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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再次倒下。

众人:“……”

乐归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里的她学会了飞天的法术,她就这么飞呀飞呀,飞到低云峰顶突然听到一阵杂乱的乐器声。

惊醒,坐起,入目所及,还是她在无忧宫的小房间,耳边极为清静。

【幸好只是个梦,不然真要被吵死……等等,我不是在给帝江侍酒吗?怎么突然跑回住处了?!】

睡着前的记忆渐渐回拢,乐归赶紧把自己全身摸一遍,确定没有缺胳膊少腿后震惊了,立刻掀开被子要去找同事问问情况,结果双脚刚碰到地面,就感觉膝盖一软,扑通就直接跪了。

丽师姐一进门,就看到她给自己行了跪拜大礼,一时间有些惊讶:“跪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想感谢一下师姐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面对领导,乐归就像春天般温暖,“顺便还有点事想跟丽师姐说。”

“那你还真是有心了。”丽师姐抬了一下手,示意她赶紧起来。

乐归还在腿软,但在她的注视下,到底还是坚强地站了起来:“师姐,你身体怎么样了?”

职场第一准则,谈话之前先关心领导身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领导吐血的事她可还记得。

可惜领导因为这事儿成了不少人眼中的笑柄,闻言立刻警惕地看向她,确定她没有嘲笑的意思后才敷衍:“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那就好……”先表示关心,再顺理成章提出疑问,“我不是在给尊上侍酒吗?怎么会出现在自己房间里?”

“还说呢,”丽师姐扫了她一眼,一双美眸自带风情,“不过是闻了几口酒味,便直接醉死过去了,也是尊上仁慈,才没要你的小命,你可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乐归随便猜个答案:“一天?”

“五天了!”丽师姐轻嗤。

乐归恍然:“难怪这么饿。”

丽师姐笑了一声,再看向她时多了几分探究:“你那日究竟做了什么,能让尊上对你如此青眼?”

“我什么都没做啊。”想起帝江那天抽风一样的行为,乐归这回是真迷茫。

丽师姐却不信:“少来糊弄我,我也是凡人出身,知道凡人动起鬼心思来,就是十个修者也比不了,此处没有外人,你且直说就是。”

自己这几天亲自守着这个凡人,为的就是能避开其他人单独知晓她引起尊上注意的秘籍,如果乐归不说,那自己不就白辛苦了。

“真的什么都没做。”乐归无奈。

丽师姐眯起眼眸,明显开始不高兴了。

鉴于她的心情直接关乎自己离职顺不顺利,乐归立刻哄人:“我是真不知道尊上那天为何如此反常,要是知道的话,就凭丽师姐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能不告诉您,再说了现在尊上已去,许多事还有再提的必要吗?”

“尊上已去?”丽师姐顿了一下,“去哪?”

【去死啊,还能去哪。】

四目相对,乐归看到她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解,突然生出一个不好的预感。

当然了,她没有蠢到直接问‘尊上不是死了吗’这种话,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师姐,我昏睡的这几日,尊上他老人家可还安好?”

“你从前只顾着干活儿,何时也会主动关心尊上了?”丽师姐警惕,“不会是觉得献酒那日尊上让你在侧侍奉,你便有机会就此进入低云峰吧?”

【不好意思,我就没想过去低云峰。】

乐归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帝江还好端端地活着。

【……不对啊,原文里明明是桃花树下一场酒就死了啊,为什么他还活着?难道我穿越的是同人文?】

本来就对小说了解不深,现在该死的男配又没死,乐归脑子都糊涂了,怎么也想不通剧情为什么会发生变化。

丽师姐看到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最后一点耐心也耗尽了,神色淡淡地提醒她:“乐归,我记得你一直是个听话的孩子,如今不会因为尊上多跟你说了两句话,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了吧?”

“嗯?”还在沉思乐归迷茫抬头,和她对视的瞬间仿佛看到了大师姐。

丽师姐:“你可还记得,当初是谁为你说话,才让你有机会来无忧宫侍奉的?”

“当然是丽师姐您了,当初合欢宗选定十名弟子前来魔界,结果入境那日有一个弟子擅自逃走了,大师姐本想回宗门再选一名,是您!您选中了平平无奇的我临时加入宗门,我才有机会来无忧宫这么好的公司……不是,这么好的地方,”乐归一秒切换打工人状态,“您对我的恩情,我没齿难忘。”

丽师姐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正要再敲打几句,乐归突然苦了脸:“可惜我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身在无忧宫这么好的平台,心里却总想着回家种田,所以我思考很久,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师姐……我

要辞职!”

“辞……职?”丽师姐迟疑地重复一遍这两个字。

乐归立刻点头:“去低云峰之前,我跟您说过的呀,我那时候就想走了。”

丽师姐微微一顿,想起那天她被自己打断几次的事,终于反应过来:“你想离开无忧宫?”

“嗯!”乐归尽可能克制即将离职的喜悦,“丽师姐,我想离开无忧宫,回凡间去。”

咣——咣——

低云峰的钟鸣再次响起,风云变幻,恰是逢魔。

峰顶之上,一夕之间恢复如初的宫殿里,一面半人高铜镜悬浮于半空,帝江慵懒地靠在王座上,任由铜镜贪婪地汲取他指尖溢出的灵力,直到镜中散发淡淡的紫光,他才切断灵力输入。

镜子上的紫光如水一样波动片刻,逐渐凝结成一朵模糊的绣球花:“主人,您刚才说,只要相距两米之内,就能听到那女子的心声?”

帝江不语,只是闲散地看着它。

铜镜中的绣球花一瞬散成紫光,又转眼重新凝聚成绣球:“那个女子是一介凡人,没有对您使用任何术法,您所听到的,皆是她真实的心声。”

“真实的心声?”帝江勾起唇角,狭长的眼眸里透着几分邪肆,“本尊为何能听到她真实的心声?”

“这是第二个问题,需要您重新支付灵力。”紫光逐渐变淡,绣球花蠢蠢欲动。

帝江指尖一弹,铜镜上刹那间崩出三道裂痕,绣球花顿时发出怨毒的惨叫。

“心声,”凄厉的叫声中,帝江兴致颇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