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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琅!”沈若锦一手还提着剑,一手去抱马脖子,有些慌乱道:“马惊了!前面就是天江了,跳!”

秦琅被方才那枚雷火弹炸得耳鸣,有些听不清沈若锦在说什么,非但没跳,反而将她拥得更紧,“抱紧我!”

“我说——马惊了,快跳!赶紧的!”

沈若锦提高嗓门又喊了一遍。

“什么?再抱紧一点?”

秦琅一手抱着沈若锦,用力地几乎要把她揉进身体。

声未落。

这个纨绔小王爷硬生生用一只手把受惊的马拽得扬起两只前蹄,扬天长啸,止步于此。

这臂力……

沈若锦随着马儿扬蹄瞬间被举高,不由得惊了惊。

若缰绳握在她手里,她还真没把握在马跃入冰面之前将马硬生生拉住。

秦琅抖了抖了缰绳,伸手抚摸刚受惊的马儿,以示安抚,“乖。”

马儿又嘶鸣了一声,暴躁不安得在原地打转。

沈若锦也伸手抚摸着马鬓,“乖,没事了。”

没事了。

“它没事,我有事。”秦琅抬起被缰绳勒出血痕来的右手,递给沈若锦看,“夫人,我手疼。”

秦小王爷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他那手白皙如玉,比姑娘家的还好看。

来西疆这才多久?

又是冻伤,又是勒出血痕的。

简直伤痕累累。

沈若锦收起长剑,撕下袖子把秦琅的手包了起来,“我跟你马惊了,赶紧跳,你为何不听?”

若换做乔夏那般爱马之人,定会说马在人在。

让她弃马逃生,绝无可能。

但秦小王爷爱马归爱马,显然是做不到乔夏那种份上的。

秦琅看着她帮自己包扎,挑眉道:“什么赶紧跳?夫人不是让我抱紧点?”

沈若锦闻言,不由得抬眸看向他,“这等危急关头,自是保命要紧,我怎么可能让你抱紧点?”

秦琅道:“怎么不可能?”

沈若锦忍俊不禁道:“秦小王爷,你是耳朵坏了?还是……”脑子坏了?

秦琅抬起左手摸了摸耳朵,“都怪那雷火弹,差点给我炸聋了!”

远处。

不小心把雷火弹扔偏的那个隐卫站在原地,都惊呆了,“我这是……把西昌三皇子炸死了?”

“你差点把主子和夫人炸了!”

钟黍飞身过去踹了他一脚。

“主子的马受惊跑远了,还不快追?”

隐卫和沈家军们无心再跟西昌兵缠斗,趁着穆成康被炸得死活不知,那些西昌兵也没心思再打,赶紧撤,飞快地追十姑娘和姑爷去了。

元思宁骑在马上,因为冻得四肢无力,只能被蒋淮安带着走。

两边人马瞬间分开,安平公主回头看了一眼。

只那么一眼。

大雪纷纷模糊了视线。

这三年的苦难,终于能就此翻篇。

元思宁没去管穆成康是死是活,也对西昌这片土地没有半分留恋。

她要回家。

久违了,大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