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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舟端着?酒杯走到落地窗前,将整个CBD的夜景尽收眼底。

电话里,江迟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今晚的合作伙伴是个人精,明明都准备签合同了,结果临到头?反悔。

周宴舟一言不发,他插兜立在窗前,脑子里却浮出那张倔强又清冷的脸。

几年不见,女孩突然长大成人,褪去女孩的生涩,多了几分女人的味道。

五官张开后,美貌越发动?人心弦,心智也成熟了许多,不似之前那般天真烂漫。

周宴舟私下也打听过她在哪所?学?校,只是那段日子他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将一天分成三天用,哪有功夫去理她。

等他好?不容易定下来,他早已经将胸中那点留恋、不舍抛之脑后。

如果不是今日偶然撞见,他还真想不起这个人的存在。

江迟迟迟没见周宴舟回复,忍不住在电话里抱怨:“祖宗,您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呢?”

“徐茵找你都找到我这儿了,你有空给她回个消息。好?歹也是公司代言人,别这么把人晾着?。”

说罢,江迟不知道想到什么,叹了口气:“忘了跟你说,刚刚我去结账碰见你表妹了。她不是在国外留学?,怎么突然跑回来了?”

“对了,我还听到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你猜是谁?”

“陈西你还记得吧?就西坪那小姑娘。你小表妹喜欢的男生现在的女朋友就是她。啧,当初不是跟你走得挺近,我还以为你俩能有一段风花雪月呢。”

周宴舟听到后面,脸色骤然阴沉下来。

他仰头?将酒杯里的威士忌喝光,转身走到沙发旁,捡起茶几上的手机,面不改色地说:“还有事儿?没事儿挂了。”

江迟着?急忙慌道:“有有有。别忘了跟徐茵——”

话音未落,周宴舟一秒掐断电话。

陈西没走多远,谢南州就追了上来。

大街上他不顾后面来往的车辆,硬生生地放慢车速逼着?陈西上车,惹得后头?的车主?接连按喇叭,有的气得探出窗对着?两人骂傻逼。

陈西不想事态闹大,皱着?眉上了车。

一路上陈西缄默不语,任凭谢南州怎么哄她都不肯露出一个小脸。

谢南州耐心耗尽也没再说话,两人一直沉默到女生宿舍楼下。

下车前,谢南州锁了车门,松开安全带想要探头?亲陈西,被她不着?痕迹地躲开。

她环着?手臂,嘴角扯出勉强的笑,低声说:“谢南州,我们冷静冷静吧。”

谢南州一脸茫然,下意识拽住陈西的手臂想问她什么意思。

陈西看?着?被抓得泛红的手腕,抬头?冲谢南州笑了下,语气平静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谢南州满脸不赞同,他力道不自?觉地紧了两分,态度强硬地说:“西西,我不同意。”

“今天辛苦你了,你赶紧上去休息。我们改天再聊。”

说罢,谢南州解锁,放陈西离开。

陈西望着?近乎偏执的谢南州,闭了闭眼,没再说什么。

回到寝室,李青已经下床,正坐在书桌吃东西。

听到动?静,李青扭过脸看?向门口,发现是陈西,李青笑着?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你跟谢南州谈了这么久好?像还没外面过夜。”

“是他不行?还是?”

陈西看?懂李青眼底的揶揄,耸耸肩将肩头?的挎包取下挂在挂钩上,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复:“是我不行?。”

李青噗嗤一声笑出来,捏着?筷子,抬起下巴指了指林梵的床位,说:“刚刚林梵回来问了我一个奇奇怪怪的问题,关于你的。”

陈西换上拖鞋,脱掉身上的大衣,情绪平静地问:“什么问题。”

李青挑动?眉梢,神神秘秘地说:“问你的出生日期。我说完她脸色大变,没待几分钟就跑出去了。你说她不会?给你扎小人吧?”

陈西听到这,想起酒吧遇到的男人,神情恍惚两秒,摇头?否认:“应该不至于。我跟她无冤无仇的,她扎我小人干嘛。”

李青啧了声,一脸无辜道:“那可说不准。万一她嫉妒你长得比她好?看?,能力比她强呢?你忘了上次谢南州请我们吃饭,她怎么说你的?”

陈西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跟浆糊似的,压根儿理不清思绪。

听李青这么说,她无力地笑了下,重?复林梵当初的话:“说我命好??遇到这么个十?全十?美的好?男友?”

“她要喜欢,拿去好?了。”

李青当即瞪大眼,丢掉筷子站起来走到陈西面前,仔仔细细打量一圈陈西,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你跟谢南州吵架了?你干嘛去了?怎么瞧着?像是去打仗似的,这么狼狈。”

可不是去打仗了吗?

前有唐媛的针锋相对,后有周宴舟的凭空出现。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跟周宴舟的重?逢是在这样的场景下,也没想到林梵的绯闻男友是周宴舟。

这世界真是魔幻,什么都赶一块儿去了。

李青担忧地瞅了瞅陈西,关心地问:“你没事儿吧?”

陈西晃晃脑袋,神态疲倦地摇头?:“没事。”

李青摆明不相信,她拍了拍陈西的肩膀,宽慰道:“赶紧洗洗,睡觉吧你,别想了。”

陈西冲李青无可奈何地笑了下,点头?答应。

她洗了个热水澡,满身的疲倦好?像散了不少。

躺在床上,陈西怎么也睡不着?。

她闭上眼没多久,周宴舟的脸便阴魂不散地出现在梦里。

这两年也不是没梦到过他,可是每次在梦里他的脸都十?分模糊,这次却异常清晰。

梦里场景变化?莫测,一眨眼就看?到周宴舟坐在西舟酒店顶楼套房的沙发上,穿着?成套的定制西装,皮鞋擦的锃亮,翘着?二郎腿,眼神淡漠地锁在她身上,满脸无奈地跟她说:“没办法,我天生就是个坏种。”

那一刻,记忆与现实重?合在一起,陈西猛然睁开眼。

还有半小时熄灯,她睁开眼,目光定定地看?着?床帘,一时间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现实中。

枕头?底下的手机嗡嗡震动?,陈西后知后觉地掏出手机,点开发现是谢南州发的——

「西西,你原谅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