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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好似开启机关的匙子,

她那样软,那样滑,有的是他的用武之地……

“裴獗。”

“嗯。”他下颚线绷紧,神色沉戾。

“信是我以前写的,想必你看得出来。”

“嗯。”他紧抿着嘴不说话,鼻翼里哼声。

“那你这般,有何意义?”

“有。”他眼角赤红,手上却慢条斯理,看着她紧绷,看着她失神,看着她宛若飞上天空般轻轻颤抖,又软绵绵落下,无力地看着他,低低喘息。

四周寂静。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冯蕴半合眼,双手动不了,便抬高足心,轻轻贴着他,踩上去……

横竖都是一刀。

何不让自己快活些?

冯蕴以为裴獗是要消一消心头火,做好了准备,容他放肆这一回。

却没有料到……

裴獗的报复心,也比她想象的更重。

不是一次,而是三天。

就在梅香院里,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三天没有走出房门,连吃饭都要仆女端到门口。

冯蕴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样浪荡过,羞恼得无以复加,又拿他无可奈何……

她隐隐感觉到,裴獗有情绪压在心头。

甚至远远不止那封信那么简单——

毕竟信是在安渡城破前写的。

她解释过了。

裴獗这样的性子,不会揪住不放。

一定还有别的事。

可是,还有什么是比信的内容更严重,更让他难以消气的呢?

“不要了……”

裴獗双手搂上来,什么都不做,只是抵着她,她便觉得整个人要冒烟了,情不自禁地轻颤。

“腰腰。”裴獗问:“还委屈吗?”

“不委屈。”冯蕴嘴里逸出轻吟,双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的扯向两边,恶狠狠地笑着龇牙,“从不委屈。”

裴妄之是懂得怎么折磨她的。

不是加诸痛苦,而是让她情不自禁,全身心地……受他引诱,继而越发不得满足,直到完全落入他的陷阱,一次又一次,勾得她心痒难耐,然后鬼使神差地配合……

当然,他也没好受到哪里去。

在男女的博弈上,冯蕴并不是肯吃亏的人。

三天。

他们仿佛变成了一个整体。

一如剑,一如鞘。

严丝合缝,天生一对。

“我是个俗气的人,你给,我便要。”

冯蕴双眼莹莹,如染雾气,小猫似的,眼眶里全是带笑的潮色,“一饮风月二饮愁,陪你走到地里头。看谁死前头。”

“别动。”她一动,裴獗比她还要难受。

没有人知道这妇人有多磨人……

他气息微沉,嗓子喑哑,“冯蕴,你狠。”

冯蕴抬了抬眉梢:“谁让大王伺候得这么好?”

裴獗气结,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两个人谁也不肯认输,哪怕只是口头上的。

“好,给你……”

裴獗扼住她的腰,目光冷沉,像野兽要咬断猎物的脖子那般,在她鼻尖贴了贴,然后腰身一挺,不作半分停顿,一直到决堤般爆发。

“腰腰……”

他闷声唤她。

冯蕴喉头一哽,太阳穴突突直跳,紧绷着身体在他的冲击下无声颤抖,然后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裴獗等她缓过气了,才扳过她的脸。

四目相对。

屋子里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静谧。

冯蕴问他,“此事,算过去了吗?”

“嗯。”裴獗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脸颊,撞上去。

“裴狗……”冯蕴呀的一声,指甲用力掐在他精壮的背肌。

上面已经添了不少新伤。

裴獗浑然不觉。

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深深碾压,直到她呼吸吃紧地瞪着他,将他完全吞没,这才沉沉逼视。

“腰腰,你该怎么叫我?”

冯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意识。

长长呼吸一口。

她道:“裴狗。”

-

这天夜里,冯蕴睡得格外香沉,宛如死人,累得梦都没有,便一觉到天明。

她睁开眼时,裴獗已经离开。

听小满说,大王没用早食就上朝去了,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小满,扶我起来。”

不想更衣,不想弄妆,冯蕴叫来一桌子早食,大快朵颐,狠狠地吃了一顿,才有重新活过来的感觉。

小满问:“娘子,你……到底是如何惹恼大王了?”

这三天的事情,梅香院里的仆女,对外守口如瓶,对内却是满肚子的疑惑。

小满已为人妇。

比以前更懂事许多。

但还是弄不明白大王和娘子之间的这种……激烈得如山洪暴发一般的情感,像是恩爱,又像是仇恨。

冯蕴也解释不了,半是玩笑半认真地道:

“我说大王恨我,你们肯定不信。”

“信。”小满看着她锁骨上浅浅的红痕,眼睛一红,“不是有仇,哪有这般折腾自家娘子的……”

她肤质太嫩,裴獗真的背了不少黑锅。

冯蕴好笑地抬眼,看着小满。

“这么说,左仲在床笫间,很是会怜香惜玉了?”

小满羞红了脸,再不敢跟冯蕴说话。

冯蕴吃过早食,又休息片刻,披一件厚实的雪狐氅子,便带着仆女去院子里采梅花。

雪化在指尖,冰凉凉的,她却十分舒爽。

过去三天,在屋子里都闷坏了。

她慵懒地道:“小满,采半篮子便是,免得失败了,糟蹋花儿……”

她想做雪上梅妆。

这是那天才兴起的念头。

李桑若有罪,香无罪。

小满应着,抬眼便看到左仲大步过来,神色略微肃冷。

她惊一下,“左大哥?”

婚后,她仍是这么称呼左仲。

左仲步子加快一些,到了近前,朝她点点头,对冯蕴抱拳一揖。

“王妃。”

冯蕴笑问:“你怎么没跟大王在一起?”

左仲迟疑一下,看着冯蕴的脸。

“大王清早入宫,是因宫里来报,陛下……在永寿殿玩雪,不慎摔倒……”

冯蕴手上的梅花落地,稍稍镇定一下,才问:

“摔到哪里了?可严重?”

左仲道:“摔到了头,当场昏迷过去,眼下尚未苏醒。大王交代,让王妃醒来便入宫一趟。”

这章好长……

啊!请食用,晚安!

冯蕴:……丝毫不考虑我累不累,亲妈。

裴獗:不累,只是库存告急。.yetia100942/4204290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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