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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猪的繁殖是有季节性的,每年二十四节气之小雪前后交配。

然后整个冬天都是它的妊娠期,等次年开春,普遍在四月中旬、五一之前,小野猪就都降生了。

而每年现在的这个时候,张利福都上山溜老猪窝。他每到一个老猪窝,如果发现有母野猪絮窝,他就将这地方记下来。然后等到五一前后,他再来这附近溜达。

那时候的小花了棒子,已经能满地出溜了,张利福就找各种机会抓、捡小花了棒子。

弄着小野猪,张利福将其装在背篓里带回家。到家先找兽医,把那小野猪劁了,待其伤口愈合,就能放在自家的猪圈里养了。

听张利福的意思,他是惦记上这山上的猪了。可这时,赵军却对他说:“叔啊,这山上猪,你就别寻思了。”

“啊。”听赵军这么说,张利福丝毫没有犹豫,只道:“行,大侄儿,那你要打,我就不来了。”

“不是,叔。”赵军把新楞场的情况跟张利福说了,那母野猪才絮窝还没下崽儿呢。最少得半个月,张利福才能来抓小野猪。

可新楞场明天就开工,一百大几十号人进进出出,万一哪个被护崽的野猪给撅了呢?

这买卖,可有赵家的股份,哪个工人伤了啥的,赵军、王美兰都做不到忍心看着。

所以,赵军才决定带狗来,将附近的能威胁到人的山牲口都驱赶走。

没错,是驱赶,而不是围猎。

虽说野猪等山牲口破坏庄稼、祸害人,永安林区特意举办春猎除害。

可眼下这时候,母野猪肚子的崽儿都成型了。一旦把母野猪磕下来,一打开猪膛,小猪崽儿稀里哗啦往下掉,那心得硬到啥程度,才能做到无动于衷啊?

而猎狗一撵,这附近十天、半个月都不留猪。

吉普车走到分岔路口,将张利福放下。张利福是要下山回家,而赵军三人要往林场,去接火车皮和赵金辉。

他们到林场的时候刚过十一点,一进林场大门,李如海就唤李宝玉道:“哥,你靠边给我停下。”

“咋地?”李宝玉瞟了眼窗外的收发室,一边停车,一边问道:“又要看看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啊?”

李如海哈哈一笑,推门就下了车。

李宝玉将车开到办公楼前,和赵军下车往楼里走。二人来到保卫组,就见敞着门的屋里烟雾缭绕。

一看赵军来了,众保卫员纷纷跟他打招呼。

赵军虽然很少跟这些同事打交道,但赵军一点都不差事。前年赵军给这些人分过野猪肉,一家十斤野猪肉,无论是谁都得领赵副组长这个情。

再加上赵军越来越厚实的背景,让保卫组上下对他都很信服。

至于赵军不常来单位,这跟他们没关系。从有营林保卫那天,人家的驻地就在三工段,来单位干啥?

看赵军进来,刘金勇唤他说:“赵军呐,刘汉山让我送驻场派出所去了。”

“组长,几点给他送去的?”赵军问,刘金勇道:“我上班来,我一下通勤车,李组长就喊我。完了把事儿跟我一说,我就给他送过去了。”

听刘金勇如此说,赵军抬手腕看了眼表,道:“北三班离着也不远,整好了十二点能回来呀?”

“哎?赵军,他们上北三班干啥去呀?”刘金勇这么问,赵军还真不好回答。

目前对胡瘸子的调查是赵军提出来的,而赵军也没有证据指明胡瘸子就是凶手。

对此,说好听的是赵军积极配合GA办案。要说不好听的,人家到你家卖皮子,你还给人家怀疑上了?

这传出去,即便买卖不受影响,名声也会有糟损。

刘金勇问话,十多个保卫员在旁边瞅着,赵军不能装听不见。

“组长。”赵军在心里组织下语言,然后对刘金勇道:“他们听说北三班有个压窝棚的山狗子,那人外号叫胡瘸子,他是王久盛家的亲戚,就过去问问啥的。”

“啊……”听赵军如此说,刘金勇点了点头,然后拿起烟盒抽出颗烟分给李宝玉。

“组长,王久盛那二儿子回来没有啊?”赵军想起王海涛,便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刘金勇摇头,道:“他们往岭南捎信了,但王老二他不在原来那地方干活了,说是好像跑蛟河去了。”

赵军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反正这时候他就怀疑胡瘸子和王海涛。

带着怀疑,赵军中午到食堂混了顿饭。好久没来食堂吃饭了,冷不丁吃一顿还感觉挺新鲜。

没有饭盒,是管后厨借的;没带饭票,是刘金勇帮他和李宝玉付的。

吃完饭的二人,就留在食堂跟韩大春他们唠嗑。一直到下午两点十分,李如海忽然闯进食堂,到赵军身旁说道:“大哥,我爸说金辉哥马上就到。”

李大勇是调度的副组长,而调度有一项工作,就是调度过往的火车。这主要是在火车线路的一些岔路处,有并线、分线的地方,需要错开过往火车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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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金辉到,那就是车皮到了。赵军紧忙起身,出食堂、坐吉普,去往林场外的站台等候。

十三四分钟后,林场书记周春明带着秘书于全金,连同生产场长刘仁山、调度组长吴峰、调度副组长李大勇一起来到了站台上。

这时,汽笛声从不远处传来。众人沿着火车道线望去,先看到的是火车头。

原本李大勇腋下夹着一支小红旗,此时也被他拿在手里。

李大勇站在站台边缘轻挥两下小红旗,示意火车减速靠站。

拉木材的火车不是车箱,而是一节节的大车板,这样省事还节省空间。

火车头稍微开过了一些,当赵军他们过去的时候,赵金辉和两个司机、两个烧炉工从车上下来。

“军哥!”看到赵军,赵金辉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从奉天开到永安,足足开了三天。而这三天,可把赵金辉折腾惨了。

这不是客车,也没有卧铺。一人一张小床,赵金辉的大身板子根本躺不下。他想躺下,就只能侧着身子,睡觉翻身都得掉地上。

再加上火车一开,“库嚓嚓、库嚓嚓”的,赵金辉根本休息不好。

吃就更不用说了,这三天就是对付,有口吃的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

三天下来,赵金辉得掉了十斤秤,大胖脸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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