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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广财的姑娘,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肯定也得姓胡。可马洋清楚,自己班里就那么一个姓胡的。

“嘶……叫胡什么娜呀?”赵军故意装作记不得名字,看向马洋道:“说是你们班班长。”

“班……”马洋脑袋嗡的一下,而旁边的马玲则问赵军道:“完了咋的啦?”

“完了呀?”赵军笑道:“那胡哥就说,他闺女跟李如海一张桌,他闺女考第一嘛,李如海考数第一。”

马洋:“……”

“哈哈哈……”赵军话音刚落,马洋默然无语,而马玲却是笑上了。

笑着、笑着,马玲感觉不对,正对上自己弟弟不善的目光。

“嗯?”马玲一怔,就听马洋问道:“笑啥呀?有啥好笑的?”

“一个第一、一个倒数第一。”马玲左手摊开,右手先掰过左手大拇指表示这是第一的胡丽娜,然后又掰过左手小拇指,这代表倒数第一的李如海,笑着说道:“这如海呀,跟人家考第一的坐一起,也没有个进步。”

马洋看了一眼马玲那呈发誓手势的左手,看着那大拇指和小拇指中间竖着的三根手指,撇嘴看向马玲,语气生硬地道:“现在那胡丽娜跟我一张桌。”

“嗯?”马玲一愣,就听马洋压低了声音,咬牙道:“我也考倒数第一!”

马玲:“……”

“呵呵呵……”这回轮到赵军捡笑了,不是赵军冒犯,实在是憋不住了。

其实赵军没想提马洋成绩的事,他是在上车前看马洋神色变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上辈子的时候,马洋上中学时曾暗恋过一个姑娘,那姑娘就叫胡丽娜。

至于赵军为啥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马洋曾求着王翠花,托刘铁嘴去永福屯老胡家提过亲。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刘铁嘴无功而返,伤心的马洋当天中午、晚上都没吃饭。

而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那姑娘后来嫁给了李如海。

记得人家俩人结婚那天,赵军和马家人一起去吃席,但作为新人同学的马洋说啥也肯不去,愣是自己在家里干闷散白。

等赵军他们吃饱喝足回来的时候,马洋都喝到炕底下去了,他酒话往出一冒,大伙才知道这小子从初中起就惦记人家姑娘了。

刚才看马洋脸红,赵军就寻思有枣没枣的,先打它三杆子。但又不能直接提,赵军就借着胡广财说事,其实他这辈子跟胡广财都没打过交道,上辈子还得是李如海结婚以后,才和胡家人认识的呢。

可没成想,自己还没说啥,那姐弟俩先整上节目了。

“你倒数第一,你还舔脸说!”马玲尴尬之余,只能靠一巴掌来缓解尴尬,再抽了马洋后脑勺一下后,马玲道:“让你上学,你不上学,你不倒数第一,谁倒数第一?”

马洋一脸悲愤地往向车前,而此时赵军在一旁说道:“没事儿,玲。这要从我同学那儿论,我得管胡广财叫声哥,那他闺女不就是我大侄女吗?哪天跟我大侄女说说,让她带着点咱弟。”

“真的吗?”赵军那话一出口,马洋抢在马玲之前问赵军。

嘴边的话瞬间就秃噜出去了,马洋也感觉到了不对,连忙改口道:“我……我也想好好学习,我还想考高中呢。”

“考高中啊?”赵军歪头问了马洋一句,眼看马洋点头,赵军笑道:“那还是算了吧?”

“咋的啦?”马洋急问道。

赵军深深地看了马洋一眼,笑道:“我那大侄女还考不上高中呢,她能带了你吗?”

马洋:“……”

“老师教他,他都不学,谁能带了他呀?”这时,马玲在旁边插话道:“赵军呐,咱不用麻烦人家。”

听马玲这话,马洋瞬间转头看向他姐,只听马玲说道:“你说跟人家说完了,他上课再跟人家叨咕起来没完,人家看你面子还不能撅他。这他不学,再给人家耽误了,那多不好啊?”

“谁不学啊……”马洋着急了,可此时看见台阶的赵军顺势就下,道:“行,那我就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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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马洋看了眼右边的亲姐,又看了眼左边的未来姐夫,气的往前一拧身,俩眼直直地望着车前。

……

就在赵军逗小舅子玩儿的时候,张援民牵着两条狗从42楞场出来,直奔后山而去。

记得马晓光的屯亲说过,那两只小黑熊就被安置在楞场后身。

绕过楞场,张援民沿山路向上,一路他不断地拽住往旁的猎狗,驱使它们向前。

这座山半山腰往上,是42楞场的4、5小号。小号里每天是要进行伐木、打枝、造材、清理作业,所以江二栓肯定不能把小黑熊安置在那上头。

而且据说江二栓每天都会来看一遍,那么小黑熊冬眠的树仓肯定不会在太高处。

张援民在周围寻找,只见两行脚印往东边小树林里来回。

说是小树林,但这一片在大前年被皆伐过,这几年一个个树墩子周围憋出新枝小杈,如今虽然这些都不成材,但树条子密密麻麻的。

张援民过去蹲下身,伸手探了探那两行脚印,脚印周围的硬而坚,使手一拨,雪壳仍会散开。

通过赵军所教,张援民断定,这脚印是昨天留下来的。

而前天夜里下过雪,所以此处只有昨天往返的两行脚印。

张援民猜测脚印是江二栓留下来的,于是就带狗前行,徘坡走出三百多米,他才忽然停住脚步。

在斜上方,斜躺着一棵大水曲柳树。

这棵大水曲柳斜躺,是因为它被人放倒后,砸在了另一棵树的身上。

但不知为何,这两棵树都被留在这里了。

张援民牵狗又往前走了几步,他身旁的两条狗立刻有了反应,它们向前挣着绳子,尾巴横着来回摇动。

这是嗅到伙伴了!

张援民拽住两条狗,定睛向前观瞧。那斜倒着的水曲柳身上,有一大块黑乎乎的,八成就是树洞。

张援民牵狗疾走过去,发现那树洞垂直到地的距离也就两米多一点,沿着倾斜的树身就能上去。

这面是阳坡,树身的落雪都化没了,洞口处挂着白霜。

“嗯哼哼……”两条狗抬起前爪往树上扒着,嘴里发出吭叽声,张援民见状,扯着两条狗就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