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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饶过我……”

顾秋实掐着他的手很紧,直把人掐到翻白眼,然后将人狠狠丢到了院子里去。

周柳树腿上的伤反而是最轻的,肚子很痛,喉咙也痛,摔在地上后背上还受了伤,整个人昏昏沉沉,半晌都起不来身。

周常平追了出来,顾秋实狠狠一脚就将人踹回去,然后飞扑上前,一脚踩在他的脖颈之上。

“你想做什么?”

好汉不吃眼前亏,周常平急忙摇头。

顾秋实冷笑一声:“你们该不会是想说走错了路吧?”

周常平:“……”

他飞快点头。

顾秋实呵呵,用力一脚,直接把人踩晕过去,然后,前期早就准备好的一根铁棒子,敲断了他的腿。

常人都受不了断骨之痛,昏过去的周常平痛醒过来,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痛得浑身哆嗦,再次晕了过去,哪怕是昏迷了,浑身都还在发抖。

月光下,周柳树只能隐约看到江大年的动作,听着儿子没有动静,他不知道人是昏了还是死了,此时他心里特别害怕,哆哆嗦嗦道:“饶……饶命……求你了……”

眼看高大的身影越靠越近,那根铁棒子特别稳,周柳树眼睛一闭,大喊:“救命啊……啊……”

他再喊不出声。

因为,顾秋实又掐住了他的脖子。

周柳树眼神里满是恐惧,刚才他和儿子过来时,特别庆幸江大年住的地方位置大屋子大,稍微弄点动静也不会让邻居知道。

此时他只后悔江大年的屋子太大,以至于他想要求饶都没人听见。

顾秋实居高临下看着他:“答应我一件事。”

周柳树忙不迭点头。

“别再让我娘做事,她想做也不行,若你不听,还冷眼看她为你们一家忙活,回头我就去告状,把你们父子都关起来。就凭你们干的事,这辈子也别想出来了,屋内的迷烟就是证据!还有,我放你们回去,但你要把她当祖宗供着,每天给她炖一只鸡,三日内给她做五身新衣……”

别说只是炖鸡了,就是炖牛,此时的周柳树都会答应。

顾秋实冷笑一声:“滚!”

周常平昏迷不醒,动也不动。

周柳树压根儿起不来身,这会儿手软腿软,浑身都是伤,想要离开只能滚。

父子二人跟烂泥一样被顾秋实丢到了外面的路上。

顾秋实关上门,重新回去睡觉。

周家父子被打得半死的事,第二天中午才有人提,周常平腿被打断,需要好好养着。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的骨头彻底断裂,大夫说了,最好吃喝拉撒都在床上,不然,跛得会更厉害。

这腿注定是好不了了,以后周常平绝对是跛子,区别只是跛得严不严重。

周家父子对于凶手只字不提,别说外人了,就是周家人自己都不知道。

一大早,顾秋实的院子就忙碌了起来,村里来了好多人,都是来帮忙的。江小月在一堆妇人之中,听说了这件事情后,下意识看向了哥哥。

顾秋实感觉到她的视线,回望过去,带了点笑容。

江小月凶手是哥哥,但……哥哥如果恨周家父子,早就动手了,怎么会拖到现在?

厨房里的酱油不够,顾秋实进屋去取,江小月两步追了进来:“哥哥,是不是你?”

顾秋实扬眉:“昨晚上我好好在家睡着,什么都不知道。”

江小月从来没有怀疑过哥哥会骗自己,闻言拍了拍胸口,满脸的庆幸:“不是你就好。哥,我们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不要和那些烂人纠缠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周家如今穷得厉害,如果一个不小心被他们赖上,日子都没法过了。”

这话有几分道理,如果是江大年在这里,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但是,江大年已经不在了,是被周常平给烧死的。

“我心里有数,你快点出去帮忙吧。”

今天是个好日子,江小月心情特别好 ,见人先笑。

值得一提的是,何三月是来得最早的那一拨人,昨晚上她睡得是柴房,天快亮的时候,父子二人回来了,看到两人浑身是伤,何三月心里怕得厉害,想要烧热水,被周柳树骂了一顿,让她什么都不要做,直接回去睡。要是敢碰,他要翻脸。

何三月不知道父子俩晚上遭遇了什么,也想不明白周柳树为何对自己那么凶。

思来想去,她觉得自己是被迁怒了。于是,也抽了个空摸到儿子身边低声问:“大年,昨晚上常平的腿被人打断,这件事情你知不知道?”

顾秋实摇头。

何三月有些不信:“你周叔对我很凶……”

“这样啊,我去找他谈一谈。”顾秋实不顾她的拉扯,说走就走。

院子里众人倒没有注意他的行踪,但何三月看见了啊,她特别怕江大年真的去问,想要把儿子拉住,奈何一路追到了周家门口,也没能抓到。

“别去!大年,今天是你乔迁的大喜日子,不要闹事。”

她满眼的焦急,顾秋实瞅她一眼:“放心吧,打不起来的。”

说着,直接推门而入。

此时周常平骨头正完,大夫离开,周老婆子正在给孙子和儿子煎药,看见二人进门,她脸色很不好看。

“三月,我不是不让你给大年帮忙,但你能不能分清楚轻重缓急?他们父子二人身上受了这么重的伤,你是瞎子吗?”

顾秋实眼神沉沉,直盯得给周老婆子闭了嘴,这才踏入了柴房。

周柳树趴在柴房里,痛得哼哼唧唧,早已听到了院子里的动静,却无心过问,一抬头看到门口的人,他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脸颊抽搐半晌,才扯出了一抹勉强的笑:“大年,你……今天你家有喜,怎么过来了?”

顾秋实冷笑一声:“我娘嫁给你,是你的妻子,不要你爱她护她,至少要给她几分尊重吧?我听说你昨晚上吼她了?”

周柳树脸上笑容僵住,连连摆手。

顾秋实一步步逼近:“你没凶她?那是她骗了我?”

“不!”周柳树险些急哭,“我让她去给你们家帮忙,让她早点睡,当时她不听话,所以我嗓门有点大……”

顾秋实打断他:“别拿我当傻子,以后对我娘说话客气一点。还有你那个娘,张口就吼,从来不会好好说话……她要是再对我娘不客气,你们父子就等着倒霉吧!”

话里明晃晃的威胁,让周柳树胆战心惊,他不顾身上疼痛,扯着嗓子喊:“娘,我都说了让你别骂三月,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周老婆子正在骂儿媳妇,听到长子这话,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何三月,倒是我小瞧你了,都一把年纪的人还能勾得我儿子不孝顺……我掐死你……”

顾秋实眼神一厉。

周柳树心中狂跳,飞快绕过顾秋实爬到门口,大大吼一声:“娘!你要是敢动她,稍后就让二弟他们给你养老送终。”

周老婆子瞪大眼睛。

何三月心里发慌,过去那些年,她做梦都想要男人的这一份维护,此时真得了,她没有高兴,只有忐忑。

到底出什么事了?

直觉告诉她,问题出在儿子身上。

“大年,他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