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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为了当官,但是又考不上科举,这些捐来的监生越来越多,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者居多,极大损害了国子监的形象。

若是一个学院满是不学无术的官二代、富二代、关系户,一再放水,走向毁灭也就不远了。

这事还让霍瑾瑜想到清朝时期的纳粮捐官造成的系统性腐败,只能说,还好现下没到那个程度。

霍瑾瑜拿过备忘录,提醒自己将严禁官方用纳粮、纳钱方式出售官职、学位写入律法,最好刻在墙上,变成祖制。

中秋十五,丹桂飘香。

中秋盛宴上,众人言笑晏晏,推杯换盏,崔慧太妃与长公主坐在霍瑾瑜左右两侧,乾清宫大殿的两侧则是坐满了勋贵、在京的宗室、文武百官。

至于品级小的官员还有学生、国子监监生坐在殿外。

说实话,除却地位的分别,这个时候坐在殿外可比殿内要舒服,还能赏月,风中夹杂着桂香,说说笑笑,比殿内轻松多了。

此次与往年的不同的是,乾清宫殿前的广场挂着许多彩灯和玻璃灯,将广场照的美轮美奂。

广场中间则是搭建了一个五尺高的大台子,是给今日需要表现的三个学院准备的。

宴会进程到一半的时候,霍瑾瑜起身,带着众人出了大殿,京城三个学院的表演也正式开始。

虽然霍瑾瑜想看些有趣的东西,不过这种较为严肃的场合,想也知道国子监、太学、军事学院也都以稳妥为主。

三个学院各有突出,也各有失误,当然瑕不掩瑜。

综合起来,霍瑾瑜还是满意的,其中三个学院中,国子监用心最多,所以霍瑾瑜将魁首给了国子监,至于剩下的,她觉得为了两个学院之间的学生关系,还是不要排名了。

只有三个选择,第二和第三有什么区别吗?

国子监祭酒听到结果,连忙出来跪地谢恩。

霍瑾瑜嘉奖了今日进宫“参赛”的国子监学生,将准备好的彩头交由国子监祭酒,这是国子监的荣誉,至于进宫的学生还有其他赏赐,等到宴会结束后,就给他们。

燕都太学和军事学院的人没想到陛下只选了第一名,其他人都给了参与奖,只有第一名有彩头。

霍永安看着国子监祭酒快咧到耳根的笑,捅了捅身边的霍雏凤,小声道:“凤儿,陛下只给第一名,是不是因为只准备了一个彩头?”

原本就太学和军事学院,双方虽说是御前献技,既然是竞争,也要分出一个输赢,后来国子监加入了进来,就变成三个学院抢夺了。

霍雏凤嘴角微抽,“别乱说。”

霍永安余光瞥了瞥他,“你糊弄谁呢,我看你也是这样想的。”

霍雏凤扭头不看他。

东西是陛下的,最初陛下是什么决定,只能问陛下了。

……

综合来说,中秋夜宴准备的还算不错,可以说宾主尽欢。

当然霍瑾瑜也有一点糟心的事情,就是长公主开始旁敲侧击的催婚了。

霍瑾瑜只能装作听不懂。

次日,霍瑾瑜宣了礼部尚书进宫。

她昨日看三个学院在一起表演挺热闹的,想着可以促进一下三个学院之间的交流,来个秋季运动会,正好也能让京城的百姓也凑凑热闹,看看朝廷三个学府的学生。

礼部尚书有些为难,“这……是否对太学和国子监的学生有些不公平。”

众所周知,第一军事学院的学生大多是武勋子弟,日常训练从来没有断过,入学一年的学生身上已经不输一般将士了,何况还有入学更久的。

而国子监大多都是书生,而太学的学生都是宗藩子弟,大多是文不成,武不就,两不沾,可以说夹在军事学院和国子监之间。

霍瑾瑜:“这个比赛当然是多种多样,又不是只有舞刀弄枪……既然这样,不如就叫三院竞赛交流会,大家都各有长处,要学会扬长补短。”

礼部尚书想了想,满脸笑意,“多谢陛下提醒,臣回去就和三院的负责人商议,一定不让陛下失望。”

霍瑾瑜点了点头,“竞赛场地就在三院之内,礼部负责主持,不用另选场地。”

礼部尚书又皱起了眉,“可是第一年如何确定在哪里主持?”

霍瑾瑜笑了笑:“中秋节那天不是国子监拿到了头筹吗?”

“多谢陛下解惑。”礼部尚书喜笑颜开地离开。

……

八月底,楚王陈飞昊进京,先进宫见了霍瑾瑜,然后就带着亲卫去了红螺山。

经过两年的发展,红螺山较之两年前荒芜的模样,已经是大变样,山脚下店铺林立,客栈、茶楼、食肆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水泥路的两边,道路两边都是摆摊、叫卖的百姓。

陈飞昊饶有兴致地走走逛逛,时而买点东西。

这个“点”是对他而言,对于摆摊的百姓而言,这位一脸胡子的贵人出手可阔绰了。

造成的结果就是距离军事学院大门还有一半路程时,陈飞昊的亲卫个个都腾不开手了,最后只能雇了一个马车,让他送到茂公府。

在距离军事学院校门两里远的地方,周围安静下来,不见百姓和小贩晃荡,路上伫着一道高大的牌楼,牌楼的两侧挂着红漆木牌,左侧写着“军事重地”,右侧写着“闲人止步”,牌楼上方则是军事学院的名字,牌楼的两侧还有岗哨。

在这途中,陈飞昊又见了四五处岗哨,还遇到一队在外训练的学生,陈飞昊以为所有训练校场都在校内,没想到校外也有。

快到门口的时候,陈飞昊立马眼尖发现,此处并不是普普通通的入口,而是已经被建设成了一处易守难攻的关隘,左右两边居然还设有炮台。

陈飞昊环臂站在门口,唇角微翘。

真是有趣。

虢国公出来时,就看到陈飞昊这副姿态,顿时挑了挑粗眉,重咳了一声,“咳——”

“晚辈拜见国公!”陈飞昊听到动静,立马一副恭敬之色,给虢国公行了礼。

虢国公上下打量了他一圈,皱眉道:“这么些年,你怎么变得越来越糙了。”

邓盟反而被他家媳妇调理的越发讲究了。

果然男人家里还是要有一个女子。

陈飞昊摸了摸自己的大胡子,笑了笑,“晚辈一时没注意,让虢国公见笑了。”

虢国公带着陈飞昊走进学院,见他不住打量四周,问道:“怎么?陛下的这个军事学院可让你满意。”

陈飞昊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处一声巨大的“砰”声,身为将领,他一听就知道是红衣大炮的动静,面色诧异地看着虢国公。

虢国公则是淡定,“这不是学院的炮声,是陛下设立的火器研究场,有些实验时,会让学院的学生去观摩,提供一下意见。”

陈飞昊点头表示理解,“虢国公,我家那儿子入学怎么样?如果不好好学,您随便打。”

“陈安国他比你乖。”虢国公直接白了他一眼,“你此次回来就只是为了看你儿子。”

陈飞昊勾唇一笑,朗声一笑,“当然不是,我当然还有其他目的,可是绝顶大事。”

听到这话,背手走在前面的虢国公顿时脚步一停,眸光犀利,“什么事?”

陈飞昊则是嘻嘻一笑,凑到他身边,指了指自己,带着两分期待,“你觉得麒麟院那位褚大人能不能看上我?”

“褚青霞?”虢国公嘴角一抽,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我是个藩王,长得也好,虽然年纪比她大些,看着外貌和她相差不大,也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陈飞昊龇起白牙。

虢国公:“你想的挺好的,只不过我提醒你,褚青霞不是普通人。”

陈飞昊点点头,“多谢虢国公提醒,晚辈清楚。”

……

陈安国看到亲爹来看他,还带了那么多东西当然十分开心,不过才相处没有半刻钟,陈飞昊就告诉他要给他找一个“后娘”!

“别这么说,我看褚道长绝对不会是后娘。”陈飞昊大掌扣住少年的肩膀,警告他开口要小心。

陈安国才不怕,直接耸肩顶掉他的手,“既然你说褚道长不是后娘,那你肯定打算变成后爹了。亲爹才不会这样说呢。”

听到这话,陈飞昊脸上的笑有些扭曲,他再次挤出和蔼的笑,大手压住少年的胳膊,“安国,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再说一遍。”

“将要成为后爹的亲爹,我就是再说一百遍还是这话,你真是想得美,人家褚道长才看不上你呢。”陈安国使劲掰开他的手,“前年她去边陲时,都没看上你,你现在还老了,难道能行?”

陈飞昊:……

他洁身自好,这么多年出了多了一个儿子,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难道配不上一个女人了。

陈安国撇嘴,他都不知道陈飞昊发的什么疯,真看上褚青霞了,去年不找,偏偏今年过来了。

陈飞昊表示,他也没办法,他就今年才有时间。

父子俩不欢而散,陈安国不满地瞪着陈飞昊的背影。