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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寒章最爱吃茯苓糕,从小吃到大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无法理解怎么就半块茯苓糕,就闹到要叫大夫的地步。

对晏行昱的身体也不太了解,只好满脸懵地看着阿满忙得团团转,一会叫大夫,一会去熬药。

荆寒章蹙眉:“用得着叫大夫吗?”

阿满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似乎觉得他这句话问的极其可怜。

荆寒章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吃了茯苓糕到底会如何?”

阿满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叹息道:“殿下,等着喝药吧。”

荆寒章:“……”

一刻钟后,荆寒章就感觉脚下开始有些飘了,浑身也逐渐发痒,他本能作祟伸手去抓脖颈,但才抓一下就被阿满给扣住了手。

荆寒章性子强势,最厌恶被别人压制,见状就要挣脱阿满,但他脑海中分明已经有了这个念头,但手却根本动不了,任由阿满将自己的手扣在轮椅扶手上。

荆寒章眼睛都张大了,他怒道:“你放肆!”

诡异的是,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张嘴说出话了,但耳畔却没有听到声音。

荆寒章愣了半天,就在他还以为自己见鬼了,就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手猛烈动了一下,耳畔也响起了自己暴怒的声音。

“你放肆!”

荆寒章:“……”

荆寒章被自己吓了一跳。

阿满道:“殿下,我家公子吃了茯苓糕,反应会比旁人慢上许多,身上也会奇痒无比,您最好别乱抓。”

荆寒章:“……”

反应慢?!还奇痒无比?

荆寒章一时间愣住了。

这并不是反应慢,而是脑海中明明已经有了指示,但身体却完全跟不上,延迟许久才会有反应。

这……

茯苓糕竟然会有这种效用吗?!

怎么和中毒一样?

震撼七殿下一整年!

只是荆寒章也没时间去纠结这个,因为他浑身已经开始细细密密地痒了起来,他一伸手想要去抓,但慢了好久才会动作,被等在一旁的阿满一把扣住了手。

荆寒章要气晕过去了:“放肆!给本殿下放手!”

阿满不为所动,道:“公子身子极易容易留疤,殿下要忍住,别抓伤了才好。”

就刚才荆寒章随手抓的那一下,已经将晏行昱的脖颈抓出了一道艳红的血痕,在那雪白的颈子上极其显眼。

阿满仗着荆寒章反应慢不能打他,飞快地将他扶着靠在了榻上,顺便将他两只手紧紧扣住,省得荆寒章乱抓。

他动作十分熟稔,一看就是很有经验的。

荆寒章哪里受过此等奇耻大辱,暴怒道:“你竟敢这么对我?难道不要命吗?!”

阿满看着人小,但力气极大,满脸无辜地看着荆寒章慢半拍地挣扎。

阿满虽然瞧着待荆寒章十分恭敬,但一旦涉及到他家公子的身体就完全什么都不管了——早上喝药时,若是在药冷之前荆寒章还没喝,阿满定会进来强行给他灌下去。

什么冒犯皇子,阿满狠了,连皇帝都敢冒犯。

动作延迟这种事对第一次经历的荆寒章来说太过可怖,有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挣扎过,身体突然动了一下,都能把自己吓出一身冷汗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最后,荆寒章气若游丝地靠在椅背上,彻底认命了。

“别扣着我了。”荆寒章冷冷道,“我不动就是了。”

阿满仔细看着他的神色,犹豫着道:“再痒也不动?”

荆寒章神色阴恻恻,瞧着已经要杀人了:“你说呢?”

阿满还是有些怵他,小心翼翼松开了手。

荆寒章果真说话算话,就算浑身都痒,却还是强撑着一动不动,只是脸色难看得随时能拿刀砍人。

阿满本来还在担心,因为晏行昱每次犯病时都说话不算话,满口答应着不抓,但只要阿满一松开手,他立刻偷偷摸摸去抓,弄得身上一堆浅浅的疤痕,涂药许久才能完全消下去。

好在荆寒章比他主子诚信度要高,说不抓就不抓,痒死都不抓。

阿满观察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荆寒章自小习武,耐力非比寻常,就算浑身痒得要命他也强迫自己动也不动。

他双手环臂,冷漠看着一旁盒子里的两块玉,冷笑一声。

“还雕玉?”荆寒章心想,“雕个鬼的玉!本殿下就是把玉都扔了也不给你雕!”

荆寒章兀自生气,难受了半天,终于将大夫等来了。

这大夫白发白须,走路都在蹒跚,身后跟着个小药童帮他拿着药箱。

阿满将大夫迎了过来,忙道:“大夫大夫,快帮我家公子瞧瞧!”

大夫年纪大了,耳朵不怎么好使,眯着眼睛说:“什么?公主?”

阿满:“……”

阿满也没多说,扶着大夫到了内室,让他给“七公主”探脉。

荆寒章正在生闷气,终于瞧见大夫来了,积攒了一丝力气,冷冷道:“治不好我,你们都要给我陪葬!”

阿满:“……”

不行了,这七殿下好像已经被茯苓毒傻了。

大夫不知道听成了什么,吓得直接下跪,口呼万岁:“陛下饶命啊!老臣已经尽力了!”

荆寒章:“……”

阿满:“……”

小药童满脸尴尬地将大夫扶了起来,小声说:“我家先生年轻时在太医院任职,留下的老毛病了。”

荆寒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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