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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白鹤脸都绿了。

“扶玉秋!”

扶玉秋说:“我在呢——你总不能因为道侣爱我就生气吧, 难道你想他每天打我虐待蹂躏我你才觉得是开心吧?”

扶白鹤被扶玉秋的歪理气得半死,面无表情道:“你过来。”

这次扶玉秋学乖了,不仅不过去还撒腿就跑, 省得被恼羞成怒的扶白鹤打。

他刚跑两步, 突然一头撞在一个人身上。

扶玉秋一抬头, 就见凤殃不知何时到的, 正含笑看着他。

扶玉秋朝他傻兮兮的一笑, 听到脚步声赶忙躲到凤殃背后。

扶白鹤快步而出, 若是没外人他指不定揪着扶玉秋的脖子能绕八圈,但一见凤殃, 他强行忍下气, 冷冷道:“玉秋,过来, 有话同你说。”

扶玉秋才不要过去, 仗着凤殃当他挡箭牌, 转身就跑。

扶白鹤:“扶玉秋!”

扶玉秋冲出内殿,正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就瞧见游廊栏杆处,扶玉阙正站在那盯着雨幕出神, 不知在想什么。

和扶白鹤相比, 扶玉阙完全没有杀伤力,扶玉秋也不害怕,噔噔噔跑过去, 撑着栏杆坐了上去。

“看什么呢?”

“雨。”扶玉阙言简意赅, “很奇怪。”

扶玉秋撇撇嘴, 晃荡着悬空的脚:“你不会也要说是凤凰搞的鬼吧?”

“不是。”扶玉阙摇头, “百年前的这几日, 金乌与日争辉。”

扶玉秋一愣,好奇道:“什么意思?”

“金乌炎火雨惨死之人,许是在这几日轮回转世。”扶玉阙将视线收回来,冷淡看他,“这雨是天道恩赐。”

扶玉秋顿时一喜:“我就说和凤凰无关,他还不信。”

扶玉阙眉头轻轻一蹙,抬手拂起扶玉秋的一绺白发。

扶玉秋对这头白发已经习惯了,见扶玉阙似乎很感兴趣,还贴心地往前凑了凑让他看仔细。

可谁知扶玉阙的手指轻轻往前一探,将扶玉秋披散下来的白发往后一拨,露出修长的脖颈。

扶玉秋看不见,被扶玉阙这个好似有实质性的注视弄得脖子莫名有些痒意,他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怎么啦?”

扶玉阙的视线定定落在扶玉秋脖颈、后颈上,最后像是什么都没看到似的,将手收回,漠然道:“没。”

——就是有那么一瞬间,对凤殃起了杀意。

扶玉秋什么都不知道,胡乱摸了摸头发,觉得扶玉阙越来越奇怪了。

就这一会的空闲,扶白鹤已经从内殿冲了出来,快步而来捏住扶玉秋的后颈,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

扶玉秋急忙扑腾着要跑走,瞧见凤殃慢条斯理地走来,赶忙朝他伸手:“凤凰!凤凰你怎么不拦住他?!”

凤殃看出来扶白鹤并不会对扶玉秋做什么,充其量只是数落一番罢了,索性也没出手拦。

扶白鹤捏了两下后颈,觉得都是头发不太好拿捏,随手将那披散的白发拂开。

扶玉阙眉头轻轻一跳,本能往旁边撤了几步。

很快,扶白鹤的视线落在扶玉秋满是“烙痕”的后颈时,当即懵了一下。

扶玉秋手脚并用地扒着栏杆不想被拽走。

就在这时,扶白鹤的手一松,扶玉秋“啾叽”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皱着眉仰头。

这回扶白鹤的脸当真是成了草色。

就算知晓扶玉秋和凤殃两情相悦、就算两人合籍结契、就算两人亲亲蜜蜜腻歪在一起,扶白鹤也只是觉得憋屈,并没有其他感觉。

毕竟在他看来,扶玉秋还是那小小一棵草、成天吵着闹着要喝水、喝灵液的半大孩子,所以从来没往“成年人”的世界去设想。

直到现在……

扶玉秋脖颈、后颈上全是被火燎出来似的红痕,一颗颗一枚枚简直像是天降炎火雨,腾地一声将扶白鹤这棵草给烧得枯黄一片。

“烙印”从后颈一直蔓延至宽大的衣袍下。

扶白鹤感觉脑袋嗡嗡的,像是一百只扶玉秋在他脑门上飞着“啾啾啾”一样,差点就站不稳了。

扶玉秋茫然地抱着游廊柱子,小心翼翼道:“怎、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扶白鹤差点晕过去,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想骂扶玉秋一顿,但理智却在强行压着他。

“冷静冷静。”扶白鹤面无表情地心想,“他都合籍了。”

合籍了……

扶白鹤呼吸一顿,开始怀疑自己当时为何要同意扶玉秋和一个野男人合籍。

失心疯了吗?!

扶白鹤越看那“烙印”越刺眼,俯下身将扶玉秋的长发一拨,挡住后颈,索性眼不见心为净。

扶玉秋不明所以。

扶白鹤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转身就要走。

扶玉秋忙道:“你要走吗?”

扶白鹤冷冷看他。

要不然呢?待在这儿等着被气死吗?

扶玉秋刚才还想躲扶白鹤,可听说他一走,又舍不得了,讷讷道:“那你之后……还来吗?”

扶白鹤就要张嘴骂他,只是见扶玉秋那副眼巴巴看着他的怂样子,顿时不忍心了。

他无声叹了一口气,朝扶玉秋一招手。

“过来。”

每回听到扶白鹤说“过来”,扶玉秋都会不记打地跑过去,这次虽然犹豫一下,但还是快步跑了过去,一头栽在扶白鹤怀里。

扶白鹤摸了摸他冰凉的发,低声骂道:“傻小子。”

扶白鹤和扶玉阙并未停留太久,很快便离开了。

扶玉阙一向寡言少语,全程没和扶玉秋说几句话,只是临走前又塞给了扶玉秋之前不要的毒药。

扶玉秋:“……”

扶玉秋幽幽道:“我真的不需要。”

扶玉阙不听,依然伸着手,大有“你不要我就不走”的架势。

最后还是凤殃走上前,替扶玉秋接下。

扶玉阙冷冷看他。

凤殃面不改色道:“多谢。”

扶玉阙:“……”

扶玉阙没说话,和扶玉秋对视一眼当做告别,转身消失在大雨中。

两人一走,扶玉秋撩着头发,背过身给凤殃看:“我这儿有什么吗?你帮我看看。”

凤殃:“……”

凤殃将扶玉秋的手握住,面不改色道:“没有什么。”

扶玉秋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扶白鹤和扶玉阙的反应太奇怪了。

直到夜幕降临,他被按在床榻上被凤殃咬住后颈时,才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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