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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信州这些天,他的住处,冯蕴一次都没有来过。

今日不仅俏生生地来了,语气还很是小意温存。

她款款走近,香靥娇痴,如清晨新绽的花朵,衣裙迤逦春色,笑容却柔软萧索。

“可是要去安渡郡接驾?”

裴獗微微皱眉。

冯蕴一来,屋子里的气息都变了,他双腿僵硬得有些走不动路,冷峻的面容下是克制的情绪和涌动的热血。

“是。”低低的,他就一个字。

冯蕴笑了,“怪不得将军没有去鸣泉镇,见我阿父。比两国和议章程还重要的,只有太后殿下了。”

以前提到冯敬廷,冯蕴都是直呼其名,不见半点恭敬,裴獗这才会在鸣泉镇晾着他,给冯蕴出气。

她的反应,很是令裴獗意外。

冯蕴没听到他出声,手抚上他僵硬的肩膀。

“将军是要更衣吗?我看看,这件挺衬你的。我来帮你。”

她踮着脚尖为裴獗整理衣袍。

裴獗在穿衣一事上,不爱劳驾别人,所以身边除了侍卫,连个侍候的小厮都没有。

但冯蕴愿意侍候,他便自然而然地松开手,由着她折腾。

“将军……真的不去见我阿父吗?”冯蕴微微垂首,替他束带,露出一截雪白香软的颈子。

裴獗比她高上许多,眼神从上往下,无法不注意到这番美景。

芙蓉花色初绽放,罗绮玉带笼细腰。

他注视良久,喉结滚动一下。

“蕴娘希望我去见他?”

冯蕴嗯声,指尖如同透着寒气似的,借着正衣冠理袍服的机会,把他撩得一腔燥热难平。

她却轻描淡写,好似没有察觉。

“我跟他到底父女一场,嘴上说得再狠,也是血浓于水……”

裴獗双腿站得笔直,黑瞳里满是锐光,“当真这么想?”

冯蕴垂着美眸,苦笑。

“哪有女儿会恨父亲的道理?我是盼着阿父多看我一眼啊。可惜……他原本对我就有怨言,今日又在鸣泉镇受了冷遇,还不知会如何想不开呢……”

一声幽叹,她将脆弱展露无遗。

“我这名声,算是毁了吧。”

裴獗阻止她再帮自己“整理”衣袍,一把将人捞入怀里,托高她的腰,看着那双乌瞳里溢出的雾气,微微一怔,又将她耳侧的头发拨开,轻抚一下那张细嫩的脸颊。

“蕴娘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冯蕴:……

她哼出鼻音,顺势将头埋入他怀里。

一股清幽淡雅的胰子味儿,扑面而来。

去安渡郡前竟然特地洗过澡吗?

冯蕴内心突然生出一丝微妙的不悦。

“将军既然认定是鬼主意,还问什么?”

裴獗捏住她的下巴抬起,不让她躲闪,眼神幽深得如同一口深井。

“你要什么?”

他问得直接。

冯蕴笑了笑,答得也直接。

“将军有什么可给我的?解药吗,这也不是仅将军才有的东西……”

裴獗后槽牙咬紧,脸彻底黑了。

“蕴娘,不可任性。”

从眼神到声音,全是杀气啊。

冯蕴抿嘴,轻轻一笑,“不过将军药量多。”

裴獗身躯一僵,浑身都散发着冷气。身子绷出的力量好似衣袍都要遮挡不住。

她直接上手,抚向那宽肩窄腰衬出的诱人线条,结实有力。

那瞬间,裴獗脑子不受控制的空了,心跳快得如脱缰的野马,呼吸粗重,喉咙仿佛被人扼紧,发出低沉的喘声。

“将军,你腰真好。”冯蕴突然感慨一句。

然后使力掐一把,便将裴獗难耐的渴望彻底点燃,莫名焦躁,“蕴娘。”

“完了。”冯蕴微笑,低头看他,“这样子,将军怎么去接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