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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林警官,这是堂舅爷跟你们提供的线索吗?”

几个警察尴尬,但林刚常很镇定,说:“我们不会忽略任何线索,姜姑娘有什么线索也可以提。”

这人真不是老林?人情世故老练得当,姜曳深深看了他一眼,说:“我有证明,证明我们在林子里的确没遇上过司徒飞宇他们。”

她取下手表,“这里,我一直开着录制,它可以当证据。”

老太太他们当年被排挤欺辱,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利益。

作为本家三房,他们分配到了不少的地基宅子,眼前这个老宅就是他们家的,占地不菲,位置也好,那老堂舅一家可眼馋了,恨不得把他们家排挤赶走,或者逼迫他们转让老宅,可惜后来老太太硬是扛下来了,虽然举家搬迁,却找了关系,将老屋暂时租赁给了政府官员当临时办事处,约定十年期,这下子阻断了那边的盘算,也断了各房的念想。

当然,她也是用十年做赌注。

十年后如果他们一家人混不出名堂,没法守住老屋,那就算了,若是能....呵呵。

在当年那个年代,家里没了男人,儿子又小,很容易被同族人吃绝户。

不过自然成功拿回老屋,而且大肆装修了一番,古韵古香,但里面十分现代舒适,比如就有放映室。

姜曳将手表里的录像资料用投影播放出来,显示他们的行程跟所遇的人...的确没有司徒飞宇他们。

不过司徒襄他们却是活生生被吓了一波,因为切身看到了那树心里面的尸体。

不过大概是因为二次阅览,当看见那个沼泽地的时候,姜曳跟林刚常忽然都敏锐了起来。

“等等!”

喊的人是老太太,她反应比姜曳更快,让保镖把影像拉回去。

很快,它拉到了沼泽地野狗出现的时候...

“外婆,当时我闻到了臭味,我们也过去看了,发现是野猫被野狗啃食...您是有什么发现吗?”

老太太看着画面里定格的残忍一幕,淡淡道:“这只野狗的眼睛有感染病,而且左腿受伤,跑的时候速度就不快,而这种野猫看着四肢健全,本身猫类又灵活敏感,何况是常年混迹在山中的野猫,它能长到这个个头,说明狩猎能力不俗,能吃到不少肉类,按理说它不会被这只野狗伤害,最重要的野狗猎杀野猫,一般会追着它的脖子咬断,可这只野猫只是被吃了内脏身体,脖子并没有致命伤....我觉得它跟野狗没有搏斗过,倒像是自己昏迷了它的血很新鲜,不是昏迷就是刚死不久。”

“然后,它的猫脸皮毛上沾着屎,但它的肠子还是完好的,挂在边上,那屎是哪里来的?”

老太太断了太多案子,对这些没有什么忌讳,众人听着入迷,一时也不在乎,林刚常说:“有其他肠子,是猫吃了其他肠子...沾染上的屎。”

家养的猫爱干净,但流落在外的野猫什么苦没吃过,早没那么娇气了,为了吃饱,什么不能吃?

毕竟日本那边户主意外死后被家中猫狗吃了的事并不少。

跟残忍无关,只是生物的本性人到了某种绝境其实也如此。

姜曳觉得自己果然非专业出身,昨晚惊鸿一瞥遗漏了这方面的信息,大概是没想到凶手敢在警察还在的山中同步放下第二个案子。

还是老太太老辣啊。

不过姜曳也已经想到了关键,“野猫先吃了其他生物的内脏或者血肉,然后昏迷了,才被野狗捡便宜,而这说明那个生物本身也昏迷了,带着毒性...貌似司徒飞宇五个人都是青壮年,就算遇到一个持枪的凶手,在一瞬间也有逃亡一两个的能力,毕竟是在山林中,凶手要追赶射击也没那么容易,能这么轻而易举在很多志愿者遍布搜寻的山中无声无息拿下五个人,难度太大太大除非凶手自己也有好几个人,或者提前给五人下药昏迷。”

“那么,志愿者队伍里面发送的食物一定有问题。”

姜曳这么一说,其中一个警察说:“可是其他志愿者都没事啊,啊,你的意思是对方是针对性给五人发了下药的食物?本身就盯上了他们。那可以直接锁定派发食物的人,因为只有这些人能选择性把有问题的食物分给司徒飞宇他们五个人。”

姜曳撑着脸颊,说:“恐怕不止,从让“左阳波”失踪开始,这个人就预料到了一切比如左家一定会心慌,慌到动员很多人去搜寻左阳波,而出面搜寻的人里面一定有他的下一个目标,比如司徒飞宇他们家的人。我倒觉得这个凶手是在寻仇,而且仇敌不止一家,他正在逐个铲除。”

“反过来,左家跟司徒飞宇他们家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心里有鬼,一方不敢报警,一方明明跟左家也没维持多好的关系,却在左阳波出事后这么兴师动众好几个人连夜寻找,一定是利益或者性命攸关的事,才能让他们这么害怕。”

姜曳说着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正低头擦着老花镜,思索了一会,皱着眉道:“如果我没记错,你堂舅爷以前在黑金第8矿区当过治保主任,跟左阳波认识。集体的事我不清楚,当时我们都在港都,现在看来当年的矿难没那么简单,阿宝你如果好奇,找几位族老问问。”

“虽然跟他们家不亲,但难保背后人也会盯上我们家的人,查一查吧。”

“林警官,如果方便就把我们家阿宝带上,这孩子别的不怎么样,查案还行,如果不方便,我打个电话给你们局长...”

老太太这么一说,就是把人脉关系转给姜曳了,让她负责处理。

林刚常听到“阿宝”这个称呼后,愣了下,看向姜曳,却见姜曳也看向他。

姜曳他们无辜,林刚常等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而且这次收获不小,他们准备分开行动,一边去查那几个负责食物的志愿者,一边去查沼泽地。

姜曳要跟着林刚常去沼泽地,去看看那边在昨晚倒地发生了什么,让她一时错过了,不过上车后,姜曳从兜里拿出几个面包,其中一个递给从之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的林刚常。

“林警官,你们一大早没吃吧,来吃个面包?”

林刚常转头看着她,忽然眼底有些红,但很快接过,笑了笑,“谢谢阿宝姑娘。”

姜曳笑了,坐回位置,松了一口气。

老林啊老林,你还是摊上了警察这劳碌命。

算了,以后退休了给你养老吧。

身边有警察,姜曳就只带上了大D跟阿C,到地方后,他们走了一段山路。

现在早上八点,青天白日的,远没昨晚恐怖。

到地方后,野猫的尸体还在,但又被不知道什么野兽吃了个干净,只剩下了一些毛发,倒是聚集了不少昆虫。

“好臭。”一个警察捏了下鼻子,把注意力放在了林子里。

“如果我是凶手,一定会选择在里面犯案,因为根本不会有人进那边的林子,就好像姜小姐他们那样,若非见到野狗,也不会淌水过去查看。”

就是这个道理,姜曳一想到昨晚跟凶手差点相遇,心里也有些遗憾,但又有点不安又是凶手看见了我,但我却没见过凶手的事?

司徒襄等人已经被送走,只有老太太跟司徒天河留下来,但姜曳也怕连累他们。

抛去杂念,姜曳开始查看周围,并未发现什么交通工具,也对,这边土地松软,根本没法行车,走路都费劲...

但如果有人走进去了,因为沼泽地泥水自相融合的能力,很快就会被掩盖鞋印,导致印痕无法被观察到。

姜曳看着脚下踩过的印记很快被水盖过,微微皱眉,不过了一会,众人走到了林子里,林子很大,但乍一看也没看见什么血腥场景,毕竟在他们的预设里,能让一只野猫吃到血肉,五个人的状态肯定很不好,必然血腥残酷,可这林子如此寂静,瞧不出什么猫腻。

难道是他们跟老太太判断错误了?

如果换做其他警察,肯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认为这样最好,可老林不是,是有几十年的办案经验,查看四周后,发现了一处。

那棵树下面的落叶尤其多,但现在这个季节哪来这么多的落叶那棵树枝干可茂密着呢,倒像是从别的树下扫过来的树叶。

他正要过去,就见姜曳已经用一根树枝扫开了一块地上堆积的树叶。

像是刷子扫掉了灰尘,露出了画作的真容。

他们也瞬间看到了树叶下面完全浸湿土地的血腥,上门爬满了被血腥吸引来的蚂蚁跟微小昆虫,它们正在兢兢业业进食且搬运着。

阿C用小刀戳了下血红土壤表层,戳了好几下,下面的土层都是黑红的,众人面面相觑。

这么大量的血,五人怕不是都被分尸了吧。

可尸块呢?

他们大肆寻找,发现这个林子里面没有什么发现,好像五个人的身体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被那人给带走了?

一个警察挠挠头,“难道分尸是为了确保方便带走?”

“不可能啊,这个林子外侧是悬崖,出去的地方只有沼泽地,要运送五个人的尸体,除非有车,可车子开不进来,就算是擅沼泽地的越野车,那也得留下很明显的车轮印吧,可这里没有。”

姜曳其实看着四周,神色沉重说道:“现在有两个问题。”

“凶手先给五人有问题的食物,虽能确保五人的战斗力大福利下降,但要完成精准袭击,他要么一路跟踪五人,要么早就知道五人的目的是这里,如果是前者,他是志愿者,当时肯定没办法忽然脱身去跟踪他们,除非他有个帮凶,如果是后者,那就是他们确定左阳波曾经来过这里。”

第一个问题有两个结论。

第二个问题呢?

“在这里袭击了五人且得手后,尸体却都不见了,搬运也不实际,我更不认为凶手会在昨晚那种环境里长时间来回搬运尸体,就算这里再隐秘,也还是有人经过的可能性,暴露概率太大我怀疑,五人的尸体就在这个区域,被他遗弃了,但不是在林子里。”

姜曳抬手一指,众人齐刷刷看向沼泽地。

这么大的沼泽,恐怕用机器都抽不干,主要它不是水质,水量不多,更多的还是淤泥,就算是调用来抽水泵其实也没啥用,一会儿就能把机器给堵死了淤泥,所以只能用最朴实的人体探尸器。

老林联系了局里,让局里调人支援,还有他们也得准备一些工具才好下沼泽寻找。

他们准备的时候,姜曳站在这棵树下。

“阿宝,怎么了?”老林过来问她,一边递给她手套。

姜曳指着上面的树干。

“这跟树枝这么粗,上面好像有磨损。”

老林也抬头看,只见脑袋上面的树枝有手臂粗,横生而出,但如姜曳发现的,上面的确有一些破损,他生了狐疑,让一个队友举着自己凑近了树枝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