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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只手按在她腰间软肉上,另一只手不由分说捏起她下颌,咬牙切齿道:“宋初姀,你故意的!”

连宋翘翘都不叫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宋初姀敛眸,装作委屈道:“什么故意的,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想如同以前一样吗?”

“去他娘的以前!”

裴戍冷笑,捏着她下颌的手微微用?力,当?即留下了?几?个红印子。

“宋初姀,你再喜欢以前,从今往后,也只有现今与?之后,再没有以前!”

他双目猩红,这模样活像是?刚刚回到建康时阴晴不定的君上。

果然,藏得再好的皮也有露出来的一日?。

宋初姀微微眯眼,还未说话,便被?男人?俯身咬了?锁骨一口。

条件反射似地?打在他脖子上,宋初姀怒道:“你属狗的?”

裴戍冷笑连连,按着她的肩就要再压上来,却不想又被?打了?一巴掌。

喉结处都被?扇红了?,裴戍眸子却更红,活似被?欺负狠了?一样。

宋初姀无语,如今被?按在床上的是?她,被?啃了?一口的也是?她,腰被?攥得发疼的还是?她,到底谁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

两人?对持了?良久,最终裴戍败下阵来,额头抵在她肩窝,声音格外沙哑道:“宋翘翘,别再提以前了?。”

他快要嫉妒死了?!

“不是?你要提以前的吗?”宋初姀冷哼,葱白的手指安抚地?摸了?摸他侧脸,偏头道:“喜欢就是?喜欢,若是?只喜欢以前,又算什么喜欢?”

“我?说要适应,是?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久。”宋初姀失神看着屋顶,喃喃道:“事物圆满的越快,分散的也就越快。哪怕算上你刚刚回来时,去年秋日?到今朝六月,也不够一年,我?只是?想慢一点儿,你非要一直逼我?吗?”

扣在她腰上的手渐渐松了?,裴戍声音沙哑道:“宋翘翘,你喜欢我?吗?”

“若是?不喜欢,便不会任你胡来了?。”

良久,裴戍轻笑一声,起身将她裹上,抱着往外走。

夏日?再长,也有月上柳梢之际。

穹顶明月高悬,繁星璀璨。

宋初姀小声问:“这么晚了?,我?们?要去哪儿?”

“回宫。”

他声音很淡,语气却不太好:“今日?,不在这里呆了?。以后你想回来,我?再带你回来。”

说完,他又寻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这里太过?简陋,不能久住。”

哪里是?不能久住,他分明是?还在意呢。

不过?宋初姀也不戳穿他,微微眯眼,仰头看天上繁星。

月有阴晴圆缺,凑巧,今日?是?个月圆。

——

大梁建元元年七月,圣旨一道一道下发。清妖道、废世家,九华巷外与?世隔绝的一道高墙拆除,辉煌了?百年的九华巷与?南夏一同消亡。

旧世家覆灭,很快就会有新世家的崛起,只是?再也不会如鼎盛时九华巷一般,隐约凌驾于君权之上。

随新帝一同打天下的肱骨之臣依照功勋册封,自此?,前朝安定,大梁开国之期的政权中心初步形成。

前朝已定,众人?便将注意力放在新君的后宫之上。

要知道,新君如今正是?壮年,可后宫却只有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小娘子,且那小娘子还出身于九华巷……

九华巷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前朝余孽的老窝啊!

说不好听点儿,哪怕没人?敢提,众人?也都心里和明镜似的,二嫁之身,这么久也不给名份,说明什么?

说明新君根本没有将人?放在心上,等腻了?之后,说不定也就不管人?死活了?。

因此?,朝中不少人?都盯准了?新君空荡荡的后宫,妄图塞进去自家人?,一举成为大梁第一批皇亲国戚。

勤政殿内

裴戍将卷宗合上,沉声道:“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除了?让各地?官员推贤举能,更要为天下寒门开一条通天路。”

“晏无岁。”裴戍道:“这件事情你去办。”

晏无岁连忙跪下,立即道:“臣明白。”

话音刚落,一位胡子花白的大人?便站了?出来:“臣,有本启奏。”

裴戍抬眼,目光凉薄:“讲。”

“前朝安定,可君上后宫空虚,如此?下来并非长久之计。臣以为,在为朝廷选拔人?才的时候,也应当?挑选秀女入宫。”

他说完,偏头看向晏无岁,妄图获得支持:“晏大人?,您说是?不是??”

晏无岁眉心一跳,没有抬头都能察觉到君上扫过?来的视线。

只是?他着实冤枉,这些人?根本未和他商量过?!

晏无岁摸了?摸鼻子,双手往袖中一插,权当?做没听见。

可那人?却不死心,疯狂使眼色:“晏大人??晏大人?!?”

“够了?。”

裴戍冰冷的目光落在那位大人?身上,冷冷道:“本君的后宫,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管?”

那位大人?脸色一变,又听这位年轻的君上嘲讽开口:“以往君王广纳后宫,最主?要是?为了?平衡朝堂。”

他剑眉微挑,目光落在挂起来的长刀之上,冷冷道:“你觉得,本君需要吗?”

那人?怔愣,心想说却是?不需要。

君上后宫就一个没有母家的小娘子,权力斗争根本不沾边,何谈平衡?

而且新君手腕铁血,不听话,谁敢不听话?

裴戍神色微敛:“明白了??”

那位年迈的大人?张了?张唇,当?即郁结于心。

若是?新君一辈子不纳后宫便算了?,可怎么会有人?不好美色,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裴戍耐心告罄:“明白了?就滚!”

那大人?当?即就滚了?,林立一旁的几?位大人?憋了?一肚子劝谏的话,可看到墙边的长刀,就一个字都不敢往外吐。

然而此?时,宋初姀对于这些一概不知,只一门心思扑在后花园儿里的葡萄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