遗憾且不悦,他错过了,便再也不得见。

而他想见又不得见的,所有人都得见了。

接亲的队伍有些长,一个时辰之后总算是到了祝家,又在祝家门口闹了一会,走过该走的流程,才入了祝家的门。

前来祝家的人实在太多了,隔着人山人海总算是见到了他想见的方氏。

不过就是一个侧影而已,因为她身姿过于娇小,在人群当中很容易就被淹没,且她过分安静了,不特意留心,根本就找不到她。

即便只窥见侧影,喻凛却也觉得焦急迫切的心落了下来,真要上前靠近时,奋然愉悦之时又觉得丝丝情怯。

围观了两位新人拜过高堂天地送入洞房,总算是散了一些,能够走动了。

喻凛抬脚寻人,却没有找到她。

方幼眠不在刚刚站的地方了。

他推诿掉前来寻他吃酒攀谈的官员,又四下找了一遍。

终于在祝府花厅的长廊转角见到他的妻子。

只是不单她一个人站在那里,她的面前还有一个青衫男子,直直看着她,正在与她说话,而她在听。

见状,喻凛脸上的笑意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