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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草草草草,还真是不能细想,越细想越觉得?没下限,伯母你也真是的,也不提醒我一声……对了,帝江好像说过忘还泉分子母,现在这个是母,橘子那边的是子,母器如果是妈的话,子器岂不是他的兄弟姐……】

“忘还泉是本尊的伴生法器。”帝江忍无?可忍。

乐归一愣:“啊……”

【他怎么回?事,我也没问啊,干嘛突然跟我说这个,搞得?好像听到我心里在说什么一样?……不能吧,这个世界好像没有读心术的设定吧。】

乐归有点心虚,偷偷在心里说一句:【帝江,你是猪。】

帝江:“……”

一、二、三……三秒了,她还没死。

【呼,放心了。】

帝江眸色危险地盯着她,平日最喜欢热闹的人,竟然生出掐死她图个清净的想法。

乐归直觉有危险,赶紧扑通跳下水,撑着一口气蹭到帝江身?边:“尊上,你今天闭关的时?候变出好多泡泡来,我不小?心碰到了,看到很多东西。”

非常生硬的转移话题的方式,帝江心里的烦躁却神奇地平复下来:“那是我的记忆。”

语气平淡,看来知道乐归看到的事。

乐归乖巧在他旁边坐下,正要说什么,突然瞥见他劲瘦的腹肌。

她咦了一声,震惊:“尊上,这里的伤口呢?”

“恢复了,”帝江扫了她一眼,不懂她这么震惊做什么,“你以为本尊在这里泡什么?”

“我知道你在疗伤,但是……这恢复的也太快了吧。”乐归还在惊讶,“不是说灭魂阵造成的伤口很难恢复,你伤得?那么重至少要千年的时?间才能彻底痊愈吗?”

“千年时?间可以直接用千年修为替代,本尊耗费将近两千年的修为,直接将伤口愈合了。”帝江淡淡开口。

还能这样?……又一次被奇幻世界震撼到的乐归伸手摸了摸他光洁如初的肌肤,又飞快地收回?手,再开口带了几分感慨:“不用受罪了,真好。”

帝江是活了上万年的人,一瞬便听出了她的几分真心,他看向?她的眼神再次变得?奇怪,似乎不太理?解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康复是一件好事。

她既然做梦都想掠夺他的法器,难道不该日日盼着他死?

“尊上,你一个人坐在王座上的时?候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一眼看得?到头却又没完没了的人生很无?聊?很寂寞吧,不然也不会想到要自散修为归于?沉寂。”乐归又突然道。

帝江不语,想听听她究竟要说什么。

乐归突然笑了:“以后有我陪你,你就不会寂寞啦。”

像一把坏掉的、被人遗忘在屋里落满灰尘的琴,屋子已?废弃,琴弦已?生锈,按理?说不会再有人出现在这里,也不该再弹出什么声音,可偏偏有人随手一拨,便拨出一个清脆的音节。

帝江盯着她看了许久,正认真听并不存在的琴音,便看到她一脸期待地凑过来:“尊上,你现在无?聊不?要不我侍奉侍奉你呀。”

眼睛亮晶晶,就差把‘跟你合修偷你灵力?’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帝江没有说话,还是盯着她看。

乐归被他看得?发毛,默默缩了回?去:“我开个玩笑而已?……尊上你不至于?这么小?气,连个玩笑都开不起吧?”

又是漫长的寂静,最后帝江总算开口了:“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聪明。”

说她蠢吧,偏偏有小?动物一样?的直觉,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永远在危险的边缘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却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说她聪明……她似乎从?来都跟这两个字沾不上边。

“我这是……大智若愚?”乐归不知道他的用意,只能挑个相对中性的词。

帝江面无?表情:“我看你是大愚弱智,滚远点,本尊要打坐了。”

乐归:“……”

不情不愿,后退三步。

“再远点。”帝江相当冷酷。

乐归只好继续后退,直到后背抵在池边,才小?小?声问一句:“现在可以了吗?”

距离已?经超过两米,帝江看她一眼,清净了。

乐归摸摸鼻子,趴在池边泡温泉。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泡进水里之后,感觉四肢百骸都舒服了,原本那种身?体使用过度的酸软感逐渐消退,力?气也恢复了不少……乐归又一次想起帝江在自己额头那一点,以及自己持续了太久的欢愉,一时?间腿心又有些别扭。

【所?以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衣服都没脱就生命大和谐了?不对,好像是我单方面的和谐,我蹭人家一身?口水,人家连个杆都没竖起来过,我只是单方面的、被玩弄了一下。】

一想到这个事实,乐归不由得?裹紧湿漉漉的小?衣裳,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

帝江打坐结束时?,就看到她正对着池水顾影自怜。他默默别开视线,直接起身?往外走。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乐归一听到动静就收起戏瘾,赶紧追了过去,湿漉漉

的衣服从?踏出水池的那一刻起便恢复了柔软干燥,如果不是发尾还是湿了,很难让人相信她刚从?水里出来。

“尊上,你要去哪?”她追在帝江身?后问。

帝江:“听曲儿。”

“……听什么曲儿,你不用打坐练功了?”乐归不解。

帝江:“不用。”

“尊上真是太厉害了!”打工人在变态老板的磋磨下,拍马屁的功夫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帝江看也不看她,径直往外走,乐归一路小?跑,一边跑一边庆幸自己刚才又泡了个温泉,不然现在只能爬着出去。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漫长的走廊,转眼便出现在苍穹宫前殿,几个幽泞正在殿内追逐打闹,一看到帝江来了立刻跑回?自己的位置,假装自己从?来没有跑出来玩过。

相比生怕被抓包的它们,从?镜架上逃走的先知镜则淡定多了,继续大咧咧飘在大殿中央,看到二人出现也不闪不躲,还张嘴就是嘲讽:“才两个月就出关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在寝殿待上千年。”

“什么?我们在寝殿俩月了?”乐归大惊。

先知镜刚才那句显然不是对她说的,听到她的惊呼才勉为其难看她一眼:“哟,俩月了,还没死呢。”

乐归:“……”

它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她就想起来它各种误导她妄图骗她交易的事。

“不好意思,你死了我都不会死。”她反唇相讥。

先知镜里瞬间凝聚出一朵碗莲,阴沉沉说一句:“早晚弄死你。”

“来啊。”乐归叉腰。

话音刚落,先知镜周身?魔气突然暴涨,整块镜子也大了十倍左右,几乎要顶破房顶。

乐归听它说了那么多次要弄死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它真要弄死自己,叉腰的手一秒收起,慌里慌张藏到帝江身?后。

然而先知镜的怒气似乎并不是冲她来的。

“你……”它语气森森,透着几乎要克制不住的暴怒,“你耗损修为强行修补了伤口?”

帝江冷淡地扫了它一眼,并不打算回?答它的问题。

先知镜更?愤怒了,碗莲张牙舞爪几乎要冲破镜面:“两千年的修为,你就这么浪费在一个破伤口上?!”

“滚开。”帝江的去路被挡住了,眉眼间透出一丝不耐烦。

碗莲:“我与你签订主奴之契,在这破地方待了几千年,为的就是待你死后继承你所?有修为,你的修为都是我的!我的!你凭什么如此浪费!”

乐归:“……”

【听起来好像不孝顺的孩子在训斥铺张浪费的爹。】

碗莲还在咆哮,帝江的神情越来越淡,摆在陈列架上的法器和幽泞们瑟瑟发抖,似乎在忍受什么巨大的威胁。乐归作为唯一一个没被影响到的人,觉得?自己应该稍微劝一下,但看看眼神越来越冷的帝江,再看看大到快要戳破屋顶的镜子……

【算了算了,我就是个弱小?脆皮且无?辜的凡人,我谁也劝不了。】

乐归果断躲到陈列架后面,透过架子缝隙偷看大殿。

根据她和老板相处的经验来看,帝江应该已?经彻底失去耐心了。

果然,她刚生出这个念头,咆哮的碗莲就突然颤抖起来,时?不时?发出尖锐而痛苦的嚎叫,听得?乐归忍不住捂住耳朵闭上眼睛,再也不敢偷看。

“看来本尊近日是脾气太好了,才会让你如此得?寸进尺。”

门窗紧闭却狂风凛冽的大殿内,帝江一身?薄衫身?材颀长,眉眼间半点情绪都没有,乐归听到他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下一瞬便听到镜子破裂的声响。

咔、咔、咔——

每响一声,镜子上便多一道裂痕,碗莲的叫声越来越痛苦,终于?开始哆哆嗦嗦求饶,可求饶也躲不过碎裂的命运,乐归就听着它的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轻,终于?彻底消失。

【死、死了?】

乐归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缓了好一会儿才偷偷睁开眼睛。

帝江已?经不见了,恢复正常大小?的先知镜此刻就静静躺在地上,好像刚才一触即发的大战现场只是她的错觉。

桌案倾倒,架子倒塌,法器们乱七八糟地落在地上,幽泞躲在角落继续瑟瑟发抖,刚才还干净整齐的大殿此刻一片狼藉。

乐归犹豫一下,慢吞吞走到大殿中央,便看到已?经恢复正常大小?的先知镜的镜面上,此刻遍布蜘蛛网一样?的裂痕,镜子的小?角里,甚至有一块镜片崩了出来,露出下方黄铜一样?的内衬。

镜子里的碗莲没有随着镜片被分割成无?数朵,只是破破烂烂的躺在镜面里,仿佛那一根根蛛网般的裂痕是关它的监狱,让它在里头挣扎不得?出。

“小?畜生,”刚发过一场大火,也被教训得?险些失去性命,碗莲此刻透着一种濒死的冷静感,“你帮我个忙。”

乐归面露同情:“放心,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我又没死,你安葬什么?”碗莲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