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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蕾看了看四周,摇摇头:“人都在外面呢。”

二组的那四个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别的男人和顾少一起坐船在几十米开外的海面上,陆辛倒是在别墅里面。

不过那家伙成天黏着祝央,根本可以忽略不计。

琳达闻言气愤道:“我看到一个男人蹲着从厕所门下面看进来,不是咱们这里的臭男人,难道是鬼不成?”

说着她自己就突然起了身鸡皮疙瘩:“不对,不会真的又——”

琳达哭丧着脸:“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方蕾心里一动:“那男人长什么样?”

“没看清,他当时脑袋侧着呢,不过好像——脑袋有点,有点扁。”

方蕾立马联系到了那天晚上龙纹身在厨房碰到的那个,昨天晚上消失的那五只都和那晚那个对不上号。

按女主人的说法,现在剩下的鬼就只还剩三个,那晚的男鬼就是男仆了。

方蕾虽说心里把处境捋得透彻,但二组那些穷凶极恶的都是些什么人?也无法完全用正常人的小心谨慎推测他们的行为。

自己一个人暴露在明面上,内心的压力其实可想而知的。

闻言想的是超度另外三只的机会来了,见几个二组玩家这会儿注意力在海上那伙人身上,便借着上厕所之便,说跟琳达过去看看。

结果男仆鬼没等到,倒是等来了刀疤脸。

方蕾这会儿哪里不知自己受骗了,看着琳达:“你——”

琳达还一副为她好的样子:“疤哥说实在有话想和你谈谈,我说你也别这么傲嘛,总得给人一个机会。”

“你看疤哥这几天?人前人后已经够给你面子了,还矫情呢?”

这傻逼NPC亏得也是一条人命,不然方蕾真拼着别的不顾,先宰了她再说,怎么就有这么自说自话的下作东西?

不过她也没让琳达好看,对着她那隆过的鼻子,一拳就捣了过去,也没下死力气,但直接把那鼻子打歪了。

琳达捂着鼻子倒地上留着鼻血涕泪四流,上面方蕾冰冷的声音传来:“你这张鞋拔子脸在我眼前晃这么多天,忍到现在才揍你也是给你面子了,矫情个屁,不就是鼻子歪了吗?医院8000能修复,怎么样,荣幸不?”

刀疤脸笑了,也没管地上的琳达,咧着嘴道:“果然还是这样的带劲,你要早说你是玩家,任务啥的也不是不能商量,也没必要闹到现在这么不好看。”

方蕾也撕下了警惕憋屈的伪装,冷笑道:“说得这会儿占上风的是你们一样。”

“你可搞清楚,我保底任务已经做完了,这会儿就是光应付你们至少不用分精力,你们可现在还颗粒无收呢。这一只鬼都没杀到,游戏结束的时候即便不被抹杀,也得是痛罚一笔吧?”

刀疤脸表情难看了,接着也冷冷一笑,脸上那道扎结的刀疤显得更可怖了:“所以这不得从你们身上找补回来?”

说着也不跟她多废话,伸手为爪便抓了过来——

方蕾早有警惕,顺势就是一躲,更是趁机从不知道哪里甩了根绳子出来,那绳子仿若有自身意识一般,活蛇一样缠上刀疤脸的小腿。

方蕾这时已经在地上惯性一滚,接着就要借力拉扯绳子好让这家伙失重跌倒,制造更多攻击机会。

她并不长于力量,现实中以前也就是个普通白领,从小没打过架,即使进入游戏以来有意思的训练,但和这些人的经验差距仍然巨大。

所以一开始就没打算硬碰硬,只是正肩膀一用力的时候,却突然拽了个空,自己反倒趔趄两步险些跌倒。

回过头,就见那家伙鞋尖上弹出刀片,瞬间就把绳子给割断了。

对方甚至不给她反应的机会,方蕾心里一惊想要继续释放绳子阻碍他的步伐时,却是头皮一痛,接着脑子就受到猛烈一击。

晕晕乎乎之间,听到上面传来声音:“呵!你这本事用来偷袭倒是不错,要趁我们没发现之前布下陷阱,老子估计还真可能着道。现在嘛,大白天的你舞跳绳呢?”

方蕾被捆了手脚被带进了地窖打晕,绑玩家肯定不能用普通绳子,刀疤脸是拆了绑游轮的锁链代替。

等她恢复意识的时候,地窖里已经不止她一个人了,他们一组除了祝央和李威之外,都已经被尽数制住控制了起来。

方蕾没料到他们一组沦陷得这么快,一时间对双方的武力值真的大感绝望,照她的想法,即便他们不敌,至少也可以对峙一番,再不济也能让这些家伙吃点亏的。

可除了其中两个有点轻伤之外,任何人的反抗好像都没带来显眼的效果。

其实也不是几个玩家太菜,方蕾被用计骗走打晕后,另一个女玩家比她更不善争斗,一人对上沙滩上三人,自然轻而易举被控制了。

剩下两个男玩家或许拿出真正本事有一拼之力,可同时应付四个身手老辣的人,结果如何显而易见。

方蕾是左想右想想不明白这些家伙怎么就这么快确定了大部分的玩家人选,毫不犹豫的发起袭击。

却见刀疤脸扔了一包东西在他们面前,正是他们昨天带回来的那包骨头。

女主人和双胞胎被超度后,骨头自然也就没了效用,随意的放在了地窖的隐蔽之处。

几个玩家见状恍然大悟,是了!他们只想着自己的存在暴利,却忘了游戏那句通知其实透露了更不得了的东西。

一句超度不光是道出了任务相冲突的玩家的存在,顺着挖出他们的思路也很明显。

超度任务自然多的是对鬼怪生前之物的需要,而目前为止最显眼的就是两具骸骨了。

几人连夜抛开他们临时给挖的坟,里面的东西消失不见,自然而然昨天出去采果子打鱼虾的四人就成了最大嫌疑,这其中还有几乎已经确定是玩家的方蕾。

这群人的反应和时效性都远超预料,要不是一开始的自大,其实也轮不到他们占据先机。

这时候疤脸蹲下来,看了几人一眼,冷笑道:“没想到咱们说动手就动手吧?呵!咱们组五个人,你们这组人数就算有出入也差不了多少,就算还有没揪出来的耗子,顶多也一两个。”

“一大半的人都显出来了,干嘛不动手?真当大爷们是追你们后面喝汤闻屁的蠢货呢?”

说着其中一人便一拳捣在一个男玩家脸上,也不废话:“说吧,还有谁?”

又觉得几人估计不会配合,便威胁道:“先说好,游戏是不准玩家相互攻击,可并没说过不同组的还有这规矩。就算杀了你们得招游戏忌讳,下场拼命增加难度得不偿失,但给你们点苦头这中不影响吧?不然游戏干嘛安排对抗?合理损伤它总没得说。”

“可先想好了,咱们哥几个是只求财,只要大家交涉愉快,都是玩家也不是没别的余地,咬着牙齿硬抗,咱们在这儿耗,换剩下那一两个捡漏,就看你们觉得自己舍命吃的苦头值不值了。”

不料这几个玩家倒是半点没硬气的意思,他们更多的威逼利诱还没出来呢,对方就一致的将剩下那个给招了。

“是李威,李威也是咱们一组的。”

好么,出去两个人,然后不到十分钟李威就被打青一只眼睛带了进来。

李威简直特么日了狗了,一组的人当他是叛徒,二组的人当他是一组的漏网之鱼,关键是他还没法解释,不然肠穿肚烂等着自己。

结果自己就被本该是同伙的一行人和劣势的一方捆在一起,接受那番勒索恐吓。

人刀疤脸说得也实在:“好了,既然人到齐了,咱就开始算账吧。”

“别紧张,咱说求财就求财,只要不是断兄弟财路的,咱也是和气人。”

“任务提示大伙儿也听到了凭空就给你们先拿了三只鬼,这损失怎么算?多的兄弟也不谈,就你们几个,把这笔损失给兄弟补上,咱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到时候咱在岛上还是照样可以一起喝酒跳舞的同行。”

他这边唱完白脸,龙纹身便抽出一把刀来,在一旁的蜡烛上烤了烤:“自然,积分重要大家都懂,不想让也理解,要是咱同一组的玩家,咱还真只得干瞪眼。”

“可惜了!”说着转过头,咧嘴笑道:“要说这积分没了可以再赚,胳膊腿没了一只,就很难再生了吧?”

说着回头对同伙道:“这种程度伤残该是在游戏容忍范围内吧?”

其他几人哄笑道:“不容忍也没办法啊,谁叫它安排的对抗赛?想两边只破点油皮,干嘛不安排咱们玩过家家?”

一番的威逼恐吓,也不是没有效果。

这些人不清楚,但一组玩家却是知道自个儿情况的,现在他们保底任务完成,而且评价已经算中等,没了通关之忧,自然就少了那份破釜沉舟的魄力。

迫于游戏的一贯规则,要猜测它的思路通常肯定是忌讳玩家相互杀戮,可就按人家说的,既然安排到对抗赛里面了,自然不可能没有折损。

为了不得罪游戏增加下场的通关难度,几个人或许不会真要了他们命,不过折磨一番带来不可逆转伤残对方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有时候和人比起来,大多数人还是会放弃到手的好处,更何况除了方蕾,昨晚超度的时候几人都不在,并没有自己千辛万苦努力得到的实在感,自然谈不上多珍惜。

就跟搬砖一月赚的钱和顺手捡到的相等金额,哪个更容易舍弃一目了然。

眼看刀子越靠越近,几个玩家心里都在开始打算盘,已经刚开始琢磨跟对方扯皮到底割多少肉的念头了。

如果金额不大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游戏里审时度势也很重要。

然而就在此时,两组玩家脑子里又传来一段通知——

已有玩家完成超渡任务两起,鬼怪数量仅剩一只,请未完成任务的玩家抓紧时间。

若说刚刚几人还一度占据上风,胜券在握的勒索好处,现在只能用大惊失色形容了。

刀疤脸更是直接惊呼出声:“这他妈怎么可能?”

说完就抓过方蕾的头发,抽了她一巴掌,基本没怎么留余力,方蕾直接被抽得牙齿松动,吐出一口血沫来。

刀疤脸沉着脸道:“还有一个杂碎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