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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跟宴溪顿时齐齐看向王族。

王族的大长老等人:“……”

能怎么办,自然是应下啊。

直播还特么没关呢!

但澹台邺心中冷然,亡灵天灯在他手里!

陈阿刁这是要逼着他把灯还到秘库……

可他根本不想回京都,只想着在回城路上将本体脱身,把fen身弄进去,否则他的处境太危险了。

难道是陈阿刁故意逼着他,不让他脱身?

澹台邺本担心阿刁会对他突然出手,眼下见她似乎要逼着他回归君位,便猜到了几分——她怕是拿捏了自己的身份把柄,以为掌控了他就能间接掌控整个唐宋,故意如此的。

如此,他反而放心些。

人不怕被利用,就怕没了价值,被人家斩草除根,现在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屈居此人之下,何况……

澹台邺这人一颗心脏里面千百个心眼,分分钟盘算了好几个来回,被阿刁坑了这一茬,心态反而稳住了,于是故意在大长老的眼神示意下,主动邀请宴溪入国宴,大有招揽之意。

宴溪却拒绝了,冷笑道:“你们王族的话,我可是不敢信的,否则我当年也不会惨死了,我就等在这淮光山脉,希望你们很快能给我一个答复。”

如果说澹台邺有把柄在宴溪那,那王族何尝不是,关于三百年前的时,三大王族都如鲠在喉,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能就这么算了。

大长老看了看如日中天的陈阿刁,又看看坐拥千万魔灵尸兵的宴溪,一时间觉得心头拔凉。

这俩人没有勾结最好,若是勾结……

所以亡灵天灯必须给宴溪,毕竟后者的核心目的就是亡灵天灯,相比于陈阿刁那边给的好处,想必没有一个能比得过亡灵天灯。

或许还能再拉拢宴溪一次。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众人也都露出了轻松的笑脸,打算回家洗洗睡了,毕竟淮光山脉真的太难守了,不管是那些蛰伏城中水域的年轻修士,还是镇守山脉的老牌修士,都感觉到了来自魔窟的恐怖压力。

他们都如此,那些平凡老百姓就更恐慌了,所以戾气才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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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宴是真的有,除了相关工事之人,以及军部留下善后的人,其余人都回城了。

在阿刁回城的时候,她瞥了一眼已经开始封闭的魔窟,挑眉冷笑。

而魔窟之中,两个毫无生灵气息的存在伪装成了魔灵,俨然入了魔窟大本营。

礼部厉害啊,当日就全权承担举办了一场浩大的盛宴,整个京都张灯结彩,似乎都在庆幸危机消失,又恢复了那个歌舞升平的日子。

京都如此,别地亦然。

当然也有受害之人,但这个世道,哪有感同身受的事。

彼时,早上还在厮杀激斗生死的人,现在都各回各家。

阿刁亦回了都城陈家,天下人都知道今日必然授功勋,都观望着陈家呢。

而陈家呢,还是那个老宅子。

沐浴出浴池的阿刁披上了金红王袍,步子还淌着清澈的水滴,脚踝上的肌理似白玉润了雪,化在水里一般,带子还未系全,松松垮垮的,腰肢似无骨,就那般站在窗前瞧着外面绚烂柔和许多的午后光晕,一眼可望穿整个王国核心的权力与糜烂。

马桶:“人族之文明绚烂,源于人族向上的野心动力,但这种动力在一旦得到安然环境后,享乐的惰性油然而生。”

阿刁:“想那么多做什么,他人既他人,我既我。”

她与这个世界,从不可同等而语。

既图着那更高的前程,就不能将自己溶于俗世。

她从来不信什么掌权者能与民同乐——那是圣人,而上下数人间千年万年的文明历史,掌权者有几个圣人?圣人里面又有几个是掌权者?

掌权者,冷静跟克制才是最珍贵的品质。

她笑了,一手撑着窗口,一手勾着带子慢条斯理系上。

该去王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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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王宫中,宾客如云,强者更如云,这次战役举凡有所贡献的,都被邀请了,但宋泠这些人未曾参与此战役,对外说在麓山苦修,旁人也不奇怪。

但王族一方面对外邀请了青铜山跟巫山以及俩王国的使臣,这是出于外交目的。

对内,他们又将陈家人邀请了。

除了老太太,陈家其他人也不好不去,毕竟这是国家级的庆功宴。

阿刁顾自离开,陈家人知道她不会跟他们一起,于是按照一边宴会的礼仪准备。

徐昭隐看了一眼老观望门口的陈炀,便特意问了下边上在场的管家,“大人去哪了?”

管家低头:“大人早上忽接到奏报,平水患去了,怕是这一会卡在路上,也来不及回来,已事先跟朝廷递上了罪呈。”

什么年代了,还有交通问题这个理由?

但陈大人就用了,屡试不爽,搞得现在整个朝廷都知道了陈然大人畏陈阿刁如母老虎。

女儿去哪,他就逃离哪。

徐昭隐怎会不知此事,不过是说给陈炀听的,免得这小少年屡屡不见亲父,会想念他。

结果陈炀一听,顿时松口气,抚着胸口十分庆幸似的,“那太好了,我可以跟娘亲与大夫人坐一块了。”

老管家:“……”

徐昭隐跟谢玉卿对视一眼,表情微妙。

不过徐昭隐也有教导子女的责任,看了陈炀一眼,淡淡道:“这样的想法不对,你父亲知道后会十分难过。”

陈炀:“?”

徐昭隐:“以己度人,假如我希望炀炀你因为考试挂科被老师叫去补课,那我就可以跟你娘亲一起坐了,你可会开心?”

陈炀懵了,下意识回:“那……那…那如果您跟娘亲都开心,那我也开心啊。”

如果忽略他痛苦如苦瓜的俊俏小脸蛋的话。

没准她们就信了,可谢玉卿跟徐昭隐都被逗乐了。

“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徐昭隐说完后,他们去了王宫。

半小时后,殿内满座,王公贵卿不计其数,而贵女亦是繁多。

裂秦跟南晋的大人物也在。

两位山长倒是给面子,铜珖跟百越莫愁都在,本来跟鱼玄机满腹心机虚与委蛇,待听到传侍官传讯陈家人到来时,

当时,看着陈家人那边席位落座之人,殿内无数人都不能侧目,都在心中骂骂咧咧:狗陈然!

道光静慈坐在上台下首,看着对面也分在上台的陈家人,正好对上陈逊的目光,她垂眸喝水,在想:陈家啊,如今在超品王爵位,高于公爵,距离那帝王位的最高阶,其实也只剩下一阶了呢。

过了一会,澹台邺来了,排场不大不小,温和有度,实为一个端方无暇的好君王,上座后,他说了一些官方场面话,后来问:“不知阿刁少宗可来了没?”

来了。

门外敞开,如今已经晋升为太监之首的无邪领着阿刁进门,阿刁垂眸瞥他,含笑:“多谢无邪大人领路。”

无邪回礼,“亲王客气了,这边请。”

无邪把阿刁亲自带到了位置上,但阿刁走到了大殿中心见礼。

澹台邺眯起眼,亲自下台,为表亲近,伸手搀扶阿刁道:“这次论功行赏,你厥功至伟,可想过要什么赏赐?”

阿刁低头,“本分而已,不敢要赏赐,但君上此前问过我一个问题,其实当时我没说全。”

澹台邺忽然有种不安感,但还是笑着问,“是何事?”

“那就是君上你曾问过我,可愿与你一起……当时我的回答是可,后面的话是……”

卧槽!

澹台邺表白了?而且阿刁还应了“可”?

众人震惊时,阿刁抬头,面上还带着刚刚询问时含羞带怯的笑,此时骤然出手,快狠准,体内飞出的血滴子倏然化作了一把白骨叉子,这才是它真正的模样,而它真正的威能才是真正的可怕,远超血滴子,几近东皇钟这样的护教至宝威能,至少当时的鱼玄机是这么认为的,而在他们谁都没想到的那一瞬间,她出手了。

那动作干脆利落,如同闰土刺猹。

澹台邺就是那只早已在瓜田里被她锁定的猹。

阿刁一叉子插进了澹台邺的身体,都不给他厮杀一战的机会,直接爆发她之前表现出的最强的攻击——可杀三魔王,自可杀他。

毕竟澹台邺翻天了也无法将实力短时间内就修出更高层次。

他对她的恐惧也源自于此。

于是,他果然被她秒杀了,一叉子就把他插飞了,死死插在上面的龙椅上。

血溅周遭,连百越莫愁等人的酒杯都染红了。

道光静慈抹去脸上的血,吃惊之下皱眉,指尖嗅了下血味,眉头更紧了。

——这是人血。

念力暴击啊,全场暴击,而国宴直播之下,三国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当时……直接一口气给阿刁炸了三万星的念力

很好,澹台邺死得其所。

马桶暗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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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玄机当时是震惊的,但多年的奸诈狡猾起了作用,他以己度人,以他这样的心性,再厌恶王族也不会坏自己的大局,给自己跟麓山带来太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