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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受到帝王检阅的士兵来说,他们可没有这感觉,陛下亲临军营,又亲自尝了他们做的大锅饭,还给他们说了好多话,听得大家热血沸腾,暖烘烘的。

甚至离开时,得知守营的士兵昨日刚成亲,还给他包了喜钱,可将大家给羡慕坏了,一些打算过年后成亲的人暗自后悔,早知道应该提前一些时间的。

后来大家又听说陛下许诺,明年来冀州给成亲的将士们主持婚礼,一些人已经想将婚礼改到明年了……

中午时分,挂在空中的荷包蛋被乌沉沉的云层淹没,风忽而停了,有经验的人推测,下午可能要下大雪。

为了防止犒赏宴出现意外,毅王命人加固了院中的棚子,又添了一半的火盆。

霍瑾瑜那边也在忙碌,毕竟是她第一次在边陲过年,还是和一大群戍边将士。

“陛下,您要的东西工匠们做好了。”韩植托着一个小盒子,“这些是样品。”

霍瑾瑜前两天突然心血来潮,设计了一款银币,吩咐工匠做出来,打算在年宴上发给参加宴会的人。

银币正面刻着一条盘着的龙,周围用云纹点缀,下面是小字“昌宁二年”,背面则是“辞旧迎新,万事如意”八个字,银币则是一两重,在掌心颇有分量。

老霍头在世时,曾经因为缺钱,意图想推广宝钞,前朝因为肆无忌惮,不讲经济规律,肆无忌惮地印宝钞,造成宝钞比纸还贱,就这样,老霍头仍然不吃教训,还好后面从东夷岛弄来不少银子,才让老霍头熄灭了这想法。

否则霍瑾瑜不敢想象,现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霍瑾瑜用手掂了一下,随口问道:“做了多少?”

韩植:“大概三千枚。”

霍瑾瑜微微点头,反正就是给大家当个彩头,不需要太多。

下午申时,雪粒子啪啪地砸下来,没过多久,鹅毛的雪花就等不急了,纷纷扬扬地飘下来。

年宴也正式开始。

皇帝与毅王还有一些高层将士、六部重臣都在厅内,院子里的将士级别低一些。

除了满桌的菜肴让人瞩目外,今日收到大家最多视线关注的就是场中的一张长桌。

长桌上用银币做了一个龙的造型,其他边缘角落里堆放着银元宝、金元宝,远远望去,就好像一条龙盘踞在宝山上。

刚才他们中有人看了,用于造型的银币精致的很,传说是陛下让人特意制作的,就是给大家当彩头。

等宴会开始后,酒过半巡,韩植端出一个托盘,上面堆放着一堆红色锦囊。

霍瑾瑜看向霍雏凤、霍永安等人,“今日是除夕,朕身为长辈,应该给你们压岁钱。”

霍永安见状,第一个离了位置,跑到霍瑾瑜跟前,满脸笑容,“陛下小舅舅。”

霍瑾瑜将锦囊递给他,“去吧,不许偷喝酒。”

霍永安拆开锦囊看了看,一共五枚银币,他当即掏出两枚。

“唉……永安殿下,不用这么急。”韩植无奈地看着霍永安。

永安殿下做事怎么这么冲动。

霍永安敲了敲银币,仔细瞅了一遍,叹气道:“只有五个……”

陛下小舅舅好抠。

霍瑾瑜嘴角微抽,“银币是为了此次年宴准备的,本来就少,一人给你们五个,我已经算是大方了,你若是不喜欢,明日你可以拿着这东西去找韩植换,他给你换十两怎么样?”

霍永安眼神游移了两分,瞥了瞥角落里的谢少虞,看懂了对方的眼神后,立马将锦囊塞到怀里,“我才不换,我还要给娘、老师压岁钱。”

“殿下,晚辈不用给长辈压岁钱的。”韩植含笑解释道。

霍永安:……

霍永安拿到以后,陈安国、霍雏凤等人也接连出来拿锦囊。

毅王看到下方排排站的晚辈,爽朗一笑,“和陛下准备的东西一比,臣的东西就不值一提了。”

“这有什么可比的,都是心意。这银币也就是看着花哨一些。”霍瑾瑜笑了笑。

等到国内经济环境好些,她就推出银币。

至于现在,百姓手中的钱都不多,甚至很多百姓没有养成花钱的习惯,别说普通百姓,就是一些士绅阶级也是这习惯,将大笔的铜钱埋到地下。

……

霍永安入座后,将所有的银币都倒了出来,好奇地看着这东西。

其实银币这东西,他在鞑靼王庭也见过,是一伙波斯商人献给孟古的,比起陛下小舅舅今日发下的银币,两者压根不能比,波斯商人给的不好看。

“给我一枚!”身后传来一道清朗的声音。

霍永安下意识扭头,就看到谢少虞冲他伸手。

霍永安眼珠子转了转,将一枚洁白的银币放到谢少虞掌心,“老师,这是我给你的压岁钱。”

谢少虞眼眸微眯,修长的手指捏住银币,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永安殿下,你以为你去了军事学院,在下就拿捏不了你吗?信不信我若是向陛下告一状,你还是要跑到我手心里。”

刚刚韩公公明明给他解释了,这人还说压岁钱,纯粹是找打。

“既然这样,那我就收回。”霍永安的爪子眼看着就要抓住银币,对方一下子合拢掌心。

霍永安:……

一旁的徐於菟、洛平川微微摇头。

谢兄看来真是无聊了,居然逗起永安殿下,陛下准备了那么多银币,在场的人肯定每人都能分得到。

霍永安见谢少虞这样,默默转回了身子,不再理谢少虞。

谢少虞则是大大方方地观察银币。

陛下赏的银币要比普通的铜币看着大许多,而且质地坚硬,可以确定里面不是纯银,肯定掺杂了一些其他金属。

谢少虞观察完后,也与洛平川、徐於菟他们分享了。

……

宴会进程到了三分之二时,霍瑾瑜右手微抬,击了两下掌。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对于宴会上时刻关注她的宾客来说,已经足够能引起注意。

霍瑾瑜笑道:“现在大家既然已经吃饱喝足,咱们现下将桌上的那条龙给解决了。”

听到这话,众人哄笑,同时好奇,霍瑾瑜会如何处置。

兵部尚书笑道:“陛下,我等可有这个机会啊?”

霍瑾瑜:“桌上的银币都是送与众将士的,众卿就不要垂涎了。”

朝臣们连连摆手,表示不会“觊觎”。

至于如何拿到银币,规则也挺简单的,现场一共有四十二张桌子,霍瑾瑜坐在中线上,将这些桌子分为东西两部分,两伙人选出代表刷拳,谁猜赢了,哪队先拿,赢者则是根据座位顺序,依次上前抓一把,能抓多少,要看你的手有多大,有没有技巧。

至于论功行赏,本身今日的座位就是按照职位和功劳排列的结果,所以按照座位顺序,没有大差错。

将士听完后,冲着对面的同僚龇了龇牙。

一开始毅王的左右副将还以为他们要上场打第一仗,毕竟他们现下就分别坐在毅王的左右两侧,恰好处于东西分界线。

谁知道底下的将士居然选了左侧的礼部尚书和右侧的户部尚书来当大家的代表。

户部尚书:……

礼部尚书:……

两名五十多岁的老者对视一眼,搞不懂事情怎么跑到他们身上了。

你让他们两个写诗、对对子都行,让他们猜拳,他们不会啊!

户部尚书:“陛下,老臣不会猜拳。”

礼部尚书同样道:“陛下,微臣也不会!”

听到这话,下放的将士更加兴奋了,用筷子将陶碗敲得“啪啪”作响,纷纷表示一定要让两人出场。

两人都不会正好。

看着这些衣冠楚楚的朝廷重臣玩猜拳,也挺有意思的。

霍瑾瑜素手捏着下巴,皱眉道:“朕也不会啊!”

礼部尚书指了指一旁的兵部尚书,“陛下,不如让兵部尚书代劳。”

“陛下,臣也不会,不如换一个人吧。”户部尚书被旁边炭火烤的额头都沁出薄汗。

你让他算账还行,让他猜拳,放过他吧。

“既然两位卿不会,这样吧,咱们换个玩法,玩过剪刀石头布吗?”霍瑾瑜好奇道。

对于二十一世纪的人来说,剪刀石头布这种猜拳游戏基本上全世界都普及了,霍瑾瑜也不清楚他们发源何地、从什么开始流行的。

户部尚书、礼部尚书纷纷摇头。

霍瑾瑜又看了看宴上众人,众人也都摇头。

“既然这样,朕就给大家说说,这种猜拳游戏是朕从某本杂书上看到的。”霍瑾瑜举起手,一边向众人展示,一边解释石头剪刀布的规则。

对于现场人来说,这种猜拳游戏并不难,很好理解,石头锤剪刀,剪刀剪布,布包石头,“石头”克“剪刀”,“剪刀”克“布”,“布”又能克“石头”,如果双方手势相同,则是平局,三局两胜制。

众人听着规则,时不时用手比划着,和邻桌的人实验一番。

霍瑾瑜等大家熟悉了后,看向户部尚书、礼部尚书,“两位爱卿现在就开始吧。”

这种简单的游戏考验的是玩家的反应能力,两人都是新手,实力也差不多。

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

第一局,两人大概不怎么熟悉,输出靠吼,手势还没有出去,嘴巴公布了结果。

大概是因为在公共场合,又不牵扯自己的利益,两人吼出什么,即使慢了一拍,之后还是老实出拳。

三局下来,户部尚书赢了,由右侧将士先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